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165章 遍地白莽映翠红（十一）

    夏言的脸冷的似乎是要把书房里边的火盆里边的火冻住。已经招呼了小太监们去传军机、书秘二处的大臣们的郑太平在一旁小心伺候着，把香炉拿了来，希望可以压制夏言的火气。另几个小太监不时往火盆里边加上些火。宫女婢子们都远远地站着，谁也不敢像往日里的时候，可以大胆地瞧着眼前的皇帝。
    “军机处（书密处）领外（内）事务大臣徐辉祖（沐春、耿炳文……）到”，屋子外边传来一阵杂乱而有序的禀报，郑太平抖一抖自己的拂尘在门口站定了等着众人都走进来之后才把门从里边带上。
    不待众人行礼，夏言便头也不回地抢先说道：“我的四叔去了晋王那儿，你们说说怎么办”。
    “这个，皇上之前已经派了郭英去那边伺候着，那么依老臣来看，那边是不会生出什么变故的，请皇上无须担心”，耿炳文上前一步垂首禀报，其他人也赶紧随声附和。
    “是啊，我都派了郭英去，但是，朕的爱卿们啊，你们想一想，要是郭英阻挡不了我的四叔怎么办？要是阻挡不了，你们来跟朕说说要是真的阻挡不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事情也怨朕，朕就应该叫了郭英把晋王直接给绑了来”？夏言从矮凳上边站起来瞧着众臣说道。
    “依臣下来看，要是郭老侯爷真的阻挡不了那么这晋王属下的晋冀等地就会和朱棣逆贼所占领的齐鲁连在一起，横隔在幽燕之地与中原腹地之间。那么燕贼即可往北切断我第一战区和朝廷之间的联系，往南则以醍醐灌顶之势压迫朝廷，往西则可以占领关中陇东亦可再由陇东南下以制四川”，说话的是杨士奇，这还是夏言第一次觉察杨士奇也有这般的军事见地，因此上连连抚掌称赞。不过杨士奇说道此处却是一顿，停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接着说道：“皇上先前说后悔当初不该不叫郭英老侯爷把晋王绑缚朝廷，那都是因为皇上念及亲亲之属，实在是因为皇上仁慈。皇上坐拥四海，海内归心且仁怀天下因此上臣以为皇上只消加强部署，则经年可克朱棣逆贼”。
    “是啊皇上，当年汉室七王之乱，尧山以东皆不为汉室所有。汉景帝任用周勃挥鼓东向，克敌制胜。因此上皇上实在是无需担心”，解缙紧接着杨士奇的话说道。
    “好啦，朕知道你们的用心，朕都记在心里。原想着叫你们春节的时候好好歇息一番，但是你们看看，就因为我这个四叔，咱们现在都得好好忙活了”，夏言示意郑太平给众人搬来椅子，等着众人坐定之后夏言问道：“你们来说说，就杨爱卿这般分析可有什么良法相克没有”？
    众人听完夏言的问话三三两两讨论起来，好一会儿的功夫，郑太平给每个人添上的新热的酒水都快要凉下来的时候徐辉祖才站起来说道：“臣和耿炳文老将军还有沐春都以为皇上应该令秦王藩属兵马并代王藩属兵马归朝廷节制，设兵于潼关等处防止燕贼并晋王西进。同时令河南等处兵马北进，令第一战区兵马操练完毕并杨荣及李景隆兵马南下。臣等以为，朝廷大军依此排布即可将燕贼、晋王兵马合围于西起大同东到大海，北起张家口南邻沧州、邯郸一带。这样的话皇上只需一声令下，由西向东南北夹击，我们就可以吧燕贼和晋王的兵马给赶到海里边去”。
    “主意甚好”，夏言挥挥手示意徐辉祖坐下之后瞧着众位臣子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皇上臣觉得徐大人这主意一点都不好”，说话的是王恳，他也不不行礼，站起来就将夏言的话打断道：“徐大人所说的这一地带，正是朝廷北方每年的粮食主要产区，把战场定在这儿，是叫咱们北方的百姓们都吃不上饭么”？
    “王大人，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朝廷的事情也有轻重缓期”，王恳话音刚落，沐春便站起来反驳道。
