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云舒》第272章 他是幕后

    云舒知道姚瀛已没有力气据理力争,按姚深多疑之性,绝无可能将此事交给他查,也正如姚汜说的,姚瀛做事向来十拿九稳,让案子到他手中,不日便可脱罪。
    他不会让他有毁灭证据的机会。
    姚深气力贫薄,倚在龙椅内,指尖还在不断淌血,“折腾这许久,孰是孰非朕心中有数,此案未明了前暂交大理寺审查,至于熠王……身沾嫌疑,即日起禁足府邸,免去早朝等一切议政事宜。”
    “父皇……”
    “回宫。”姚深示意太监总管搀扶,半点不容姚瀛分辨。
    姚深走后,众臣也相继离殿,唯剩姚瀛巍然不动跪伫在殿中。
    姚汜千载难逢此讥讽时机,忙不迭上前:“皇弟还不离去吗?”
    “皇兄计谋得逞,果然比旁人更在乎本王的感受。”
    “呵呵……皇弟错怪了,今日之事当真与我无关。”
    姚瀛一眼也不屑赏他:“有无关系不是主要,重要的是让本王受到重创就足够了。”
    “这是哪里话,皇弟以为装出此副虔诚模样,便能让父皇信了你的清白吗?”
    “清者自清,本王一定会证明。”
    姚汜仰面吟笑:“哈哈哈……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证明啊……不如趁今夜多瞧瞧宫内景致,明日……可就要被困在府邸寸步难行了。”
    姚瀛咽下万千不爽,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片刻,他起身,阴戾之眸剜上姚汜:“但愿皇兄能一直这样得意下去。”
    “借皇弟吉言,皇兄也不妨提醒你,回府好好想想酉时一刻你离席后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毕竟父皇太过在意那碧玉青雀锦盒,定是有什么不为你我知晓的情由……”
    姚瀛斜视他无端张扬的嘴脸,毫不留情的鄙夷道:“真是多谢皇兄好意了,不过皇兄还是先弄清碧云朱雀琉璃盒是什么东西以后,再来多嘴提醒吧……”
    “你……”
    “本王先告辞。”
    姚瀛甩袖离去,留姚汜仇视他的背影懑意难平。
    ……
    相府。
    姚瀛受到重创,沈安士也会后继无力。
    与沈安士的焦虑烦郁截然不同,沈栖迟并不因此夜不能寝。
    “你很镇定,连父亲都被你瞒过了。”
    沈栖迟褪去朝服正准备就寝,云舒席榻而坐,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他宽衣的手微滞,轻笑如常:“舒儿在说什么?”
    “你骗不了我,谋划兴庆殿一事,从头到尾你都参与其中,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热触近,她感觉他坐到她身侧:“不要胡思乱想,早些睡吧。”然后他想将她带至榻上,被她反感推开:“你别碰我……”
    轻而沉溺的叹息拂过耳畔,他情不自禁去吻她的鬓发,“舒儿……你这样思虑太过……对眼睛无益……乖一点睡了……”
    云舒偏移面目,不知为何对他的亲近存有芥蒂。
    就算是他故意陷害姚瀛,也是在帮她啊,她又有什么可不欢喜的?
    一双柔美盈热的媚眼情愫交织,越抗拒越叫他难耐,“怎么了……”
    “我……我不太舒服,闻到酒味便睡不着……”
    沈栖迟听出驱赶之意,略躁起来:“对不起……我下回尽量不饮酒,今日是父亲他……”
    “我知道,你醉了……今夜就不要陪我了……”
    怜意漫开,生涩的躲避最似欲拒还迎,即便他知晓她不懂矫情,也挡不住那种潸然的表象诱他半施强迫。
    他近一步她退半步,僵硬的腰肢发酸,榻缘的追逐被她不解风情的喊停:“你不想知道……酉时一刻我究竟去了哪儿……”
    “要听实话吗……”
    光感熄暗,宫廷宴饮就连烈酒的滋味儿也柔和,半分不冲,簌簌飘零,嗅入鼻间渺远流长,“不想知道……”
    他覆身而上,她被围进硕躯与床栏之间。
    酒味更绸,他声线低迷的重复,强调:“我……不想知道。”
    云舒想象他注视自己,面色却黯淡,便生愧疚。
    拥下这份歉意,薄吻缓缓降落在姚瀛制造的那些痕迹上,而她咬唇,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对于他给的一切宠爱显得那般谨小慎微。
    上方只能见她长睫乱抖,如同强要她承受一般。
    菲薄的唇翕启,吐露陈年酒香:“想说什么就说,我没有要迫你的意思……”
    难道他会看不出来一脸愧色的她完全进入不了状态吗?
    她紧张一喘,唇上是她自己的齿痕:“你不追究……是因为你早就知道……”
    “知道?我知道什么?”
    “你是故意饮酒过量,也并非没有留意到我中途离席,你选择放任我自由来去,是因为你先我一步知道姚……”
    “我不知道……”
    沈栖迟退开了一些距离,“不要再提你和他的事,这种时候你该想的是我……”
    话锋被截,足以见他心虚,云舒便更确定他心中盘算:“为什么万宝殿是在酉时过后被盗,为什么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反应会那么奇怪,区区贡品丢失,怎配他撇开行刺,恼怒更甚?”
    “沈栖迟……你能解释一下吗……”
    他沉默仅须臾,柔情往返:“好舒儿,皇上已将此事移交大理寺,无需你我费心……”
    “让我来告诉你……”
    “舒儿……”她移开空乏的眸,无视他,竟让他有些害怕。
    “因为碧云朱雀琉璃盒是你找人去偷的,你要嫁祸给姚瀛,可是你又没把握掐算姚瀛离席的时辰,所以你就需要有人拖住他,为你盗得琉璃盒争取时间,那个人……就是我……”
    烛火一晃,光感也随之缥缈。
    “不是,舒儿,你……”沈栖迟明白她聪慧异常,其实也准备好了托辞,但话到嘴边却没脸辩出来。
    她太会戳人的软肋了。
    可她并不为此得到成就感,“你是不是想说,稚子年幼,怎么就认准了我这眼盲妇人呢?”
    “……”
    “你知道那叠天水碧的衣裳是姚瀛送来的,姚瀛钟情天水碧,熠王妃必定投其所好日日以碧衣见人,世子不过周岁,日日见碧,久而久之便会认为,穿碧色的便是他母妃……”
    “你好厉害呢……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我还道你赞我碧色兮婉转,丹秀兮芬蒀,远胜过姹紫嫣红,欣喜不已,原来……”
    沈栖迟几度欲言又止,执过她的手道:“舒儿,你相信我……我不是存心利用你……”
    “利用?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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