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43章 忙里得闲问风月（五）

    约摸两个钟的功夫，夏言和徐辉祖重新回到了主席台。也就是徐辉祖当时筹建新军搭建的一处用来给全军将士训话用的土台子。夏言在这土台子上边看着自己的文臣武将对于刚才新军将士们的山海般气势的目瞪口呆不由得暗暗发笑。等一会儿新军将士们要是开始分列式，那还不得把这些人震得外焦里嫩。
    “皇上，还请您下旨开始分列式。”站在夏言一旁的徐辉祖催促道。
    夏言又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这些人，这才清了清嗓子，冲着何福大喊一声：“开始吧”。
    “遵旨”，何福的声音浑厚干脆，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他先是向着夏言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按照之前训练的，将自己腰间的骂道抽出来，按着仪式用力挥下：“全军将士听令。命令：分列式正式开始”。
    回应何福这一声开始的正式新军全军上下的一声：“遵命”。接着新军将士们就按照日常训练的那样，操着正步从主席台前经过。
    “正步走”，领队的将士总是卯足了劲，而主席台上的众人也看的是如痴如醉。步调一致，看过去的每一排将士都是一条直线。沉稳有力，将士们的脚踢在地上犹如泰山崩塌一般。解缙、杨士奇等人纷纷交头接耳，赞不绝口。就站在主席台上的这些人，除了夏言，哪怕是徐辉祖也未尝见过将士如此。
    站在主席台上的众人无不为进行分列式阅兵的将士们所震动。各个目瞪口呆，心中却又如翻江倒海一般，澎湃无比。
    约摸一个时辰，新军将士组成的哥哥方阵此一次从主席台前一次经过。现在他们又重新聚拢在主席台前，等待着他们心中的九五之尊，他们的皇帝为他们训话。
    之间徐辉祖一步向前，然后大声喝令道：“稍息、立正、坐”。接着全体新军将士除了骑兵部队之外，其余人的动作完全同一，就像是一个人在做似的，一下子全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
    “辉祖这新军练得。老夫之前还不知辉祖居然有如此大才”。耿炳文朝着一边的郭英感叹道。
    “那可不，中山王一门真是虎父无犬子”，郭英连忙附和道。而其他人也莫不是交口称赞。只是方孝孺在此时却说道：“将士们也太无理，岂有将士坐而皇上立的道理”。不过他这一声抱怨却只是引来众人的一阵白眼。
    “众位将士，有请皇上为众位讲话”。徐辉祖说完之后便转身朝着夏言抱拳，并一直将此动作定格，而坐在主席台下的将士们确实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这让主席台上的其他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这新军士兵见着皇帝都不兴三跪九叩而是鼓掌了。不过这鼓掌却也是有另一番精神在里边。
    夏言心旷神怡了许久，才从内心的汹涌澎湃中恢复过来说道：“众位将士，听着，朕要你们自今日起立一个精神，立一个为君父、为国家、为父母兄弟、为同袍牺牲的精神”。而这个时候徐辉祖才放下手，毕恭毕敬地站在夏言的一旁。
    “你们是你们父母的孩子，是你们兄弟的兄弟，是你们妻子的丈夫，是你们孩子的父亲，你们却也是朕的子民，你们的父母也是，你们的兄弟也是，你们的妻儿还是。朕这天下其实也是你们的天下，是我们的天下。你们是应朕的宣召来为保护我们的家园，所以朕又要你们立一个精神，来这儿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在此朕要说怯懦畏死者勿入斯门，升官发财者请往他处”，夏言说的激昂，不仅仅是台下的将士们全神贯注，就是台上的这些当代大儒们也是如痴如醉。
