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去,人未知余七徐离依啸》第86章 白发银丝(一)

    一晃,这一日过去,夜晚来的如此迅速。
    徐离依啸回了府,一是想亲自看看周管家的伤势,二是想看看白枕做事做的如何。
    哪想一进门便看到周管家笑的满面春风迎接。徐离依啸这颗提着心也稍事放缓,询问了管家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他出门在外定是有些关照不周之处,要不然唤了太医在府内候着。
    老管家连连摇头,这身子骨硬朗的可随时上树偷桃,偶尔的小磕磕绊绊不需要那么劳师动众。
    一路走一路行。院内却无白枕的身影,想必是还在为此事忙碌。
    哪知!
    前脚踏进前院的门,就听见府内深处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
    想着,白枕的毒下好了?起作用了?他疾走几步就在前厅内稳稳的坐了下来,等待着好事临门。
    萧蓓却一脸哭丧,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跑出了房门。路过前厅,大声哭号,“啊……”满脸泪水,连带昨夜的眼屎在脸上画成了花。
    徐离依啸觉得聒噪异常,稍好的心情也变得糟透了,一甩手,茶盏歪倒,飞出去的茶盏一角撞击在萧蓓的腰上,萧蓓吃痛,歪身栽倒,撞到一旁的茶几,茶水四溅。
    此时,茶叶和脸上粘着的头发粘在嘴边,还有那张因为张大嘴而挂着丝的口水,那叫……更好看!
    老管家惊慌不已,想要上前搀扶,却见徐离依啸突然起身,想着太子殿下还是懂的怜香惜玉。
    哪想。
    徐离依啸起身,踢了一旁的茶几,茶几整个歪过去倒在了萧蓓的身上,压了个正着。
    萧蓓的哭声更盛了。哭号了半天也不说半个字,却见她迅雷之势,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头都没回的就跑出了太子府。
    至于去了何处?天知道!
    总算是府内清净,徐离依啸又要打马动身,只扔给了管家一个折子命他转交给一位大臣手中,便飞奔出了门,身后跟随的白枕悄无声息。
    一口气,驾着胯下的黑马就出了皇城,方入林内,送信的飞鸽徐徐而来。
    展开信卷,这才知,是府内的消息。徐离依啸眉头皱了皱,想着白枕真是高明,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速令萧蓓没有闹出半点胡闹之事?只是那样莫名其妙的哭号了半天便跑回了家中,并且是一反常态的没有跑去皇上那里告状。
    随手捏着手里的水袋,仰脖灌了一口,思索了许久,却终是不解。
    暗处的白枕却一直埋头,不敢去看徐离依啸的脸色,想着,是不是做错了。
    接着,徐离依啸道,“呵……”
    这是笑?
    白枕愁苦了,徐离依啸何时真正的笑过,不是笑里藏刀就是讽刺讥讽,这是在笑?
    看着手中纸卷的小字,徐离依啸随后扔出,方向却是白枕那边。
    白枕眼看着一团东西飞了来,随手一抓,展开一看,“萧蓓在太子府内偷人,与人有染,哭号一路,独自跑回家中。皇后得知后训斥外加毒打,萧蓓始终不认,府内却属实发现踏上有红色血迹,已被皇后的人带走……”
    徐离依啸投来一记眼光,那是赞扬,小子不错,竟然用了美男子一策。
    白枕心虚的满头流汗,他哪敢,萧蓓再不济也是皇上赐婚的太子妃,自己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
    见徐离依啸已经拍马而起,白枕也跟着起身,很低很低的声音道,“手指的血,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毒药”
    徐离依啸扯着嘴唇,双腿夹紧,马蹄踢踏,飞速而去。
    白枕想着,解释了,解释了,终于解释清楚了……
    转念一想,是不是该回去一趟,他只是在半路拦截了那个回去的太医问了些事情,太医以为是太子担忧太子妃身子骨便一五一十的把女子从内到外说了个遍。
    白枕听后似懂非懂,却也脸上一红。
    老太医却还在偷偷告诉白枕,“我也是年轻时有过风流韵事,这自是懂得要比你们多一些,切忌,新婚夜要有落红,我家那位老婆子就没有,闹了大半年,不是清白之身,这心底堵着慌。”老太医一时想起了旧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白枕脑袋翁的一下,怎的问些女子所怕之事倒捯饬出这么个事来,许是太医误会了。也未去理会,给了太医一锭银子便飞也似的回了府内。
    当即,白枕卷着一包毒虫就跑了来。
    毒虫自是徐离依啸所养,被咬后全身会溃烂奇痒无比。
