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甘红月》（三十六）闲心，闲情

    狼王会是什么样子？不是有狼王石像么？明天到狼王谷去看就行了。铁腿赵问得似乎有些多余？
    古哈多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狼王给我的指示，都是天降书信给我！”
    铁腿赵奇道：“什么叫天降书信？”
    古哈多故作神秘，没有过多解释。据唐甘猜测，应该是狼王不肯现身，只通过书信与古哈多进行联系，不仅可以保持自己的身份隐秘，也可以让古哈多从骨子里感觉更加神圣。
    如此看来，古哈多虽然是神的使者，他为狼王传递各种重要信息，甚至在“当风口”收取买凶杀人的钱财，但对狼王本身的了解并不多。换句话说，他所臣服的，仅仅是狼王谷的这尊“狼王石像”！并非真正存在于狼王左右的亲信。真正狼王身边的人，应该是传说中的“狼武士”或者“落花残”。
    古哈多酒饱饭足后，说要回去看看狼王谷的情况，准备付饭钱先走。唐甘并未真的让他付钱，古哈多告辞时说，这次未能尽到地主之谊，下次一定还要再请唐甘与铁腿赵吃饭，如果他们想求取狼图腾，记得找他。
    铁腿赵喝了一口酒，似有些醉意：“田兄弟，你说这神的使者是不是和咱们汉人的神棍差不多？”
    “都是和神对话的人，也许差不多吧。略有不同的是，我们的皇帝称为天子，与神一家，而大草原上如同神的狼王，却凌驾于草原之王头上，恐怕是矛盾重重啊！”唐甘的话似在开玩笑，又似颇具深意。在这方面，铁腿赵说不上是他的知音，所以更像是在自语。
    酒肆外行人络绎不绝，铁腿赵不时眼望着过往的人群，对唐甘说：“我以前是位镖师，常年行走在外，啃馒头、喝山泉水，日子过得清苦不说，一年到头，连女人也见不上几个。你看外面，来来往往的好多漂亮姑娘，要是遇上一个喜欢我的，我就把她娶回家。”
    唐甘问：“难道你不想娶一个你喜欢的？”
    铁银赵又喝了一大口酒，一边拭着溢在颈上的酒水，一边说道：“我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我的话，有什么用呢？”
    唐甘想起了那个总是让铁腿赵可怜巴巴的阿落，笑道：“你喜不喜欢在木鹿那里，我们遇到的阿落姑娘呢？”
    铁腿赵顿了一下：“才见过一次而已，哪里谈得上喜欢，而且像我刚才说的，人家对我没意思有什么用呢？”
    唐甘：“这世上不是有很多一见钟情的例子么？”
    铁腿赵仔细想了想：“说实话，像阿落这样的姑娘，我当然喜欢。只不过，从她的言谈举止和衣着打扮我看得出来，她一定是个出生富贵的高傲女子。我一介浪迹天涯的江湖人，哪里配得上人家，就算是有一时的念想，也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唐甘道：“人的感情，又岂能以一时身份的贵贱来衡量呢？缘份之事，谁也无法断言。对了，那天晚上，阿落姑娘把我叫过去，还夸过你，说是一个老实人，是一个好人。”
    铁腿赵闻言，兴致顿时高了很多：“嘿嘿，真的么？她怎么不亲口对我说呢，想必是姑娘家害羞吧？难怪她对我比对你们还冷冰冰，女人的心思，男人真搞不明白。”
    唐甘微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铁腿赵问唐甘：“对了，田兄弟你呢？想必也已经成家立业了吧？”
    简单一句话，勾起了唐甘心中最柔软的情愫，他感觉手中的茶，已经有些凉了，轻轻品了一口，喉咙中带着微微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