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119章 景隆师围北平城（七）

    却说杨荣之前领兵到了北平城下，命自己带来的将士们列阵等着李景隆那边一声炮响便要发起进攻，却不想城西的一阵炮响将所有的计划打乱。正待进攻之时却被李景隆派来的打吴起那边来的斥候打断，等着这斥候将所有的消息都告知自己的时候，李景隆那边又派人来，说是这北城的城墙已经快要打透了。等着把所有的消息汇集，杨荣稍加分析之后便传令全军说是先都待命。
    从李景隆那边来的斥候骑着战马来来回回，将自己探查到得消息，或者是李景隆派给自己的消息远远不断地报给杨荣。这不，也就是李景隆告知说是马上就要打透城墙之后不久，那边就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打进城里边去了，但是因为打透的口子比较小，所有的兵马不能一下子全进去，正在和北平的燕军进行巷战。
    杨荣再一次将汇总等到自己这边的消息汇总，不顾自己手下一众将士建功立业的强烈愿望，强令他们后退五里扎住阵脚。
    “杨大人，我实在是不明白，咱们北边和西边的将士们已经都冲进成立了，咱们这边只要在加一把火，末将打赌这北平城须臾即可拿下”，一名都督不顾杨荣手下亲兵的阻拦，兀自来到杨荣马前，牵了杨荣坐骑的缰绳好一阵嚷嚷，“可是您为什么就是不让咱们这些个嗷嗷叫的将士们冲进去，况且咱们还有火炮助阵”。
    “不用进去，只怕这朱高炽一会便要出来”，杨荣听完这位都督的话，捻着自己的胡子说完话，又将自己之前看的书本拿起来读。
    “末将不明白，还请杨大人示下”，这名都督直到这个时候才把手里边的马缰绳放开来，抱拳向着杨荣行礼。
    “这个简单，咱们已经打了进去，这个朱高炽自然是知道北平城不保。一般这个时候他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以身殉城，另外一种便是走马济南。那你觉得他会选择哪个”，杨荣将刚刚打开的书本合起来，在马上微微向前探着身子问马下的这名都督道。
    “这……”这名都督一阵沉吟之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杨荣踌躇着说道：“大概是要以身殉城吧，所以杨大人这才等着不让咱们进去，也不会背上杀害皇族，杀害皇上亲亲之属的罪名吧”。
    “呵呵呵”，杨荣听他把话说完之后一阵笑声只把这位都督弄得莫名其妙。杨荣也不忍再吊塔的胃口，就接着说道：“他才不会以身殉城呢，他知道自己的二弟朱高煦已经呆了人马前来，可是这朱高煦落了一阵败之后也不再帮着自己的哥哥，那说明什么问题？那就说明这朱高煦带来的人马根本就不是要来作战的，而是另有任务。是什么任务呢，我想便是要接上将士们的家眷还有燕王府的人去济南”。
    “原来如此”，这位刚才还朝着杨荣嚷嚷着要进攻的都督此时陷入沉思，他在仔细琢磨着杨荣的话。
    “大人快看，城门开了”，不知道是哪位军士喊了一声，将正在说话的杨荣好陷入沉思的领兵都督吸引过去，二人顺着城门的防线看过去，之间城门已经完全洞开，一个身材看上去有些浮肿，又具有明显残疾的人骑着马从城门洞子缓缓出来，当他走出来之后，在他身后的城门瞬间便被关上。
    “你看，都督”杨荣冲着自己马前的领兵都督说道：“朱高炽出来和咱们来谈了”。
    因了之前朱高炽代替自己的父亲到应天祝贺朱允炆登基，因此上在朝中当官的都认识。杨荣略微加紧自己身下马屁的马肚子，就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敢问来者便是杨荣杨大人”，朱高炽在距离城门洞子一里地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专等着杨荣打马前来说话。
    杨荣马骑得慢，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到了朱高炽的近前，将自己的马勒住了，抱拳行礼道：“在下正是杨荣，见过燕王府世子朱高炽”。
    “先生不必多礼”，朱高炽在马上抱拳还礼之后，微微向前欠着自己的身子，将杨荣的马缰绳拉住了说道：“我的表哥李景隆可不见得有这般好战法，因此上我想必然是先生为李景隆实施出谋划策吧”。
