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去,人未知余七徐离依啸》第96章 粗为人母(二)

    延法只觉得天旋地转。
    “男子,你是男子。”延法反复确认。
    “男子如何?上了本公子的床,你便是我的人。”
    “慢着,你可知我是何人?你可知我的身份背景?”延法试图吓吓此人。
    “卖给了我壶绉楼,便是我的人,无论你是之前是何身家背景,要知道,呵……”
    只听一声贱笑,没了声音。
    延法直觉屁眼一痛,天旋地转,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全身,顿时痉挛。在感受着后面传来的一进一出的痛感后,延法嚎啕大哭,悲痛万分,却一动不能动,硬生生感知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进出的折磨。
    “呜呜呜……”鼻涕眼泪泉涌。
    痛感袭遍全身,延法一时虚脱。
    “啪!”
    不知何时,男子疲惫不堪,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延法的背上,喘着粗重的呼吸,“你,给我生个娃。”男子道。
    延法渐渐晕厥,这……耻辱,耻辱……
    还要给你生娃?
    “杀了我!”延法一副较弱的女子样,梨花带雨,“士可杀不可辱。”
    “辱?”男子起身,手指轻点,“服侍本公子就寝,竟是侮辱你?”男子很是不屑,异常不满。男子脊背汗水涔涔,想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累的可是本公子,你却说是辱?随后拍了一巴掌,“啪!”延法的白屁股顿时一只掌印乍现。
    “哼……”男子轻蔑冷哼,随后轻点,延法的穴道被解。
    “你……你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延法抢过男子抓在手中的衣衫使劲的盖在身上。
    男子轻蔑一笑,“呵……”委身拾起地上的衣衫,扭身走去。行至门前,“要知晓,进了我的地盘,休想再踏出去半,除非……你变成了鬼。”
    延法身子一跨,两道泪痕,靠在床榻一旁,望着门外无边的月色,空洞的黑夜,心沉到了谷底。
    抚上小腹,“生个娃……”
    延法无望的靠在床榻一角,举头望月明,低头愁绪浓。双目无神,却又充满恨意,看着脚边脱落在地的亵衣,他悲从中来。堂堂男儿,却被男子凌辱,何等的冤屈,何等的屈辱?
    难不成……难不成……延法紧皱双眉,传出去以何颜面示人?
    摸着脸上的人皮面具,他随后撕下,狠狠的摔在地,赤足走过,狠狠的碾压。
    戴着面苟活于世,又如何?却仍旧是一只走在逃亡路上的小丑,“小丑……哈哈哈……”延法接近癫狂。
    双眼含泪,摸着下巴处的伤痕,延法手臂一抖,“呵呵……一具行尸走肉,行尸走肉而已。”曾经的苦楚历历在目,具一世英明就在这‘粗’为人‘母’的一刻结束了。想着屁眼处传来的阵阵痛感,延法浑身战栗,抽搐不短。
    他焦躁,烦闷,苦恼……抓着仅剩下的几缕稀松头发,在屋内打转。
    如何是好,又该如何?
    延法反复在心底发问,该如何作答,又当以何种颜面面对以后,子子孙孙,世代后人?
    “哗啦”延法发泄的甩袖,面前桌案上的瓷碗系数掉落,砸在地面,溅起水花,白色的瓷片四处开裂,落满屋内的大大小小角落。
    延法一双暴怒的眼,望着四周,充满了嘲笑和讽刺,此刻正提着匕首在他内心乃至整个身体的每一处皮肤处刻着最为歹毒的字样。
    他突然蜷缩起来,盯着脚边的一片碎瓷片,慢慢的拾起……
    暗处,一双黑漆漆的眼死死的盯着延法手中的那只握的很紧的瓷碗碎片。
    一旁的白灼焦急不已,看着一旁的白枕,动身不动身,若是迟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白枕撇来一眼白眼,瞪我何用,有本事瞪过去,救与不救又不是你我说得清。
    不救?殿下可有交代我们带回去一个死人?
    白枕眉头打结,暗中跟踪了数日,却不见殿下下达命令,只是如此一路跟随而来,却见一代名医就此割腕自杀,着实不是来此的目的。想着,说时迟那时快,随手揪着眼前的一只树枝就飞了过去。
    唰啦啦,树枝打着旋,穿过窗棱,直扑延法的手腕。
    延法手腕一痛,只觉眼前一只黑色的东西飞来却不知是何物,低头一看,一只折断的树枝横插过方才手中的瓷碗碎片落在了脚边。
    “何人?”延法抬眼望去。
    “何人救我?”
    无声而回,延法起身,穿戴整洁,立在窗沿边,在漆黑的院内寻找,“木公子?”
    无人回应。
    “南皇子?”
    暗处的两人相互对视,不想延法竟然与北朝南络卫交情匪浅,不然怎会在危难时刻想到此人?
    “余七丫头?”
    两人暗暗点头,余七是殿下的人,如此说来自是余七救下了你。
    “速速现身。”延法低声喝道。
    院内依旧无人应答,一望无际的花海在夜风下浮动,飘飘荡荡,哪里有人,半个鬼影都不曾见。延法摇摇头,许是自己多虑,却又望到屋内那只断裂的树枝再一次回首,对着院落吼道,“现身又如何?看我笑话?呵呵……”说罢,拾起地上的碎裂瓷碗,再一次举着冲向脖颈。
    “啪!”
