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朱雀谣夏念季青绫褚俊》第197章 登基为王

    西亚皇朝五百四十七年,夏念登基为王。
    登基大典于朱雀城内进行,天未亮前,夏念已抵于天宫台准备祭天大典。于配殿内先行沐浴更衣、斋戒后,夏念身着唯有袖口处绣着朱雀祥云的素洁长衫行至众臣面前,共同等待日出东方。
    “时辰已到,祭天大典开始!”
    钟声鸣响,西南悬着天灯,迎着朝阳,烟雾浩渺,烛影摇曳,夏念领着众臣登上天宫高台。
    钟声止,鼓乐声想起,在天宫祭祀的指引下,开始迎神、奠玉帛、进俎、献礼、送送,最后望燎也就是焚烧祭品。
    夏念对整个祭天仪式充满痛恨,要不停的跪天拜神,而且是三跪九叩,双腿简直报废了。可是她亦知晓替百姓祈福,是应该诚心诚意的,毕竟古人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终归是要忌惮三分的。所以即使再不满,她也不会抱怨,因为这是身为君王应该做的。
    最终回到天宫高台,天宫祭祀唱道,“天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
    夏念回道,“天佑夏国,盛世昌隆。”
    整个祭天大典,使臣是不允许观礼的。
    在天宫台通往王宫的长街上挤满百姓,他们只为见上新王一面,满心喜悦,夏国终于迎来了曙光。
    夏念出了天宫台,登上十六人抬着的朱雀辇,一路上接受百姓的跪拜,听他们呼喊,“吾王万岁!”
    这一刻,夏念才觉得一切如此真实。
    在偏殿,夏念重新沐浴后换上礼服,也就是朱雀王的王袍。
    朱雀王袍分为里外两层,里面长袍为朱红色,衣襟、袖口均绣着墨色朱雀祥云,腰束玉带,挂墨玉配。外罩墨色大氅,拖地的后摆上刺绣了一只展翅的朱雀。
    她紧抿的唇角扬起一个邪妄的弧度,历代王袍的朱雀刺绣均采用朱红色,而这一次夏念选了另一种颜色,足以震惊天下。
    “主子,时辰到了。”
    朱雀殿外群臣肃穆而立。
    随着三声鞭鸣,被安排在特殊位置观礼的使臣知道夏国新王即将出现。
    身着王袍,头戴朱雀宝冠的夏念缓步出现在朱雀殿外。阳光下,金色的朱雀鸟展翅欲飞,振振声威。
    金乃帝皇御用,如今夏念在王袍上采用金色,才是对皇室的蔑视,更是对帝位的觊觎。
    夏念的举动在朝臣之间并未引起多大的凡响,却在使臣中引出轰动。他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更甚有人开始指点。
    齐晋与鲁晟的反应不大,似乎与他们无关。褚国使臣朱明只是在笑,意味不明。廖荣雅充满担心,而索银则是陷入震惊和佩服中。反应最大的则是西亚使臣,不是因为夏念,而是身后的陛下充满阴冷气息。
    夏念唇角的笑容越发扩大,想必庚子雅恨不得冲下来杀了自己吧。
    小城子于殿前宣读夏王慕的禅位诏书,“朱雀在上,奉天之命,郡主念文韬武略,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故本王决定仿效尧舜之贤,决意禅位,立尔为新王。以彰仁德孝悌之道,扬我国威,钦此!”
    禅位诏书颁布后,夏念接管玉玺,登上王位接受群臣跪拜。
    “本王今日即位,当以仁治国,故而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以表天意。”
    “王上英明!”
    相比于祭天,登基大典显得轻松许多。当然,如果可以将头上的冠冕摘掉就更好了。
    紧接着,是来自四方使臣的朝贺。
    自然,夏念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中,愈发兴致勃勃。
    其他国家的君王也好使臣也罢,夏念还能笑脸相迎,说些感谢的话。等到西亚皇朝使臣的时候,算不上苦瓜脸,却也绝好不到哪去,甚至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
    夏国的朝臣将他们新王的表现看在眼中,颇为无奈。她不是祈求国泰民安嘛,怎么越来越像要挑起战乱一般呢。
    棒打出头鸟,他们的王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吧。当然,会这么想的也只有不了解夏念的臣子。像单海鹏与石嵩绝不会有这种想法。
    凤眸瞥向褚国朱明,意味深长的一笑,夏念心中暗道,“褚俊啊褚俊,我可开了先河,后面你要怎么办?”
    朱明后背搜搜冒着寒气,心道,“不好!”
    朝贺过后,是新王祭告宗庙的仪式。此仪式,只有王族才可以参见。而夏国的王室,除去夏念与三叔外,再无他人,何况如今三叔还卧病在床。
    按照新王即位的传统祭告了宗庙,夏念屏退左右,一人在父王与母后的灵位前坐下。画像中的父王高大庄严,母后温婉贤淑。“父王、母后,念儿来看你们了。你们会不会怪罪念儿这么晚才来?”
