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嗤笑道:“好像你还有许多别的事情要做吧,你来照顾我,你照顾得过来么?”
苏顾言半低着头,看着手心里凤时锦的双手,他轻轻摩挲着。那双手不如别的女子的双手那般柔嫩而纤纤无骨,那是一双略显粗糙的手,粗糙的皮肤,粗大而略显扭曲的骨节,彰显着她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以及几年来凭借着这样一双手干过的活。
苏顾言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道:“我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会竭尽我所能。”
两人都不再言语。绘春很快把生好的炉子拎了进来,放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炭火被烧红了心,滚烫地冒着火星。弄好以后,绘春又安静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苏顾言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说道:“皇上要在太极山上冬猎,命群臣和后宫女眷随行。”
凤时锦淡淡道:“他还有心思去狩猎么。”
“是太子提出来的,暂且还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苏顾言面上的表情有些淡漠,又透着对她的关切,抬头看了看她:“但是相信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提出这样的提议。虽说女眷必须随行,可你身子弱,又畏寒,要是不想去,我上禀皇上你在家中休养也是可以的。”
凤时锦垂了垂眼笑道:“谁说我不想去,身子弱,畏寒,这都是你单方面以为的吧,我不觉得我的身体有任何的问题。”
苏顾言道:“你就是犟。”
“在不知道太子什么用意之前,我若不去,你们都去了,反之我才是处于弱势吧。”
苏顾言愣了愣,道:“这倒也是。”
“况且很久没有见到穆儿了,不知道他在宫里过得可好。这次顺带也可见见穆儿。”
苏顾言道:“如此我便早些叫人准备,进了山中可不能穿得像你现在这样单薄。”
他正起身要离开时,被凤时锦叫住,若无其事地问道:“皇上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苏顾言不疑有他,道:“一直反反复复,皇上便是希望这次狩猎活络筋骨后会有所好转。”
“哦。”
这天很早的时候,队伍便出行了。浩浩荡荡地从皇城出发。前面的男人们纷纷骑马前行,华盖之下皇帝一身爽利龙袍,身骑汗血宝马,精神倍加,身后一应跟着几位皇子和一些大臣。队伍中间则是女眷们的马车,随着前面马匹缓缓前行,车辙在雪白的地面上落下两道深深的辄印。初晨金色的阳光洒下来,泛着刺目的光亮。
凤时锦也在其中的一辆马车里。马车里不止她一个,还有贤妃和阿穆。贤妃对阿穆很是纵容和疼爱,事事都顾得周到。而阿穆自打回京以来就没有出宫过,眼下终于能够出宫去,像只被放出笼中的鸟儿,欢脱得很。当然他也很久没见到凤时锦了,极其黏糊她,非要坐她怀里才省心,一路上都捞着窗帘好奇地往外瞅。
凤时锦语气闲适地问:“这些日子在宫里你都跟皇祖父学什么了?”
阿穆想了想,道:“阿穆已经会倒背四书五经了。”
贤妃在一旁温和地笑着开口,道:“你是应该多多往宫里来看看穆儿,他不仅学习认真,还乖巧懂事。后宫里没有哪个不喜欢他的。”
贤妃眼里露出了慈爱之色,只是凤时锦不知她对阿穆的慈爱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遂道:“有贤妃娘娘这般爱护他,就算我不来,相信他也能快乐地成长。再者,皇上教阿穆读圣贤书,又岂可被臣妾一介妇人之仁所干扰。”
凤时锦手若有若无地抹去阿穆的腰间,翻了翻他腰间里衣,却是一愣。
这一细微的动作被贤妃瞧去了,贤妃道:“时宁,你在找什么?”不等凤时锦回答,她抬了抬手,白皙的指间挂着一枚精巧的香囊:“可是在找这个?”