    又一只飞来的树枝。
    延法气急败坏,“老子一心寻思,暗中的好汉无需出手相助,无留恋,走的干净”
    唰唰!两道人影从树梢边飞来,立在延法身前。
    延法先是一愣,后转悲为喜,忽地脸色一白,扭头就要跑。
    “殿下命我们带大师回去。”
    延法双腿发软,扒着门不敢动,回首哆哆嗦嗦的问道,“太子殿下,可安好?”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惨白着面,狰狞的伤疤在俩上如一只只叠加而动的蛆虫在蠕动,撕扯着那张已经满目疮痍的脸。
    眼前画面飞速闪过,延法不敢相信,不停的眨眼,不停的摇头,试图否认这一切。逃亡了十年,难道果真在这绝境之地再次落入徐离依啸的手里?
    “大师,请!”白枕道。
    一出房门,两具早已僵硬的尸体歪斜的躺在冰冷的石阶之上,黑浓的血迹顺着石阶一路向下,流淌在一路高殿,停滞不前,迂回的黑浓血液堆积在一起,泛着腥脓。
    立在原地,延法驻足,回首望着身后的屋舍,那里曾发生过惊天动地的事,那里曾是他屈辱之地,咬咬牙,怒气扭头,不想再去看。
    哪想还未多想,脖领被人拉起,延法双脚离地,踏着脚下的风,飞驰在柏阳城的大街小巷。
    不消多会,熟悉的院落尽收眼底。
    木府尽在眼里,阔绰的门匾上‘木’字赫然立在眼前。
    “发生了何事?”延法看着面前掉落下来的门匾,心中一跳。
    “进去了便知”白枕道。
    立在门前,延法许久不曾挪动步伐,生怕下一刻推门而入看到的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吱呀,木门轻起。
    延法抬首……
    顿时一股呛人的血腥味逼来,延法脑子翁的一响,连连后退,忽地看到眼前横躺着的尸体又加快了步子上前查探。确认只是一名家丁,延法心下稍缓,却又在下一秒望到了近处那个曾伺候自己的丫鬟,双目圆睁,一双死黑的眼正盯着延法的脸,延法惊叫连连,“不,不……”慌忙摇头。
    “大师,殿下在后院。”身后的明酌催促道。
    延法一个激灵险些摔倒。
    白枕提起延法的脖领,拖着延法的身子一路向前。
    路过一处池水,河内沁满了家丁的残肢,鲜红的血染红了不大的池水,游玩的鱼儿泛着白肚在池面上浮动。
    路过吊桥,一颗头颅滚来,血浆连带着一股白浆滑动,带起一路血印。延法四肢发软,衣袖捂着口鼻,捂着双眼,不忍去看去半分。
    突然后背一个硬物抵住,延法惊起,挣扎着起身,回首间,望到一直断裂的残肢手握木棍,泛白青黑的手指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那是……柴房的刘姓男子,健硕的手臂上刮蹭着黑黑的草灰,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在手臂上跳着诡异的弧度,断臂的不远处便是男子的尸身,皮开肉绽,身首异处。
    延法腹中一阵闹腾,最后哇的一声,在见到脚边的那半颗眼珠的时候吐了出来。
    身边的白枕催促道,“大师,殿下在等大师,若是迟了……”吃不了兜着走。
    延法脸色惨白,双目圆睁,嘴角挂着汤汁,无助的摇头。
    “不,不,不……”
    白灼摇头,上前一把拽过延法的脖颈,拖着身子向后院走去。
    此时,“徐离依啸,拿命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刺破空气传到了延法的耳朵。
    延法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挣脱白灼的桎梏向着声音源头拼了命的跑去,白灼欲要追,望到徐离依啸的眼神那一刻停下了步子。
    延法死死的抓着面前一身血红的女子,“余七,余……”一个救命稻草,疯也似的握着余七的衣袖。
    余七身子一动,低头瞧着,手里的短刀啪的一声掉落。
    “大师,大师……”余七使劲的在延法的脸上瞧着,不曾发现任何易容的痕迹。为何俩上如此多的伤痕,一道叠加一道,狰狞可怖,像极了那些吃人的厉鬼。
    “呵呵……”远处的徐离依啸淡笑,“既然已经到齐,我们便打道回府”云淡风轻。
    余七眸子一冷,回首望去,“杀人偿命。”
    “呵……”徐离依啸冷笑。
    余七扶起延法,护在身前,“大师,万万不可松开我,切忌。”余七颤抖着一双冰冷的手死死的攥着延法的手臂,连连道。
    延法茫然摇头,忽地望到远处的徐离依啸立即低下了头。
    徐离依啸手中的黑剑换了只手,一张白如纸的脸挂着一丝淡笑,“余七,你又能走到何处去?延法,逃了十年,可最终,还是在我手中……”
    见余七未答话,徐离依啸缓了缓心神,之前的内伤未痊愈,方才与余七拼死一战如今已经是两败俱伤,而自己却没有不死之身,既然延法已经找到,一同回府便是上策。
    徐离依啸想了想继续道,“跟我回去。”
    余七摇头。
    “逃?可有你藏身之处?”徐离依啸扫视一圈,望着那些腐败的尸身,示意余七无需挣扎,那只不过是徒增杀戮。
    余七侧身不停的摇头,手中的宽刀也在颤抖,挂着嘴角的血红,“徐离依啸,杀了我,杀了我,放了大师,放了大师……”余七脑海里不断盘旋,木棉推门而出时的那张笑容,亲切,惊喜。却在下一秒看到他肚子前突刺而来的红刀子,余七已经是心如冰刀。刀子的另一头便是徐离依啸那张挂着斜笑的脸,当余七扶起倒下的木棉,推门而入,却……见到了满院的残肢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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