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嫁:腹黑夫君太会宠沈栖迟云舒》第339章 夜赴示威

    月上柳梢,人影稀疏,虫鸣消迹。
    云舒倚在床栏处,合衣小憩。
    沈栖迟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日日面对这温雅如旧却一动不动的男子,不知自己那点儿韧劲还能支撑多久。
    如今就有人敢踩到她头上了,想起那支鸾凤牡丹红宝石花钿鎏金钗,即便为了颜面无可奈何,她也绝不叫怀有异心之人喧宾夺主。
    夜风潇潇,凉而不寒,可她还是在一阵寒颤中惊醒,惺忪微褪,方才想起寝殿的门窗没有合。
    醒来,眼前又较几日前清晰了些,她追寻模糊的光影缓步来到窗前,想要将窗子合上,手触窗沿,烛火明灭不定,晃了又晃,随风偏移。
    她顿了顿,继续,而后转身,温婉一笑:“月已过柳梢,凌岸来晚了。”
    屋子里有第三个人的气息,格格不入到熟悉:“主子怎知?”
    云舒且没应,习惯抬手要他搀扶,其实以她现在眼睛的状况,避障足以,只是看不清晰而已。
    也许等沈栖迟醒来,他的舒儿便痊愈了。
    空放瞬息,如约而至:“方才影九来禀,支支吾吾说不连贯,你在殿外听着也急吧……不知是他太过紧张呢,还是你没有传达到位?”
    凌岸面染烛影,“什么都瞒不过主子。”
    “你抢了影九的差事,准备用自己一个人的月例养活一大家子兄弟了吗?”
    “奴才……知错。”
    “自然是你的错,既然早想明白了为什么不进来?”她由他扶着向外堂走,口中虽是责问,心里还是很欣慰。
    他能来,说明已经做好来日之备,如此对她,对司月乃至他自己都是圆满。
    凌岸辨得清主子的心思,也没有太过低伏:“奴才见主子好睡,怕打扰。”
    烛光透过轻薄的绸纱将云舒的身形勾勒的清丽鲜明,凌岸移开视线,听她黯黯问:“你去盯了左聿,他做了些什么?”
    “他与颜大人一同去了惠王府,快近晚膳才回的行宫,惠王好像赠了他不少金银珠玉,奴才见他出来时身后多了一只大箱子,随从仔细看管,样子看是不敢疏忽。”凌岸如实说来。
    “这么说,他二人颇为谈得来啊。”云舒坐下,不胜讽刺,紧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箱子里是金银?”
    “奴才听到他吩咐随从,说东西贵重无比,回宫要找个妥当的地方安置。”
    暗暗思忖了一会儿,又问:“姚澈是死不了,颜景泽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不过他得皇命,明日要过府为二少爷诊脉,让主子不要出门。”
    “是吗……”云舒眼神如琉璃溢彩,意味深长,“既然明日没法出门,那咱们只能赶巧之前,连夜相赴了。”
    她很快起身,邪魅过后是敌我纷争的严肃面容:“凌岸,带上他赏的那盒东西,陪我一起去。”
    他目露困惑:“这么晚了,怕他……不方便吧。”
    “怎会不方便?我看他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她带些怨怼的挑唇,妖娆流转,惑人沉醉,转头叮嘱道:“你记得把面巾摘了再去!”
    “主子?”
    她不理会他诸多不解,瞬息凛冽:“待会儿到了那,凌岸可别忘了,咱们是去示威的……走!”
    ……
    近郊行宫。
    树影婆娑,夜凉若水,恍然如秋。
    左聿命人放宽宫禁,终于是将眼前人等来了,好个能磨人耐性的丫头,像一把钝了的刀慢慢割据在他心尖,半日未见,爱怨皆甚。
    此时此刻,烛火阑珊的寝宫,月光洒下,将殿中如玉无暇的人儿照个完全,点个透亮,左聿抬起温如清泉的眼眸,笑意隐隐,半真半假:“恭候许久,还以为夫人不会来了。”
    掌心的手一紧,凌岸便知道要向前迈去,他听主子嫣然笑起,半礼都未行:“国君百忙之中都不忘臣妇散发之辱,特地送来这东西,臣妇不知国君善恶几何,必是要来问一问的。”
    “善恶几何?”左聿从未听过这样的评价,兴致高昂:“怎么夫人不认为本王是好意抚慰吗?”
    “好意也可生歹意,东西拿在手中,臣妇难保不想起自己御前失仪,形象全无,本是情非得已,不想有人却一直记得,预备时不时提及羞辱臣妇一番,那可伤神呢。”凌岸在左聿不远处止步,云舒也随之停下。
    没想到她是这样曲解自己的心意,左聿的笑魇立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索性尚可绷住,不过言辞就差些味道了:“原来在夫人心中,男子赠女子首饰,是这么个意思,到底是本王……失察了。”
    想说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偏偏不赞同。
    “国君何必自责呢,寻常男子怎可与您相提并论,您日理万机,心怀天下,偶有会错女意,万万情有可原。”
    左聿见她不悲不喜,波澜未起,似不仅仅要将他推拒千里之外,更携打压之意,如此……倒像匹初生难驯的野驹,性子虽稀有,却太不合他脾性了!
    想起白日在金銮殿中柔弱落泪的女子,与之仿若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征服之欲一拥而上,左聿漆黑润雅的眸子逐渐深沉,眉尾微挑:“多谢夫人开解,本王屡有不足,若生得罪,夫人不要见怪。”
    “当然,臣妇与国君之间并无直接的利害关系,合该以和为贵不是?若谈怪罪岂不太见外了?”翕张喋喋的双唇闪着淡淡的粉泽,此时落在左聿眼中,宛如倒刺丛生,他只当她还在为白日的唐突闹别扭,并不至动气:“夫人能这么想是很好……本王行事不周,特请夫人落座,饮茶止戈。”
    “来人,请沈夫人上座。”
    云舒忙道:“不必了,臣妇怎敢劳烦国君身边的人?让凌岸扶我就行。”
    由她话及,左聿才第一眼瞥上凌岸。
    初测面冷心冷,不像个友善之辈,好在模样还生得可圈可点,遥感寒幽之气萦绕周身,不禁好奇百生,这丫头怎的找如此难以亲近的男子贴身伺候,原来那婢女呢?
    疑惑间,凌岸用淬染霜雪的声音应:“主子腿上有伤,不宜围桌而坐,免得再磕碰。”
    暗箭横飞时她的小腿不慎撞上了桌角,此等微末小事他都能知,可见那时他必在暗处,自然也对“英雄救美”的左聿态度不良了。
    云舒装作恍然:“还是你心细,那去把椅子搬出来好了。”
    凌岸颔首正要迈步,左聿突唤:“等等。”
    “天御王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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