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什么?怎么!你现在是在质问本宫吗!”
姚溪还沉浸在云舒疯癫的情景中,心想她染了此等怪症,虽是难堪却也彻底无法勾引沈栖流了。
“舒儿旧疾复发,小迟受伤流血,是不是都是你做的!说!”他上前掐住了姚溪的脖颈。
“哎呀!额驸大人住手!您怎能如此对公主!快放手啊!”紫苏见状要去帮姚溪掰开沈栖流的手,结果反被沈栖流一脚踢开,“滚!贱婢!”
一日被连踹两脚,紫苏胸口发痛,再爬起来行走时已是举步维艰。
“你大胆……我……我是公主……”姚溪难受的涨红了脸,还不肯服软,“母……母后宫里……你敢……沈栖流……你敢……”
有皇后罩着她,他是怎么也不敢下重手的。
片刻后姚溪瘫软在地,呼吸困难咳嗽不止,而面带痛色的紫苏也无力继续搀扶她,她们一主一仆便狼狈的伏身在沈栖流脚下。
待喘匀了气儿,姚溪才嚣张讥诮道:“哼……你怎么不继续了……有种掐死我啊……废物……”
“姚溪!你!”
“我怎么了……哼……为了那贱人……你连我都敢动?我看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
沈栖流粗鲁将她拖起来,“你说!你都对皇后说了什么!舒儿如此也都是你害得吧!”
“放开我!”
“舒儿舒儿……你叫的很亲切啊!沈栖流!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贱人!”姚溪高傲的手指不到半寸便要指上男子的脸。
他自然一把挥开:“你发什么神经!”
“我神经?”她冷冷嘲弄道:“沈栖流,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心中有数,若没有我一直替你瞒着,你以为父皇母后会放过你吗?”
“替我瞒着?难道不是替你自己公主的脸面瞒着吗?你若有本事便即刻进去告发我啊!”沈栖流指着不远处皇后的宫殿,面对此种贱妇,他实再难拿出半点男子修养来。
“你以为我不敢!?”
“不是我以为……我断定你就是不敢!”
“沈栖流!”
很显然姚溪被戳中了弱处,她自然是不会向赵氏说出实情的。
这段赐婚已然是人后不睦,府中也有一些喜欢捕风捉影之人对此跃跃欲试,她再傻也不可能主动说给宫里头知晓,纵是惩罚了沈栖流,她丢出去的脸面也无法再挽回。
就连今日请求母后刁难云舒,也只是进言云舒对自己不恭不敬,藐视皇威。
可恶!
云舒那卑贱之人究竟有什么好,狐媚了沈栖流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恶语相向!
“你混蛋!沈栖流你混蛋!”她越想越咽不下闷气,上前疯狂捶打沈栖流的胸膛,“那贱人有什么好!我让你喜欢她!让你日日念着她!”
沈栖流则浅眸冷愠,大力扣住她的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今日之事你不肯承认也无妨,我自有办法弄清楚!”
甩开她,沈栖流转身阔步。
“站住!沈栖流!”眼见他没有半分止步之意,她又厉声道:“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把你的事告诉你父亲!”
沈栖流回头:“你可以告诉父亲,但那之后别指望我会再碰你一根头发。”
“你!”
坐实欺侮弟妹之事,那他也不必再畏惧外人流言,煎熬般与姚溪同塌而眠每一夜了。
“沈栖流你大言不惭!我一定会告诉沈安士!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她气至颜面发青,可那男人只留给她一抹唇边的不屑与一袭绝无留恋的背影。
“贱人!贱人!”
姚溪愤恨的跺脚,实是憋的无处释放!
紫苏捂着胸口凑上来,“公主息怒……”
“沈栖流如此对我,叫本宫如何息怒!”
“公主忘了……您要对付的并非是额驸大人……所以您与他争吵……毫无用处……”
“他被那贱人蛊惑,做出有违伦理之事已让本宫颜面丢尽!今日又……”
“公主……”紫苏咳了两声,所怀恨意并不比姚溪少,“奴婢愿为公主筹谋,彻底断了额驸大人的心思……”
姚溪有些不信她了,“这回本宫听了你的,先来母后这儿诉苦以求得母后为本宫出气,结果呢?那贱人毫发无损,反而令沈栖流更厌恶本宫,本宫还敢信你吗!”
紫苏受惊俯身:“公主息怒……公主……奴婢并未想二少爷那么快就寻来了,还那般大胆在皇后娘娘跟前放肆,奴婢……奴婢也不知怎的……皇后娘娘她……”
“是啊……母后……她太奇怪了……”
她一时气急,竟忘了赵氏陡然异样的怪事了,如若不是她一反常态的轻纵沈栖迟,云舒又怎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呢!
想至此,她吩咐紫苏道:“你去好好查查母后今日是怎么了,她与沈栖迟那小子有何关联,做好了……本宫便不追究你旁的……”
“是,奴婢一定竭尽所能办好!”
“起来吧!”
“谢公主!奴婢尚有一计要献于公主,相信事成之后……额驸大人当回心转意……”
姚溪掩去眸中妒色,默许紫苏贴近自己耳边,窃窃私语了半晌……
******
云舒“旧疾复发”,沈栖迟回府途中便着人去颜景泽府上请他再度过府一诊。
由府医粗略包扎了手上的伤口,沈栖迟连衣裳也顾不得换,就那样看着痴痴絮语的云舒,心中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本想着回府时避开沈安士,一是为免沈安士操心云舒的身子,二是不愿让他知晓他在宫中受了伤,从而对皇后还有姚溪心存不满。
不料二人回府时,沈安士并不在府中。
两方联姻,谁做挑起事端的第一方,总显得理亏一些,何况皇后已允诺他们离去,也并未追究他私闯内宫的罪名。
接下来便是看姚溪有何动静,她若肯回府忍气吞声,则说明这件事对她姚氏一族尚有胁迫之力,日后双方争利而散时,沈家也好一并发作。
其实……除了医好云舒,任何事情都无法成为沈栖迟的当务之急。
他吩咐敏柔为云舒沐浴更衣,照例煎了安神药喂予她服下,可就当他端了药挨近她塌前时,絮语不断的人儿却突然扬手,将碗盏打翻在地。
“少夫人!您……”
“出去!你给我滚……我不要喝药……”
沈栖迟望着满地药汁与碎片,眼中似蒙上了一层水雾,“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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