《倾世:朱雀谣夏念季青绫褚俊》第254章 受伤发热

    身下是湍急的江水,掉下去大概是死无葬身之地,尸骨难寻。
    洺三与傲雪两人心惊胆战,却也帮不上忙。只能手脚无措的干站着。
    细小的石块滑落,咕噜噜的滚落到江水中,不见踪影。
    雪狼群近似乎嘲笑般的对着他们嚎叫,要不了多久便趾高气昂的走掉了。
    悬在半空中的血红衣衫的男子道,“十七,你放手。”
    在这样下去,弄不好他们两人会一起坠下去。他已经害得他们狼狈不堪,不能在自私的拖累她了。“你快点放手!楼主你放手!”
    这是殇季第一次喊她楼主,却是要求她放手。
    可如果夏念放手,殇季必然没有活路。“别废话,本座快支撑不住了,你先踩到石头上来。”
    她凝神用力慢慢的将殇季往上提起,而这一次殇季很配合。
    好好夏念所在的巨石够牢固,能承受他们两人的重量。当殇季筋疲力尽的倒在巨石上时,他低声轻道,“谢谢。”
    腹部隐隐作痛,夏念意识到大概是被岩石刮到了。手捂着疼痛的地方,垂眼看去,果然是流血了。跟雪狼群缠斗丝毫未伤的她,居然被岩石刮伤了,真倒霉。
    “十七!你受伤了!”
    白衣的锦衣被沁出的血液染红,正巧被殇季瞧见。“十七,殇季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夏念没理他的废话对等在上面的两人道,“傲雪!洺三的伤势不能耽误,你带他立即回分堂,然后派人来接本座。”
    从夏念沉稳的声音中听不出怪异,但傲雪还是猜到她大概是伤到了,否则这陡峭的山崖再加上一个受伤的殇季对她也是极其简单的存在。可是,她说要派人来接,足以证明出了问题。“是,属下立刻就去。”
    “身上带着伤药没,帮本座止血。”
    “啊。”向他一样刀口上舔血的人,一般随时随地身上都是带着好几种不同药物的。殇季从怀中取出小瓶,夏念的伤处在腹部,要想包扎必须要扯开衣服。殇季红着一张娃娃脸,小声道,“得罪了。”
    将锦袍撕扯开,露出伤口。伤口很长,从腰间一直到腋下,最深处有玉簪的长短,在腰部朝上的地方,流着殷红色的血。“十七,我要先消毒,你忍一下。”
    “嘶。”溢出口的呻·吟被生生忍了下去,殇季手一抖,心中泛起的心疼也被压抑住,手头动作麻利,上药、包扎很快就完成了。
    华贵的衣袍撕开一个大口子,露着的腰腹处缠着厚厚的白布。
    “殇季,你收了多少银两刺杀褚俊?”如果买殇季杀人的真是庚子雅,那么褚俊没死,殇季一定会有发麻。如果是别人,大不了杀了。
    对夏念,殇季不想隐瞒。“一百万两。”
    “哈!褚俊的人头还真值钱。”一百万两,买一个刺客杀人,即使是杀褚俊,未免也太大手笔了,很好猜,此人就是庚子雅。“殇季,如果我不让你杀褚俊呢?”
    将自称重新换回我,她本来就不喜欢过于自尊的称呼。
    “十七救了我一命,不杀褚王也可以。”心中殇季却在想,为何你这么在乎他。
    缓缓摇头,“不是,殇季。那个人太过强大,我不想你有麻烦。”
    那个人是指褚俊还是指要我杀人的人?殇季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嘛?”
    “我不单单是玄楼的楼主,还是夏国的王。”看到他满眼的惊讶,夏念并不奇怪,继续道,“如今天下局势想必你也清楚,大概花钱买你杀人的就是西亚皇帝庚子雅,今天殇季如果杀了褚王,那么也许下一个他要杀的便是我。殇季,你能懂嘛。现在可以说,夏国与褚国互相依偎,缺一不可。所以,他不能死。”
    “……你是夏王念?”
