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朱雀谣夏念季青绫褚俊》第203章 挑衅

    九月初三戌时末,帝都南安街榕园。
    天空上弯弯的月牙高挂,夏念身着一袭袖口处刺绣着火红朱雀祥云的月牙白裙,站在高大的杨树下。身旁石桌上摆了一壶酒,两支酒盏,她在等人。
    身后响起脚步声,越走越近。
    紧抿的薄唇开启,“你迟到了。”
    “没想还是你先到了。”
    两句话结束,又是片刻沉默。
    褚俊一袭墨色锦缎长袍,发束玉冠,二人相比起来,夏念的装扮更显随意了些。
    他们二人皆是脱离队伍独自进入帝都的,甚至无人知晓,夏王与褚王已经到达,因为他们两国的车队如今还遥遥在外。
    将酒盏斟满,一饮而尽。
    “找我前来,有事?”
    “想问你一句话。”
    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夏念仍旧保持平淡,“你说。”
    疑问困惑过许久,他一直给不出自己答案,所以这一次,他想由夏念来解决。可是褚俊依旧会扪心自问,如果夏念要帝位的话,又该如何?
    难不成要兵戈相见,即使最后能得到,想必她也是心生恨意的吧。
    很多王者能轻易的说出,江山美人,本王都要的话。
    可惜自己看上的美人儿,却是一名心怀天下的王者,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夏念不要这天下,那么事情会好解决许多。
    所以啊,问出来吧,哪怕此时她说的不是真话,也好。
    “念儿,你想不想要这帝位?”
    从未想过褚俊如此直接,夏念也是愕然惊住,黛眉轻蹙,薄唇紧抿,过了许久,她才幽幽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她的语气,褚俊心底泛起冷意,难不成她想要?“如果你想要这王位,我便帮你打下来。”
    这样的回答,是夏念想象不到的。“我一名女子要这王位做什么。”
    说的是真话,但是夏念知道,褚俊不会相信。
    猜忌,早成了他们的一种习惯,改不掉的。
    果然当夏念给出回答后,褚俊又在怀疑,她话中的可信度。如果她不想要这天下,为何当初即位大典时,她会选择使用金色?
    其实褚俊不知,她当时的决定就是单纯的想让庚子雅动怒而已。
    酒盏中的酒水,不知在何时被一饮而尽。夏念垂着凤眸,不再言语。
    初秋时节的夜风载着丝丝凉意,乌云遮盖住天空上那一弯月亮,似乎要变天了。
    雨滴????的落下来,滴落在地发出啪啪的声响。雨越下越密,大有瓢泼之势。杨树下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岿然不动,似乎大雨无法影响到他们。
    夹杂着雨声,夏念见褚俊开了口,却未能听清他的话。“如果有朝一日我……你……”
    雨幕模糊了视线,连唇语都未能读出,他到底说了什么,夏念不知道。
    九月初五,夏王念先行到达西亚帝都,住进在夏国在西亚的行宫。
    九月初五下午,褚王俊抵达。
    翌日清晨,鲁王晟抵达。
    三王像约定好一般,同时入宫给西亚皇帝请安。如今的请安已不同于以往,即使到他们父王那一代,起码对皇室还是有些尊敬的,可惜如今的夏念与褚俊已经没有了那份尊敬。
    尚宣宫,夏念身着王袍,身后金色的朱雀展翅欲飞。
    夏念与褚俊二人均未对庚子雅行跪拜礼,只是揖了身,道了句,“陛下万岁!”
    反观鲁晟,不知该如何自处,只得仿了他们,不曾行跪拜礼,却道,“吾皇万岁。”
    两字之差,想要表达的意思也不同。吾皇,表明鲁晟依旧尊庚子雅为他的皇帝,鲁国仍旧属于西亚皇朝之下。可陛下二字不同,夏念与褚俊已然不承认夏国与褚国仍旧属于西亚皇朝。
    “免礼吧。”
    即使心底在怒气滔天,庚子雅脸上也没有表现,不得不佩服,他真是能装的一个人。
    有时人也会怀念,例如此时此刻站在尚宣宫内的夏念一样。初次来这里是跟着父王与哥哥,帝位上坐着的男子还是先皇。一晃十几年过去,物是人非,那是还是孩子的他们都长大了,帝位上的人换成当年不受宠的七皇子。
    而她与褚俊也不似儿时了。
    御花园池塘边,自己恶作剧的一脚害得褚俊病了多日,后来二人竟能真心相对,玩到了一起,也实在难得。
    “一晃过了十几年,连自己都没想到,能在尚宣宫内再见到夏王。”
    听过庚子雅的话,夏念心底嗤笑,好似说得我们之前再也没有见过一般。“是,连本王也不曾想,当年不受先帝宠爱的七皇子能坐上皇位。”
    每一句话,夏念都能让庚子雅难堪。
    “夏王说笑了。”
    “是不是玩笑,陛下心里清楚。”
    褚俊淡笑不语,他不得不佩服夏念的胆量,竟敢在西亚对皇帝出言不逊。
    而鲁晟则是低着头,貌似两耳不闻窗外事。
    庚子雅于皇位上气愤得简直想甩袖而去,但皇者的气度不允许他那么做。
    “陛下,今日怎么不见蓝义?”