    见一直未起的萧蓓此时却因为尿急一路冲出了房门,白枕闪身进了屋内。可是,女子闺房就这么进来了也就进来了,是来办正事的,下毒即为正事。要他在女子的床榻上翻腾一二再下毒,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思前想后,硬着头皮,双眼紧闭,使劲的在床榻上胡乱的翻腾,望能找到一个隐蔽之处放开毒虫。哪想,手指一痛,却见一只剪刀割破了手指皮肉,血滴落在了床榻之内,白枕一慌,想要掩盖,却见血红越来越多,哪想萧蓓此时已经跑了回来。
    白枕慌里慌张的就出了门。
    想再次进来也可,或许这毒虫不行,再去准备些泻药来也可,兴许还能想到别的方法也说不定,却听房内萧蓓哭的梨花带雨。
    白枕一惊,振臂飞走了。吓得不轻,该不是萧蓓发现了自己,白枕走的那叫一个匆忙,险些撞到树上。
    萧蓓就这样在屋内哭了一个大上午,之后哭累了睡,睡醒了见到床榻上那摊血红,哇的一声又哭了,眼见着徐离依啸迈进了院子,一记惊天怒吼就冲了出去,哪想她一路跑回家。
    此时,白枕思量了许久,事情想了个遍,还是觉得事情办得不妥,要回去一趟,欲要上前请示徐离依啸。
    徐离依啸笑道,“稍事休息,白枕你来。”
    白枕脸色一变,跟了过去。
    在白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后,徐离依啸笑着拍着白枕的肩膀,意味深长。
    看来误会还没解开。
    木棉笑的煞是开心,一向冷冷清清的家中何曾来过这么多的客人,此时笑的合不拢嘴。他好似孩子般把家里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通通都摆在了眼前。
    此时,又一面夹着菜,“来来来……”一面笑得欢。
    坐在木棉身旁的秋水紧忙护住自己的菜碗,若是木棉嘴巴再张大些,没准口水就该飞出来了。
    已经在此休息了两日。南络卫的腿伤在延法的高超医术下好的很快,为了庆祝南络卫大伤初愈,为了庆祝木棉的家中来了许多客人,为了庆祝木棉被一杆人相救,总之,木棉的总是找着理由在这里庆祝。
    “木棉,为何家中只有你一人”除去丫鬟家丁,偌大的府内就只有木棉一个主子,延法一面大快朵颐一面诧异的问道。
    “嘿嘿,不瞒你们,家父时常,呃……因为母亲身体不适,早就离开了人事,在下又经常出门在外,父亲一人有些寂寞,所以……呃……呵呵”木棉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听得在座几位皆是云里雾里。
    唯独那个同样孤单的延法了然的点头。
    “大师,你可听得明白了?”南络卫问道。
    延法满意的点点头,自是明了,“当然,寂寞吗……呵呵……烟花柳巷是排遣寂寞的好地方,只是啊,哎……这几年手头有点紧,不知那里的姑娘们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延法一面饮酒,一面垂泪,声泪俱下。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木棉的父亲是去嫖妓了。
    “哦!”余七重重点头。
    木棉脸一红。
    “来,这一杯,我敬你们,感谢那日相救。”木棉再一次举杯。
    秋水嘴里的香汤险些喷出来,“妹妹,我们已经连敬了三杯都是这个,这两日大鱼大肉的吃的我快腻了,别敬了。”秋水是属鸭子的,直肠子。
    木棉身子当场石化,不知如何是好,本就白赞的脸上霎时红晕一片,烧的红透了半张脸。
    南络卫叹气,对于这个向来说话不知轻重的妹妹不知如何是好。
    延法却的张大了嘴巴笑的异常惨烈,“哈哈哈哈……”嘴巴快要裂到了耳根子。
    余七垂首,这个木棉确实样貌上如女子般,说话做事就是女子模样,一时间还真是无法改变这个想法,也难怪秋水一直妹妹的叫着。
    南紫苏却抬起酒杯,“来,请,木棉兄,我先干为敬。”
    木棉这才稍事缓和,连连点头。
    饭毕,几人相继离席。唯独那个总是吃不饱的延法还赖在酒桌前胡吃海喝。
    余七独自一人进了房,房门紧闭。南络卫紧随其后的脚步也被阻在了外面,望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南络卫抬起要敲门的手又放下,思前想后,最终转身要走。
    “呃……”
    身后屋内一个很是压抑的声音传来。
    南络卫转身回来,敲了敲门,“余七,可在?”
    屋内无人应。
    南络卫想着方才跟随余七拐进了这条回廊,难不成余七不在屋内,那么屋内的声音是……
    想着,他又敲门,“余七,我是南络卫,可在?”
    屋内依旧无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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