    “现在，朕在此告诉你们，自今日起，就在这儿，在这片土地上，朕要建一书院，是和国子监一样的书院”，夏言环视众位将士：“朕这学院叫做皇家陆军军官学校。你们这之中的优胜者，不论出身，不论贵贱都可入词学堂学习。朕的杨荣杨爱卿就是你们的校长，朕的方孝孺方爱卿就是你们的训导主任，也就是你们的政委。你们现在的各位主将将来可能就是你们的师长。朕希望你们进了这学校，能够秉承朕对于你们的期许。此外，朕在你们毕业的时候，一旦通过考校，朕就赐给你们天子门生，赐给你们军衔”。
    夏言讲的慷慨激昂，而台上台下无论何人都却是听得入了迷。其实夏言之前已经在筹划着建立军官学校。并且，夏言当时让徐辉祖分批次招收良家子弟或者是入京军士中优良者进行训练也是参照了后世黄埔军校的办法。只是徐辉祖在执行自己的命令时卯的劲太足了，直接给办成了大兵团。夏言借着今日新军在众臣面前的好一番耀武扬威也就顺带着把这事情给办了，免得到时候又得和那些文臣们一番口舌。
    现今自己的新军已经为天下人知道，夏言想也不用再藏着掖着沐春、何福等人也是受了自己的密旨行事，多有不便。于是便和徐辉祖一阵小声商议之后决定将军机处公之于众。
    于是边对身边的解缙说道：“解卿家你去拟一道旨意，让齐泰、练子宁随景隆、杨荣北征。不过这两人也就是去沙场历练，不得参赞军机。另外军机处自今日起正式成立，徐辉祖、耿炳文、郭英、李景隆、沐春、杨荣为总理事务外大臣，何福为军机处总装备部尚书；方孝孺为军机处总政治部尚书；黄子澄为军机处总后勤部尚书、王恳为侍郎；刘璟为总参谋部尚书；杨本为社科安全部参事。对了，你们秘书处在东华门外，那我看这军机处就放在西华门外了”。
    站在夏言身边的重任等着夏言把话说完，都赶忙跪了下来对着夏言是三跪九叩。而此时台下的众位将士却依旧是原地不动，鸦雀无声。似乎台上的每一个人和自己毫无干系似的。夏言将这一切瞅在眼里，却不由得对徐辉祖的能力高看几分。虽然说新军的练兵方略都是由自己你定的，但是徐辉祖能够执行的比后世的那些职业军人还好，夏言却也是大大欣慰。
    “对了，辉祖，文奎他们呢”，夏言见这时候检阅已经完毕，便寻思着见一见朱允炆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免得到时候又被那些御史、督查指着鼻子骂。
    “他们都编入军中，成为普通一兵”，徐辉祖见夏言问起，赶忙答道。
    “这样吧，去把他们都叫来”，说完夏言便又和自己身边的解缙等人聊在了一起。可还没等徐辉祖走远，却又把他叫了回来命令道：“让众将士继续日常操课，不得耽误”。
    “遵旨”，徐辉祖赶忙迎着，这才一路撒丫子去请太子和几位王爷了。
    “皇上，这从六部中选人出来，那这六部官员任选”，还不等解缙说完，夏言便挥手将写进的话语打断：“这事你和士奇、杨博去办，到时候拟个条陈给朕看便是。对了士奇今日之举见了一人入秘书处，以朕看来，秘书处除了你们四人之外再补充四个人进来吧，也写成条陈呈上来。哦，记得写上新补进秘书处的这几人为补秘书处总理事务内大臣，他们是增补的。以后啊，六部人选都由你们拟定，朕参详之后可行，再行任命”。
    众人听得明白，这解缙等人的权利可是直逼当年的丞相了，而且新补充进来的人前面加着一个补字又哪能和他们这些人的权利同日而语。等于说权利是集中到解缙、杨士奇、杨博三人身上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夏言的不是，今天见了夏言的新军的这一番阵仗，连方孝孺都蔫了，何况他人。
    不多时，朱文奎等人便来到了夏言面前，而直到此时众臣也才是真的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位皇帝说的要取消众位王爷的世袭制度是真的。而也正因为如此，众人对于夏言的尊崇又是不知道往上涨了多少级。
    “你们都黑了，也结实了”，夏言拉着朱文奎的臂膀，哈哈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