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手,迎上她略略错愕的视线,颜景泽不禁诧异这逆愿之举,她所受来,居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还是说她吓懵了,至今没有回神?
可那句“颜大人”分明是委屈满溢,纵然被惊停了哭泣,楚楚可怜的模样仍是如初,只目光流连了半刻,触动心弦,人见犹怜。
云舒辨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后知后觉意识到被颜景泽温宠的亲吻,明知这密举不合常理,却怎么也生不出受人凌·辱后的愤懑情绪,她究竟是怎么了?
暗想此时此刻,颜景泽定也是满面懊悔的看着自己吧,灼灼视线与深情不魅的呼吸各自胶着,那副难以解释情由的画面,也幸好她看不见。
身临其中,彼此的缄默正一寸一寸磨去她的承受力,是而,先行避开为宜吧,她嚅了嚅粉唇,簌簌颤颤,想发言又无胆:“大人……大人说的话我会听的……望日后……还能有相见之期……唯愿……各自安好……”她慌着脸,无措得连退礼都忘行了,迈出两步方想起来,才又转回,也不管有没有对着颜景泽,便惶惶然的一福身。
颜景泽阴晴若定的眸中敛入这样一副率性景象,出乎预料,叫他讶异之余,不禁莞尔。
难道她丝毫不怪他妄行不轨,仗势欺人吗?
虽然还听得出她话中的不愿,但也终究算了结了一场纷扰纠缠,只用一逾越之举,轻轻松松,颜景泽不该庆幸吗?
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的心比来时更加杂乱了,本想助她远离左聿那个城府深沉的男人,却不想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行了比左聿更令人不耻的事情,报应,从今往后陌路一条,他只能目睹左聿对她步步垂涎,目睹他得到一次或者许多次的欢欣。
……
景昭二十九年五月十五,姚深得皇九子,大行设宴,百官同庆。
城中相府厅院,沐在夏日的热浪中,仿佛也汗意盈盈的,被骄阳熏蒸的分外不实。前些日子正值杏林最后的花期,此刻云舒站在青杏满满的杏林外,任热风拂过,吹得颗颗青杏如荡秋千似的,晃颤纷纷。
轻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沈栖流最爱的这片培植区,去年初遇还曾在此恭而有礼,你来我往,如今却是,各奔东西,物是人非。
其实,斜倚在杏林旁还有一处圆形花圃,那是云舒入府后请花匠来培的,五月中,各类花正好到了花期,她看去,莺莺燕燕像女人身上的轻纱披帛,随风掀起阵阵涟漪,明艳而妩媚。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她蹙眉摘下一朵紫薇,脑子里是不可预测的忧虑。
沈栖迟独自一人进宫赴宴,将她留在府中,她明白他欲让她避开姚深,避开左聿,避开姚瀛,避开一切对她心怀不轨的君臣们。
说来很讽刺,喜宴翌日沈栖迟便苏醒过来,赵太医诊断只需养好身上的伤,不作大动便无碍了,云舒欣喜之时,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左聿赠的雪莲发挥了奇效,若是,这见效未免太过神速,若不是,沈栖迟的伤口何以会恢复的如此之完美。
完美?
是,竟可称得上是完美。
常理来说薄刃所伤,伤口不浅必会留下瘢痕,何况沈栖迟身中数刀,可令人惊奇的是,自他苏醒,那些剑伤便开始无比快速的愈合,时至今日已然光复如新,犹如未曾遭祸,所呈之奇象连赵太医都不住称许。
也因如此,云舒要陪他一同入宫的意向被其否决,有了上次的事,她如何还能放心他一人?二人为此争论许久,最后还是凌岸跑来,自请陪同,她才勉强罢口。
沈安士卧病已不太能起身,沈氏一族人口稀疏,若真哪一日撒手离世,这相府还不知要经历多少动荡。
正愁,后头传来沈为火急火燎的报声:“少夫人……少夫人……”
云舒蓦然一惊,掉落了手中的紫薇,眨眼再看,飘进花圃,无影无踪。
于是小脸沉下,有些烦乱的问:“什么事?”
“少夫人,有贵客登门……”
贵客?
云舒想不出今日百官入宫,共侍诞生宴,还有谁能有闲情逸致来相府,莫不是哪路仇家想趁沈栖迟与凌岸离府,前来刁难于她吗?
“什么贵客?”
“这个……贵客身份不凡,说出来怕不方便……”
连身份都不敢明能是什么好人?她思索再三,冷冷吩咐道:“藏头露尾……你去告诉他我身子不安,慢慢打发他走就是。”
沈为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少夫人的脾气见长,瞧着二少爷不在,她便越发懒得见人了。
云舒看他还没走,那扭扭捏捏的话样,疑惑顿生,轻厉呵道:“我使唤不动你是吗?”
“不是不是……”沈为的身子低了下去,满面为难:“是……是贵客说了,一定要少夫人亲自去迎,还说……还说小人若是请不动您,便叫人撤了小人的铺盖,睡……睡大街去……”
“你说什么?”
沈为恭敬卑微的模样不像是唬人的,那么问题便是,谁有这个权力敢动相府的管家?
无数愠意泛起,云舒立在原处快速思量了会儿。
沈为以为她还是不肯,索性跪下相求了:“少夫人您可怜可怜小人吧,小人不想无家可归,不想……”
“你看这些花是不是旁逸斜出的厉害?”云舒像是没听到他的求情,突而问了这么一句。
沈为一愣,什么也没听懂的点点头:“是……是……”
“去请月姑娘来这里,稍作修剪,再烹青盏玉露让人送到前厅去。”
“是……那少夫人您……”
没有再理睬他,只一个人往府门的方向去了。
云舒实在没有想到,越过前厅见到的会是府门大开的景象,她走过去,看见门口停着的是一辆极为简致的马车,然这看似身家低微的马车,上头驾车的仆从却是云锦华服,其貌有素,想来里头的人更是身份尊贵吧,只是她不记得与这种人打过交道。
加快步子,于马车跟前站定:“不知贵客是何方高就,家主抱病不宜面客,还是请您别日再来吧。”
听到婉拒,那个华服仆从跳下车,低头恭敬道:“少夫人万安,我家主子是来见你,并非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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