    该不会是又被你派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去了吧。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暗含讥讽,尤其夏念唇角的弧度张扬得有些刺目。
    前一刻还被提及的人,下一刻出现在尚宣宫内。蓝义先行给庚子雅性冷君臣之礼,又与三王见了礼,随后道,“陛下,宰相大人求见。”
    “宰相大人此时求见想必是有要事与吾皇相商,臣先行告退。”不想与他们呆在一起,每一刻都心惊肉跳,生怕夏念或者褚俊惹了庚子雅不快,连累到自己。鲁晟借机连忙想要退出压抑的氛围。
    “今日夜宴,三王也不必出宫了,可随意在王宫内转转。”
    “谢过吾皇。”
    淡淡的瞥了鲁晟一眼,对于他的趋炎附势,褚俊看在眼里,心知此人必然留不得。
    夏念他们离开后,蓝义伏在庚子雅耳边道,“主子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齐王的死确实与玄楼有关。”
    “朕倒要看看,这一次夏念还怎样嚣张!”
    “主子,毕竟些少有人知道,夏王就是玄楼的楼主啊。”即使能够证明齐天腾的死与玄楼有关,但是又该如何证明夏念与玄楼有着蛛丝马迹的关系。
    庚子雅哈哈一笑,“就凭齐晋的脑子,他能想得到那么多?”
    只要说是夏念通过玄楼下达追杀令,买齐天腾的人头,想必齐晋根本不会怀疑。他又不是褚俊,任何事都会过遍脑子,多疑得很。
    “去瞧瞧他们到哪里去了。”
    离开尚宣宫,褚俊问道,“想去哪里?”
    既然庚子雅明确目的让他们不要出宫,想必若是出去可能会有陷阱等待他们往里面跳。
    “这深宫大院,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三人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御花园,夏念还记得当年自己坐在池塘边上喂鱼,齐晋与庚子雅大打出手,意外让她落水,甚至被褚俊嘲笑。
    一报还一报,她使坏让褚俊落水,结果真的来了报应。
    想及此,夏念轻笑出声。
    “想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蛮搞笑。”
    鲁晟此时也插了话,“是啊,那年夏王也才五岁,被先皇称为神童。我们四人在皇宫里呆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不过大部分时间,也都是你们二人经常在一起。”
    那时候,即使他有意想与他们一起玩耍,可却是插不进去的。与褚俊夏国一盘棋,在短时间内被杀的落花流水。夏念不同,他们二人有时一盘棋可以整整下上一日,也分不出胜负成了死局。
    他们跟皇子一起念书,才知道夏念与褚俊四书五经都已倒背如流。
    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明明比他还小,却会得比他都多。也许,这就是神童吧。
    夏念觉得鲁晟还是那副模样,好哥哥的样子。
    刚想开口,察觉到背后有人,夏念对褚俊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蓝义的武功不弱,但跟夏念比起来,简直是差了许多的。
    “夏王当年害得本王在此处落水,生了好一场大病来着。”
    “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褚王还是如此念念不忘啊。”
    褚俊冷冷一笑,甩了衣袖起身,“哼!本王自然不会忘记!”
    不明白,为何他们两人突然翻脸。看夏念脸色也不好,鲁晟选则闭口不言。
    “本王累了,先去旁出歇息,鲁王请便吧。”
    鲁晟见她走远,心中疑惑,难不成他们的关系不似从前要好?
    也难怪,这样的两人,纷纷在登基大典上亮出自己的野心,有一天他们势必将成为敌人,来争夺天下吧。
    谁胜谁负,天下会不会易主,谁又知道呢。
    见他们争吵后离去,蓝义迅速从假山后面消失,回到庚子雅身边禀报。
    “他们吵起来了?”
    并未怀疑蓝义的话,在庚子雅看来,他们会吵架也实属正常。即使在要好的朋友,涉及到利益问题也会闹掰,更何况身为君王的二人。
    只是,两国之间缔结的友好条约到底是真是假?
    其实这些事情都无所谓,等到时机一到,许多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出面,事情也会朝着对于西亚有利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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