    夏言在一边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等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两位卿家都有道理，咱们先把这事情缓一缓，咱们还是先来说一说除了这一条之外还有没其他的办法”。
    “皇上，臣以为徐大人所言极是，臣很赞同，不过臣在想为什么不可以是把燕贼还有晋王往西边赶，把他们驱赶到甘肃去。那边本就地广人稀，苦寒无比。臣以为不管是谁到了那儿，粮草兵马都无以为继。而卧朝廷的大军却又后方的支援，此一来不仅可以解决王恳王大人所说的问题，也能够全了徐大人的战略意图，如此一来燕贼和晋王军队倘若联合，皇上一定可以将他们一起拿下”，杨士奇说完之后站在原地瞧了瞧其他人之后说道：“先前皇上所提出来的减免租赋以穷燕贼供给的办法臣等皆以为可行，只不过这租赋的减免的时期却是难以选定，国家正在剿灭逆贼之际，只要是朝廷不再增加赋税即可。这正是这一计策的好处之三”。
    “好好好，你们都说到朕的心坎里边去了，就按照这个意思来办”，夏言走上前去先是在徐辉祖的肩膀上边拍了拍，又在王恳和沐春的肩膀上边按住，叫两个人坐下来，最后走到杨士奇面前也较杨士奇坐下之后说道：“解缙拟旨，叫平安、杨荣、李景隆兵马正月底南下，令盛庸兵马正月底北上。征调河南、安徽、陕西三处处卫所及藩属兵马归沐春节制于二月底集结完毕”，说到此处夏言走到沐春近前拉了沐春的手说道：“朕就麻烦卿家为朕辛苦一趟了”。
    “臣自当前驱直往，死而后已”，沐春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夏言扶住，因此便拱手说道。
    “好了，我的秦王弟弟还有代王叔叔不是来京城了么，咱们索性就叫他们在京城里边多住上些日子，黄观你去和他们说，就说朕常日里总是想念他们，因此上就借着过年叫他们多住上些日子”，说到此处夏言瞧一下众人，见众人脸上还挂着些许疑惑便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是想说郭英要是万一阻止了燕王晋王两家结合，那么朕所做的这些部署岂不是劳民伤财，朕一位并不是。朕就是要以最短的时间剿灭燕贼，这事情不能再拖了，对了何福”。
    见夏言问自己话，何福赶紧起身行礼答道：“臣在”。
    “那个步枪的生产现在怎么样了，咱们新军的将士们是不是没人都能够用上一把”？夏言取了玉玺边在解缙写就的旨意上使劲按了，边问何福道。
    “回皇上的话，咱们的新军将士们约有一半的人能用上咱们的步枪了，剩下的一般，臣估计来年四月即可办妥”，何福说完之后垂首而立，等着夏言的训示。
    “你要加快速度，对了那红衣大炮能不能变得轻上一些，好叫将士们出征打仗的时候能够随时携带”？夏言把玉玺收了拍了拍手问道。
    “这个，臣恐怕不能”，何福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眼睛瞧着夏言说道。
    “朕的想法是，你尽量叫咱们的匠人们去尝试，你现在这个红衣大炮守城还行，进行野战可就显得实在是太难以移动了。对了，你剩下的步枪要把骑兵和步兵区分开来，咱们的步兵依旧装备咱们的步枪，至于骑兵呢，你就仿照那个狼牙棒的样子，在狼牙棒子出赛忙火药，放上弹丸，夯实了之后交给咱么的骑兵将士们用，到了战场上将士们发起冲锋之后先用这个给上敌军一下，接下来等着和剩下的敌人短兵相接之后，就直接用狼牙棒击杀便可。你觉得朕这个主意怎么样”？
    “皇上实在是天纵英才，实在是我大明之福”，何福把瞎眼的马屁拍的啪啪响，末了说道：“咱们的工匠之前已经演练出了一种马上用的火器，一共三个火药口，通身用铸铁，等着到了战场上冲杀的时候先是三个火药口开火，末了就把这三个火药口的火铳当榔头用。但是臣以为这个东西还是不如皇上所提的精妙，加上臣也觉得不甚精妙因此上就没有禀报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