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云舒》第101章 沈父续弦

    “父亲要续弦?”
    云舒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与沈栖迟的截然不同。
    聚在沈安士塌前的兄弟二人,一动一静搭配的极好,但对外所表的意愿皆是不赞同。
    姚溪在一侧暗自切齿,难得与沈栖流决议统一,而二人的出发点却是相左的。
    凭空多出来一个丞相夫人,又是要怎么给她零碎委屈受呢?虽说无人敢刁难公主媳妇儿,但女人间的是非多,天长日久总没有那么痛快的。
    “父亲……您怎么突然想起此事……固然临安公主离世后不会强制夫家断弦,可您……您对母亲大人的情意……便这么忘了吗?”
    “就是!母亲因生育我而亡,我也是绝不会认其他女子做继母亲的!”沈栖迟说的有板有眼,跪在塌前是一派纨绔不训。
    “小迟说的极对,您若娶了旁的女子入府,我们兄弟二人对母亲的情意又该置于何处呢?”
    “还请父亲三思!”
    姚溪暂时插不上话,反正他们兄弟二人也不会应允,她也不急着分辨。
    “你们两个小子……为父只说要续个弦,你们便百般进言……难道为父老来连个作伴之人都不配有吗?”
    沈栖迟气急败坏道:“您不是有我与大哥吗!现下又有了大嫂与舒儿,还不够吗!从前二十几年都过来了,您这会子又是折腾什么!”
    “混小子你说什么你……咳咳……”
    “父亲息怒……”沈栖流上前,“小迟的意思是您身体才有好转,实在不宜操劳婚事,此事……还是往后再议……”
    沈安士一边咳嗽一边道:“无需……往后再议……为父已然……决定了!”
    沈栖迟急了,“父亲!您这么做母亲在天岂能安息?大哥为了解除您的寂寞请旨让大嫂屈居相府,如此……您让大嫂的颜面何存?”
    “放肆……你个臭小子……你真是……咳咳……你真是太放肆了!”
    竟拿姚溪来说事,他也算是黔驴技穷了!
    姚溪闻言簌簌低头,“父亲大人……儿媳惶恐……”
    “好了小迟!别再说什么叫父亲动气了!”
    “大哥!父亲他……”
    “住口!”沈栖迟被训于原地一言不发,沈栖流望了望略显激动的沈安士,几近商量道:“您续弦之事暂时还需要操办,可现下您的身子这么不好,婚礼礼节又繁琐劳累,儿子怕您吃不消,不如……向后推一推吧……”
    沈安士虽喘却不肯歇下,“不用后推!这件事早在为父中毒前便已决定要通知你们,强行取消只怕人家姑娘也不答应!你们想叫旁人认为我堂堂相府言而无信吗!”
    “儿子不敢……”
    “下月初一便是定的好日子,为父身子不方便,你便领沈为去账房采拣份体面嫁妆,私下送去那姑娘府上!”
    沈栖迟大骇:“什么!那女人是什么来头!出嫁还要我们贴嫁妆?!”
    “混账!你不愿认她也便罢了,为父绝不允你对她如此不恭不敬!”
    敢情沈安士还是个护食的主儿!
    沈栖迟一万次恼火,那来历不明的女人……无端顶了母亲的位置不说,竟连份嫁妆都贴不起,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谁好人家的姑娘会自愿嫁给一个年近花甲之人?一定不是贪慕虚荣便是动机不纯!
    太不匹配了!实在太不匹配了!从前也从未听沈安士提起过那女人!
    可就沈安士的态度来看,似乎早被那女人迷了心窍,便是他们再说什么他也一字都听不进。
    “此事就这么办!为父体虚匮乏,迎娶之礼结束以前都免了你们的晨昏定省,退下吧!”
    “父亲!……”
    沈栖迟还想力争被沈栖流及时制止:“咱们走……”
    待到殿外,沈栖迟仍愤愤难平:“大哥!咱们便这么叫父亲……”
    “我心中有数……父亲这次是铁了心要纳那女子入府,旁人持反对意见未必有用,咱们若一味阻拦,反而有伤父子情分……”
    “那该如何?总不见得叫父亲一意孤行吧?”
    “你我都做不了父亲的主,外人又管不了咱们的家事,好在父亲一向疼爱弟妹……不如……”
    沈栖迟俊眸闪烁:“大哥想让舒儿去劝父亲?”
    沈栖流颔首。
    “舒儿还未解禁……”
    “无妨……现下以父亲的事为紧要……溪儿那里我去解释。”
    云舒被提前放了出来。
    不过他两兄弟做梦也未想到,云舒竟无比赞成沈安士续弦之事!
    “舒儿……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沈栖迟实难以理解云舒的想法。
    “我是外戚……我去劝父亲并不合适,何况你们都没法子,我小小女子……如何能拂相爷的意思……”
    “舒儿……”
    说出来可能不信,云舒这次禁足十多日,再次面对她时,沈栖迟感到一丝不知名的疏离。
    这种疏离表现在语气上,举止上,还有她退回生人勿近的容颜上。
    “这么说……你已同意了父亲的决定……”
    “为何不同意?父亲孤身一人多年,难得寻得一年轻貌美之人共度余生,你我都该为父亲高兴才是……”
    “高兴……”沈栖迟冷冷一笑,“你或许高兴的出……但我绝做不到……”
    “是啊……我又不是你……我怎能与你感同身受呢?”
    “你怎么了?”他掰过她的身子,“几日不见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我又是何处惹你不快了?”
    云舒笑的些许凄凉,“何来冷淡……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他本想着提前解了她的禁足,她会像个孩子似的扑进他怀中与他同喜的,虽是微不足道之事,但他眼中任何有关她的事,都值得他重视。
    可惜她毫无波澜,仿佛二人又回到了最初的冷战对峙中。
    “既如此……你便当我没来过。”沈栖迟拂袖而去。
    他没有看见的是云舒拼命隐忍的泪水,沈安士续弦一事,颜景泽早已透过敏柔传递了书信进来,至于为何是颜景泽,为何他会知晓,私下往来的书信上又写了什么,她暂且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沈栖迟。
    “对不起……我只怕自己越陷越深……再也不可避免的拖累你……”
    隐瞒不光光是欺骗的成分,在云舒看来,那便是保护他最无可奈何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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