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21章 朝堂舌战定平策（一）

    夏言眼见自己整个的计划已经安排妥当，也不管那些太多的劳什子事情，往榻上一躺，招呼徐辉祖给杨本看自己之前的那些个计策。徐辉祖见夏言如此，本想是要委婉地表达如此国策不应被太多人瞧见，但转念一想这样本是安全社科部的实际头头，人家迟早是要知道的，与其得罪人家还不如趁着这事儿拉拢杨本一下，于是就把手中之前拟好的东西拿给杨本看。
    虽说这杨本也是个厉害人物，皇帝老爷面前也是一点都不怵，但是被皇帝这么猛地提拔、器重也着实惶恐。颤颤巍巍地接过徐辉祖递过来的昭书，从头到尾读起来。
    夏言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选定的这二位肱骨之臣，心中自然涌起一股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意思。这他娘的当皇帝也太简单了。夏言嘴上也不自觉地吟起了后世领袖的诗作，当然是经过了自己的加工。“八月天兵征贼恶，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易水那边白一角，王师借重徐公略。万万臣民齐踊跃，席卷山东直捣宁和燕。太平盛乐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降”。
    徐辉祖和杨本听夏言吟了一首蝶恋花，不觉心中竟然为夏言的万丈豪情感染，充满斗志。两人齐齐跪下来说道：“陛下文韬武略，必然能够秉承高皇帝遗志，成我大明万事江山”。夏言很是耐心地听着两人把自己的马屁拍完，毕竟这么有水平有内涵的马屁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得到的。
    等到两人拍完了自己的马屁，夏言就叫二人快起来。不想这时候徐辉祖却说道：“臣敢请皇上将刚才所吟之蝶恋花赐予为臣”。而杨本也说道要夏言将这首词作赐给自己。两人在夏言面前各不相让。夏言把这些瞧在眼里边，可把自己高兴坏了。真是占了后世的光啊，老子的词作也要流传千古了。到时候史书上边记载的自己估计自己不仅是个好皇帝，还得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牛掰皇帝了。但是看着两位重臣在自己这儿相互牵扯邀赏也不合适，只好出手制止道：“辉祖你来磨墨，朕就赐你二人每人一阕”。
    夏言先写就的是赐给徐辉祖的蝶恋花，古人是不会给自己写的词加上名字的。这让鸡贼的夏言占了个便宜。这家伙心情十分舒畅，觉得自己和后世的领袖也有的一比，本来毛笔字不慎精湛，这个时候却能够做到一挥而就。等到夏言写完了，徐辉祖趴上来看一眼，好家伙，皇帝陛下退步了。之前皇帝写的字虽然说是比不上名仕大家，但是也是一溜的瘦金体，格外好看。可眼前这字实在是像狗拉在韭菜地里，格外难看。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捧起来夏言写就的御赐之物，连声说着谢谢吾皇隆恩。本来万丈豪情的夏言在此时却因为不知道该给杨本写点啥在心里边有些难看，听到徐辉祖这么说，就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徐辉祖闭嘴。毕竟，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言想来想去，只好把领袖的《西江月·井冈山》给搬了出来，自然是做了些修改，要么这些明朝的顽固式知识分子可绝对不接受自己的糊弄。想一想，人家打从小时候开始就背起了《三字经》什么的，专门就是研究怎么写这些玩意的，自己这点国学功底哪能和人家媲美。这些人看一首词或者诗什么的不跟玩儿似的。打定主意，夏言就提笔下文，“燕北旌旗在望，驿道鼓角相闻。贼逆驰骋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待到齐鲁炮声隆，报道敌酋枭遁”。
    转瞬之间，夏言连吟两阙词作，在徐辉祖、杨本二人读来却是上乘之作。二人不由得对夏言比起往日更多敬仰和佩服。只听杨本说道：“适才臣读了皇上的新军新政、又得了皇上赐给臣的这阙词作。皇上实在是古来罕见之明君”。