    “世子过誉了”，杨荣由着朱高炽拽着自己的马缰绳答道：“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这是远在应天城里边的皇上的意旨，皇上实在是才略过人，因此上才有我们今日之大胜。而且我可以明白着告诉世子，你的父王在济南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你应该劝说你的父王把他这篡位谋逆的心思收起来，好好做他的臣子”。
    朱高炽本想一见面就给杨荣戴上个高帽子，好再跟杨荣提准许自己带领百姓还有将士们的家眷离去，可是杨荣根本就不接着自己的招，反而是指责自己的父王的所作所为。可是面对杨荣的指责自己又无话可说，因此上也只有讪讪地笑一笑说道：“父王总是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是皇上应该重用您这样的人。可是皇上却偏偏要重用什么齐泰、黄子澄还有那个练子宁，一帮腐儒，不顾太祖遗训，搞什么削藩之策。搞得国家不得安宁，因此上父王这才起兵南下。其实父王这也完全是迫不得已啊”。
    “世子好道理啊”，杨荣将自己的马缰绳从朱高炽的手中拿了过来，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可是再好的道理也还是掩盖不了燕王起兵造反的事实。就在几天之前，你的二弟朱高煦就杀了山东布政使，新晋的兵部尚书铁铉。你知道铁铉吧，那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榜样，可是你的父王竟让默许你的二弟朱高煦把他杀了。请问世子，要是你的父王朕的操心的是皇上被奸臣蛊惑而不得已起兵南下、奉天靖难，那么你的父王为何会施行杀戮？世子啊，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做的不对却还是要把这些都来在别人身上。都听说世子乃是宅心仁厚之人，想必有朝一日燕王兵败被擒，皇上也真的不会对仰望做出些什么事情吧。因此上我还是请世子去劝说自己的父王收兵，而且最好是能够去应天城里向皇上请罪，向二祖四宗请罪”。
    “先生，我是我父王的儿子。我记得父王曾经说过，不清缴皇上身边的所有佞臣，他是不会收兵回北平的。我也觉得我父王这般做法是在是对得起皇祖留下来的大好河山，因此上我请先生不要再这么说了，哪儿有做儿臣的这般劝谏做父王的正确做法的”？朱高炽说到此处，朝着杨荣身后的将士们看了看之后问道：“我现在距离您的将士们如此近，而且我身后的城门已经关上了，为何杨大人不叫他们把我擒住好去南京请功呢”？
    “哦”，杨荣顺着朱高炽的目光超厚看看之后回头说道：“在我等帅军北上的时候，皇上将我们一直送出应天城二十余里，在路上皇上一直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要心心念念燕王府上下和自己的亲亲之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为难燕王府上下。皇上宅心仁厚，仁者无敌，咱们自当全力配合。因此上世子，这还早着呢，而且我相信您并不忍心这从北平到应天城一路上尸横遍野”。
    “杨大人端的好口才”，朱高炽在马背上哈哈大笑，他的头抬起来向后仰去。杨荣见这般情境也是跟着哈哈大笑，同样的，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高兴还是故意这般做法，杨荣的太爷高扬起来，甚至整个身子都向后仰去。
    “我的生死无关紧要”，朱高炽好容易笑完了之后，将自己手中的马缰绳拽了拽，好让自己的马屁稳一下之后接着说道：“还请大人念在这百姓生灵涂毒一条，放这北平城里的百姓一条生路。他们愿意追随他们的王上，也就是我的父王，因此上我这这边就拜托先生了”。朱高炽说完便朝着杨荣再拜了拜。
    “世子说的哪里话”，杨荣拱手还礼之后说道：“皇上交代过的，不可为难百姓，也不准为难将士家眷。因此上只管让他们走便是，至于世子，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不到万不得已，皇上都是念着他和燕王府的亲亲之属的。世子只管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