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云舒》第76章 利用夫兄

    “就是我来此并非沈安士请旨而得,而是沈栖流私下找了姚澈的结果。”
    “他?”云舒紧随嗤之以鼻,并不发表看法。
    “怎么……终于也有事情出于意料之中?少夫人不快了?”
    “哼……如何不快?世间难以预料的事儿太多了,便如我不曾猜到咱们统领太医院的院判大人,私下是如此恣情随性,倒省了我不少客套话。”
    颜景泽不得不对其投以赞赏之色,他与云舒今日本算第一次见,上回在流连坊,姚澈疑这丫头身怀有孕,偏让他趁其昏厥诊了脉,确定腹无胎象才肯罢休。
    他对此稍表无奈,这丫头都已嫁做人妇,即便真有身孕也很寻常吧,姚澈何至那般急色?真真当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姚澈对其心有牵绊不假,今日初见云舒,发现她与姚澈更有许多相似之处。
    同样的心思细腻,同样的善于揣度人心,又偏好利用人心所向达到自己的目的,更难得的是,她对待自己的态度,竟也与姚澈如出一辙……
    方才那句话,谈说间的语气方式怎就那般熟悉呢?
    他豁然笑道:“少夫人错看了,本是在谈得来的人跟前,方能卸下防备任意交谈,难道少夫人没发现我与您的夫君大人,可要生疏的多呢……”
    沈栖迟顽劣不驯,冷淡为本,对待旁人或许不大热络,但对于她……
    脑中尽是二人独处时他看她温情宠溺的脸庞,饶是倾情相付,却因姚澈的介入逼得她不得不疏离冷落他,装病只为避免他察觉,也是不愿他卷进各方势力争逐的漩涡中。
    见她不说话,且寡淡的眉一刻也不曾放松,便忍不住揶揄道:“纸包不住火,谎言终有被拆穿的一日,少夫人是在为那日的窘境提前哀悼吗?”
    谁知云舒立刻鄙弃他:“只要你们不说,我有信心瞒他一辈子。”
    一辈子?
    无心所言最是情真,无论是否存得情爱,这丫头也只认定了沈栖迟一人。可怜姚澈……到底也有无法得到的东西呢。
    “我自然不会说,你我已然成了联手之状,彼此的荣辱都是一体的。”
    云舒似有思虑的看向男子:“所谓联手……”顿了下,垂眸自嘲道:“联手不敢当,烦颜院判与殿下言明,我无心参与他的谋划,只求他念在当日承诺,能够饶过云舒在乎的人。”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自己去说吧。”
    “怎的?你俩不是无话不谈吗?这点子话你倒要替我藏着掖着了?”
    颜景泽不知怎的躁郁上脸,只要一想起姚澈为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便无法原谅这个丫头,大计若成自是无碍,但若不成,一切便都是姚澈自找的!
    这丫头不知自己是个“祸害”,还这般轻描淡写的想往外摘?
    今日之行原是应了姚澈之命,然他前来时并不打算对这丫头持有好脸,现下鬼使神差的倒与她颇为合得来。
    他似乎能体会到姚澈对其欲罢不能的感受。
    “哼……当务之急还是盘算好往后如何吧,少夫人打算长此以往的装病下去?”
    “当然不是,我装病只为引你过来。”
    “姚溪那边已对我起了疑心,并且在这期间姚瀛来看过她两回,应当是商量着想坐实姚澈与我的勾结,所以这段时日,你劝他莫要再有动静,也别与我哥哥走的太近。”
    颜景泽眼中窜过厉色,无数质疑在心头盘踞,“你好像对你大嫂的一举一动分外留意啊……她如何对你起疑你也能知晓?”
    云舒波澜不惊道:“她的人不谨慎,已被我察觉数次,我只是没有出声。”
    “呵呵……那是她眼不透亮,反观少夫人的眼线便厉害许多,方能将皇嫡子的行踪也一并探得。”
    “哼……探了又如何,一切分寸还不是要仰仗殿下来拿捏,你回去告诉他,我哥哥并非是有缝可寻之人,他若想给姚瀛制造难堪,放心利用沈栖流便是。”
    颜景泽将脑袋歪在床栏上若有所思:“沈安士年老,沈栖流倒确是可利用之人,不过……可利用不代表他安于被利用,这步棋,姚澈还不敢走。”
    “走不走随他,我只告诉你……此人极擅伪装,殿下若能有足够的诱饵,便可完全掌控他。”云舒提及沈栖流便心有怨怼,语气也不太好。
    抬眸,塌上的男子瞧她的眼神是晦暗不明的。
    她皱眉:“怎么了?我说错了?”
    颜景泽摇头:“不……我只是在想,少夫人装病不说,现又起了利用夫兄之心,不知二少爷知道了,会不会更厌恶您呢?”
    云舒抓起薄被扔在他面上:“此事用不着你费心!你只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了!”
    轻薄的锦被一蹴而过,却留幽香徘徊,少女特有的体香迷惑了颜景泽无法为此举动怒,“自然记得……所以关于少夫人这病,您希望我如何医?”
    他弱弱抬起手,拂好被扔至杂乱的额发。
    云舒咽下一口邪火,依旧不怀好气的致歉:“对……对不起,沈栖迟那里我暂且不打算应对,你别再提他了。”
    颜景泽仅仅一笑置之,不欲计较:“邪祟侵体……五内郁结……少夫人的病程便以一月为宜,期间逐日减少药量。”
    “医病容易难医心,你如何应对我的忧郁之症?”
    “呵……”他懒懒站起身,仿佛早已成竹在胸,“这个不难,我会对二少爷说寻天御的忘忧香,于少夫人睡前焚起,自能忘却无数噩惊之事。”
    “忘忧香?从未听说过……这毫无根据的东西你让他如何寻?”
    他烟眉沉了沉,向外头的书案走去。
    “喂……”
    再回来时,手中已拈了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都说是天御的东西了,怎就难寻了?”
    这丫头未免太护着那小子了吧?
    视线投向他递过来的纸,又闻他淡淡道:“这是方子,用你们临安的药材也能制出。”
    云舒满腹狐疑的接过:“你是天御的人?”随后瞧见男子用一种轻慢的眼神看她,似在说能探知他的身份,却还不知他是哪国人?
    有了上回用作“恐吓”的药方,云舒有意仔细看了方子里的药材,发现以清秀字迹勾划的都是寻常药材,个中并无关联。
    “少夫人是疑方中有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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