    夏言听得哈哈大笑，把手背在背后，在寝宫里边来回踱着步子，对这二位臣子说道：“你两也就别拍朕的马屁。朕告诉你们，朕不仅仅要继承高皇帝的事业，朕还要做这泱泱华夏自古以来的第一明君”。夏言的心情实在是倍儿爽，模仿者后世的某位演员在电视剧里边的言语，对自己的臣子吹起了牛。只是这个时候夏言没有注意到的是，杨本和徐辉祖和自己恰恰相反，没了之前的那些欢呼雀跃。
    “皇上，臣有些事不正当讲不当讲”，杨本在夏言的背后说道。
    夏言虽然刚穿越到明朝不久，但是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能够辨识这二位的声音，也能够分辨清楚这声音来自哪里。所以虽然寝宫建的高大雄伟，说起话来各种回音，但是夏言还是在第一时间停下来对杨本说道：“杨爱卿但说无妨”。
    “朝中臣子多为经筵取仕之人，想来以为兵者不祥之器。况且，很多人还是抱着太祖成法万年不变的道理。只怕一会儿朝堂之上，皇上的这些政策要犯了忠臣之怒”，杨本对着夏言朗声说完，就做了一个揖退到一边，只是静静地看着夏言，等待着他的回复。
    夏言之前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些事情。历史上的朱允炆实在是个强势之人，所以他也就自然地认为自己在朝堂之上只需要让郑太平照着自己和解缙等人拟定的程读了就成。至于和徐辉祖商议的这新军之事，到时候只需把户部尚书传来让他掏钱即可。明朝经过朱元璋的励精图治，那可是相当的富有。
    夏言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徐辉祖，希望在徐辉祖这儿得到否定杨本想法的结果。但是当徐辉祖也仅仅是做了一个揖然后就推到一旁不说话，夏言只好自己想辙。
    这些明朝的文臣虽然忠贞直谏，但是骨子里边已经被朱元璋的八股文彻底束缚住了思想，让他们脱开这些枷锁是万万不可能的。此外，这些个文官很是有自己的一套，连一项天不怕地不怕，张口就是“吾本淮右布衣”的朱元璋都曾经被这些人整过。想到这一层，夏言着实有些着急，便也没有注意自己的措辞，直接发作道：“朕不止是这新军，朕还有新政呢。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这天下的事情就是朕说了算，还反了这些臭老九了”。徐辉祖和杨本听夏言这么说都愣住了，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江山之主，面面向觎。
    夏言看着眼前这二位的呆样，刚才的愤懑却也一扫而空，看来老子还是很霸气侧露的么。可是还没等夏言嘚瑟，杨本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夏言雷个外焦里嫩。只听这家伙问夏言道：“皇上所说这个臭老九所为何意”。
    夏言当然不能说这是对于教书育人的先生的称呼，徐辉祖出身于武将世家肯定还好点，只是这样本却是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通过读书走上仕途之路的，那孔老夫子在这些人的心里边可是比自己的姓名和自己爹妈都要重要的多。哪怕是教育自己的老师，那也是要放在心里崇敬起来的。
    夏言想到这一层只好惨然一笑，对这杨本说道：“朕这是说那些读了圣贤之书，满口仁义道德，心里却坑赃无比的读书人的。这是个玩笑话”。
    杨本听夏言如此解释，心里想皇帝本来就因为当前的燕王谋反之事操心不已，这个说朝堂之上的读书人“臭”也就是因为心急，一时口误。便也不再追问，就对着夏言说道：“皇上英明神武，自然是反复之间就能把这事情给定下来。只是就像臣之前所说的，高皇帝在时，立碑刻字，太祖成法万年不变。先前皇上已经冒大不韪，更改了许多朝政，为燕逆做足了口舌。现在皇上只怕要实行这些个新政更难。朝堂上的臣子们倒还好说，只是皇上的这些举措却也容易被这燕逆拿来蛊惑天下人啊”。严格不能说到这儿，抬头看了夏言一眼，见夏言铁青着脸不说话，明显的不高兴，但是自己话已经至此，也不好停下来就接着说道：“臣还请皇上三四而行。这些新军、新政可以慢慢来，万一操之过急，臣只怕会适得其反。皇上熟读史书，臣望皇上一定不可学唐朝末年的皇帝李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