    日光透过紧闭的门扉,将宗殿染得昏暗一片,连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都能清晰看清。
    对于祖宗,她的观念不甚明朗。在夏念的印象中,亲人唯有父王、母后以及二位哥哥,再无他人。可惜,如今只剩她一人了。
    “其实还有三叔。”
    对于三叔,夏念是矛盾的,现实中的种种,不过是做给活人看得。如果可以,其实倒是想狠一点。没有三叔在暗中帮衬,当年齐天腾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攻入王城。说句更难听的,他就是夏国的罪人。但,夏念却不能这么说。
    其实,还是自私啊,为自己考虑了太多,不想落下一个坏名声。
    可是从最近的种种看来,三叔他真的在忏悔。
    “父王,齐天腾已死,您也可瞑目了。三叔说,等回头他会亲自去下面跟您与二叔请罪的。”
    说完这一句话,夏念沉默了。
    宗殿外鼓乐声依旧。
    不知过了多久,侯在外面的小城子焦急的询问道,“主子,您在里面很久了,回宫吧。”
    “再等等。”
    原来,儿时的自己骄纵得让母后无可奈何啊。
    “父王、母后,念儿又任性了,你们会不会对我失望啊?”
    毕竟当初,父王和母后在临死前交代过,忘记仇恨不要报仇。可她却执拗的揣着仇恨活了十多年,否则她不知该如火如何活下去,不要在死亡面前失去活着的理由。“父王,念儿还记得您当时的话,念儿也答应过会代替您好好守护夏国。”
    记得那一日俯瞰夏国万里壮阔山河的情景,那样的激奋人心。只是,原本属于世子哥哥的位置,终归是被自己夺走了。
    “如今,天下已乱,即使念儿不争,可为了夏国却不得不争。”
    “念儿没有什么权倾天下的野心,也不想当劳什子的女帝。父王、母后,你们的在天之灵请保佑夏国,保佑夏国百姓。”
    庚子雅已然不会放过四国,只是他要怎么做,夏念还猜不透。可能是陷害,亦可能是离间。
    既然不能看透庚子雅,夏念只得将夏国的发展细心打算一番。
    呆在宗殿内,夏念是为了能够心平气静的与父王和母后说说话,明知得不到回答,说出来也好,起码心里舒坦。再来是为了能够平心静气的为夏国的往后打算。既然接下这个位置,便不能不彻彻底底的打算一番。三叔在位十几载,可所谓将国库挥霍得一分不剩,赋税厚重,虽算不上民不聊生,百姓的日子也实在不好过。
    再有就是历朝历代都不能避免的重农轻商,商业得不到发展,国家谈何富庶,难不成只依靠农业不多的收入?
    夏国东侧傍海,国内河道宽阔,河运与海运应该得到更好的发展。
    不过最重要的是战乱,要如何才能够保证,在两三年或者更多的时间内没有战乱。廖国已经同意停战,并且缔结和平条约。齐国已然步入腐朽,齐晋无能,不足为俱。鲁王晟看似平庸,其实聪慧得很,他懂得保护自己,保护鲁国,所以也能够瞧得清楚谁可以是鲁国更强大的后盾。褚王病种,想必过不了多久褚俊便会即位,凭借褚俊的作风,不会愿意甘居人下,即使不说,也能知晓他有着更大的野心与抱负。
    若是能够联合褚国,那么庚子雅便被包在褚夏两国之间,想来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不过现下首当其冲的是要发展夏国的经济,填充国库,为了以备不时之患。
    “父王、母后,念儿陪了你们这么久也该走了。”说着从冰冷的地上起身,王袍一摆上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沾染,夏念却还是下意识的去拍打,然后连自己都笑了,“习惯了的动作,竟然一时改不过来。父王与母后所在的地方,又怎会有灰尘呢。”
    “念儿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们。”
    门外的小城子听见轻盈的脚步声,立刻打开宗殿的殿门,只见夏念身着王袍从里面走出来,头上的朱雀宝冠被她端在手中,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
    小城子知道,她大概是嫌弃累了,所以摘掉了。
    捧着朱雀宝冠,夏念像将整个夏国捧在手中,小心翼翼。
    “主子,刚画儿着人传来消息,长央殿空出来了。”
    秀眉微蹙,三叔最终还是搬出长央殿了。长央殿本是君王的寝殿,夏念迟迟不让三叔搬出来,是因为他的病情时好时坏禁不起折腾。不过换个角度考虑,他已然退位,自然也该将寝宫让出来,否则亦会遭是非。
    “画儿她们已将长央殿打扫干净了,等您回去了。”
    “那就回宫吧!”
    小城子眼中闪过喜悦,他刚才实在担心主子在宗殿内黯然伤心,不过幸好。“起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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