    夏念点头。“殇季要不要跟在我身边?像傲雪和寒月一样。”
    “他们不是玄楼的人嘛?”虽然不清楚,但印象中他们四人在玄楼的地位很高。“我背叛过玄楼。”
    “你以为我会相信,义父会相信?留在玄楼的都是最忠诚的人,我一直都相信义父眼光的。”倚在冰冷的山体上,腹部的伤口一下下的隐隐作痛,让她没有什么精神。“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听。”
    “我……我在七八岁的时候被右护法所救,被他折辱、凌虐,然后被他送进深西。我本以为我会死在深西,身边的孩子都说深西是地狱。可是我不觉得,在右护法身边的那一段时间才是我的噩梦。我发誓我要活着出去,去报仇。然后遇见了你们,是你们让我觉得活着其实没那么痛苦。”
    他讲述的颇为沉重,夏念的凤眸内闪过狠戾,“后来呢。”
    “后来啊,右护法因为忌惮你,再一次找到我,说我既然救了你的姓名,你就要帮我完成一件事,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他所谓的事,就是要我利用你对我的信任杀了你。可是我恨他,那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冲动,我失败了。因为我的拒绝,我要杀他,他将我关起来让人凌·辱,还对外说我背叛玄楼。直到……他死了我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早就知道左护法阴险,不是个东西,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畜生。
    “我觉得自己特别不堪,特别脏,不敢去找你们。然后,我成了毒公子,杀人无数。”
    娃娃脸上带着痛苦,哪里像杀人如麻的毒公子。殇季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再离夏念不远的地方坐着。他第一次那么细致的将这件事讲出来,面对的还是最喜欢的人。殇季偷偷瞧着她,怕她厌恶,怕她觉得自己恶心。
    薄唇露出一个近似嘲讽的笑容,满是不屑。她的表情令殇季颓废,真的被讨厌了。
    “殇季,你没有必要自贱。如果连你都觉得自己堪脏,那我岂不是脏得不能再脏了?”在夏念意识中认为,身体再被折辱再被玷污,也不过是身体上的,是表面。可夏念是脏了内心,脏了灵魂。上一世亲手毁了季家,与她血脉相连的季家,又有多少亲人死于她的手中,不计其数。所以,这样的脏才是不能忍受的。她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点点猩红,即使洗干净了,可染进灵魂深处的血迹,要怎么办?
    殇季听不懂夏念的话,“十七?”
    “我杀了那么多的亲人,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人,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自暴自弃的话让殇季全身一僵,抬头看着夏念,没想她居然在笑,笑得很灿烂。被她的笑容感染,殇季同样露出笑颜。
    右护法已经死了,他的噩梦不在了。
    不应该在沉寂于其中不能自拔,即使黑夜,大雪停后,天那么的晴朗,月光皎洁。
    夜里很冷,殇季昏昏欲睡。突然他听见一声呻·吟,非常痛苦的呻·吟。身边本来倚在山体上熟睡的夏念,此刻整个人躺倒在巨石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微微发抖。
    “十七,你怎么了?”听不到回答,殇季连忙凑过去,触及到的皮肤一片火热。“天!好烫!”
    殇季擅于用毒,但他的医术却平平。随身带着的药,多是解毒之用,偶尔一两样也是医治外伤的,却偏偏没有去热的。“十七,你醒醒,你快醒醒。”
    大概是伤口套浓了,可她一直昏睡着也不是办法。
    他们所在的巨石,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殇季一个人更是无法将夏念弄到上面去。该怎么办,傲雪你们为何还不来!他急得简直要哭了。
    都是自己不好,才害得她变成这样。“十七!”
    现在的殇季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手足无措,红着一张娃娃脸,焦急的哭着。
    大概是被哭得烦了,夏念睁开眼,虚弱的斥道,“哭什么哭,本王还没死呢!”
    “十七,你醒了?”
    撑着酸痛不已的身子起来,全身无力的感觉让夏念非常不安。如果,只是如果现在殇季要杀她,恐怕并非难事。“身上还有药没,帮我重新换药。”
    “哦,好。”
    包扎用的棉布不够了,殇季干脆将里衣脱下来扯成布条,用来包扎。
    “我要睡一下。”
    “不行!”她这个样子如果熟睡,体温便会降低,对身体很不好。但是夏念了解自己的身体,她会发热,伤口大概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她自身的问题啊。“没事,我的身体我知道。”
    见她无比执着,殇季也不好强硬。试着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冷吗?”
    一般发热的人都会觉得冷,所以殇季问了。
    昏昏欲睡的夏念摇摇头,“怎么会冷呢,殇季的怀抱很温暖。”
    即使昏睡中的夏念也下意识的避开自己的伤口,半依偎在殇季的怀中,避开他的伤口。
    殇季再也不敢睡熟,身上的伤口偶尔也会泛着些微的疼意,倒是可以忍过去的。殇季会时常摸摸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摸摸额头,确保她的体温不再升高,或者是不是比之前降下来。
    终于等到日出东方,夏念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这时,殇季才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原本扭曲的性格,殇季自己也不知为何,再见到夏念后奇异的恢复了。许是,一直很期盼见到她,却一直不敢见,才导致了性格的扭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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