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陈晶晶》第471章 各取所需

    这条路，李盛等人走了大约半个月，一天下午，李盛和普慈公主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位于四川东部的达州城。达州城位于大巴山南麓，当时的名字叫做通州，“达州”这个名字实际上是到了宋代才改名的。
    众人住进了当地最豪华的客栈里，客栈掌柜的一见公主殿下莅临此地，乐得屁颠屁颠的，以后，他就可以对客人吹牛了，就说蜀中的公主殿下也在这里住过。
    李盛看着伫立在窗口似乎若有所思的普慈公主，笑道：“公主殿下，在下知道你有些担心，我也大体明白你的想法，其实，我们早晚要去陇右的，这是无可避免的，但是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相信，你一定会如愿以偿的，因为有我在帮你！我绝不能容忍你这么一朵好花插在牛粪上！我只是有些好奇，很想问一问，你到底有多大的决心？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必回答，但是你必须要好好想一想，因为，我们不久就要到达成都了，你有多大的决心，我们得手的概率就有多大！”
    普慈公主迟疑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看了李盛片刻，说道：“李将军，你不用怀疑本公主的决心！其实，本公主只是担心这件事会导致两国因此交战，而且一旦双方开战，难免会战火连绵，旷日持久，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岐王李茂贞的脸面，他们叔侄二人是决不肯善罢甘休的！一旦我军最终失利，只怕父王的大好江山就要危在旦夕，即便是我军赢了，也难免会导致蜀中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哎……”说到这里，普慈公主禁不住长叹一声。
    李盛正色道：“这年头本来就是军阀混战，城头变幻大王旗。即便不是因为你，岐王和令尊大人也未必会和和睦睦，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们俩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即使你屈尊嫁给他的侄子，并且心甘情愿逆来顺受，或许有朝一日岐王还是会率军攻打蜀中，这是由军阀的本性决定的，与你无关……我相信，如果两军最终开战，最后的胜利者将会是你们！到了那时，你父王一定会认为你有先见之明，你们蜀中甚至会在战后得到更大的利益，抢到更多的地盘和钱粮。”
    “你，你这是何出此言？愿闻其详。”普慈公主眼睛一亮，虽然她认为李盛只是在安慰自己，就连她自己也不认为李盛说的话将会得到历史的验证，但她却很希望李盛能够自圆其说，能够让自己更加安心一些，这已经成为了她的心结。
    “公主殿下，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请你相信，在下绝不是在哄你开心，在下这么判断，也是有根有据的！”李盛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他恰好知道后来这段历史的发展，两军确实开战了，不过，最后还是以蜀军获胜告终，所以，王建的前蜀政权持续了很久。
    普慈公主闻言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既然李盛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理由，她也就不便追问，可是，此事关系重大，她难免有些亚历山大，一时间柳眉威慑，沉吟不语。
    李盛很理解普慈公主的心态，又道：“前唐皇帝虽然封李茂贞为岐王，却也是迫不得已，李茂贞无尺寸之功，却有劫主之名，他此前曾经是朝廷最直接和最可怕的对手，后来，软弱怕事的唐昭宗不住地让步，示弱于李茂贞，这也就刺激了李茂贞的夺位之心，但却被朱温那厮抢先了一步，朱温提前称了帝。李茂贞当然很不忿，所以他仍然用唐哀帝的天祐年号以示与后梁对抗。虽然李茂贞联合你父王和李克用写了讨伐朱温的檄文，声称要兴师问罪。但这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大家各有各的打算，联合出兵的事也就没有了下文。不过，李茂贞虽然没有称帝，但却让他的老婆自称为皇后，以此来平衡心底的不忿与不甘。对于这般不忠不义之徒，你也不必有什么内疚而言。”
    话虽然这么说，李盛却认为王建与李茂贞之争就是狗咬狗，据说，王建的祖祖辈辈都是做饼师的，王建年轻时不过是个无赖之徒，以杀牛和贩卖私盐为业，被乡人称为“贼王八”。后来，王建获罪入狱，买通狱吏之后才被偷偷放走，藏匿在武当山上。武当山上的僧人处洪遇到王建之后，以慈悲为怀，指点王建去投军，这才有了王建的今天。
    听了李盛这些话，普慈公主颇有些动容，她认为李盛的话很有道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决定就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普慈公主没有追问李盛如此言之凿凿的原因，而是问道：“如果事情的发展与你此前的预料不符合，我们怎么办？”
    李盛胸有成竹地笑了，道：“那我就会想办法推动事情向我预料的方向发展。”
    普慈公主点了点头，对李盛说：“这一次就有劳你了，本公主绝不会亏待你，我会让你知道你的付出很值得。”
    李盛很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言重了，其实，我们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就算是各取所需吧，你不必认为欠我的人情，我也不打算与堂堂公主殿下成为朋友，还是那句话，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实现最好的目标，一切皆有可能……还有，我听说，你爹有一百多个义子，哪个与你私交不错？如果回到成都，你不妨去拜访一下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是勇猛善战，绝不是寻常之辈，如果有什么疑难问题，你可以向他们请教。其中，我听说有个叫做王宗寿的或许值得信任。”
    李盛在后世里就听说过，王建称帝之后便将宠妃花蕊夫人徐氏的儿子王衍立为太子，这个王衍却是一个类似南唐后主李煜的败家子，王衍很有文艺细胞，写得一手好诗词，但却不务正业，贪淫好色，昏庸无道，王宗寿则苦谏过王衍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