凤时锦眸色一暗,面上不动声色道:“臣妾技艺拙劣,给穆儿绣了一个香囊,本想他佩戴在身上夏季可以驱蚊防虫,只是绣得太难看,怕露出来让人笑话,才给他揣进衣兜里,没想到娘娘心细如尘,给发现了。”
贤妃却是柔柔一笑,重新打量起手里的香囊,说道:“若要是看技艺,虽然算不得拙劣,和从前相比,确实是差了一大截。只不过母亲贤惠,也是穆儿的福气。”她面上带着了然的神情,凤时锦便晓得她是知道了什么,然而她并没有挑明,只是道:“这香囊里的香,驱蚊防虫,对人的身体却并没有什么大碍吧?”
凤时锦从善如流地回答:“并没有。穆儿还这么小,臣妾岂会装对他身体有害的香。”
贤妃道:“那本宫就放心了。这些日皇上龙体欠安,但凡能与皇上接触的,宫里的香料都控制得比较严格。穆儿和皇上接触得最为频繁,本宫想时夏也早已经过去了,因而这香囊再佩戴在穆儿身上,便不合适了。”她说着就把香囊递了过来:“既然是你做的香囊,你便收回去吧。”
凤时锦低头应下:“谢娘娘提醒。”
随后路上贤妃便闭目养神,时而路面不平轻轻地颠簸一下。马车里安静了许久,出得京城城门时,贤妃忽然道:“时宁,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凤时锦安静如初地回答:“是么,那可能是托娘娘的福,人都要学会成长。”
“不管你怎么成长,只要是于我儿有益的,本宫便不会阻止你。”
“谢娘娘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出得京城,行了一截官道,队伍便开始走了山路。山路裹雪,又湿又滑,因而有些难行。只不过通往这皇家猎场的路,都是经过专门扩宽修缮了的,平坦宽阔得足以容纳马车通行,盘山而上直抵达半山腰。
山上的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也颇有两分险峻。阿穆透过窗户看向远山,空旷的山谷,还有雪白的官道,他赞叹出声:“好高啊,看得好远啊!”
这时队伍停了下来,皇帝竟驱马倒回来,正好停在马车旁。他低头看了眼马车里的阿穆,面上带着愉快的笑意,道:“穆儿,和皇祖父一起骑马,你想不想?”
阿穆露出兴奋之色,道:“我也可以骑马吗?”
小说推荐
- 鸾凤劫:庶女成凰凤时锦君千纪
-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倾国之色,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是高贵雍容的四皇子妃,一个是被逐出京的叛逆庶女。一场举世隆重的婚礼,她眼睁睁看着对她许下承诺护她一世的男子错娶了孪生亲姐…六年韶华,她乘着风雨归来。欠她的终究要还,伤她的终究要悔,算她的、谋她的终究要一无所有。爱情与权力,本就是两个极端。她挣扎在漩涡
- 千苒君笑连载
- 最新章:第560章 找到他(大结局)
- 锦时迷途爱未晚
- 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和小三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他说,我们结婚吧。我说,好。早就喜欢上的人,我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他说,宁希,我们之间只谈性和钱。我说,好。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他说,我们离婚吧。我说,好。
- 宁希程锦时连载
- 最新章:第497章宁希,好久不见啊
- 情寄锦时
- 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四年婚姻一朝走到尽头,我心死如灰,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 宁希程锦时叶蓁连载
- 最新章:第495章:他反手就把我卖了
- 情寄锦时宁希程锦时
- 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四年婚姻一朝走到尽头,我心死如灰,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 叶蓁连载
- 最新章:第489章:被告抄袭
- 宁希程锦时
- 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四年婚姻一朝走到尽头,我心死如灰,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 情寄锦时连载
- 最新章:第489章:被告抄袭
- 情寄锦时
- 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四年婚姻一朝走到尽头,我心死如灰,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 宁希程锦时连载
- 最新章:第527章:这么快出来
- 弃妇再嫁惹人爱苏凤锦战青城
- 最轰动这长安城的,并不是那赫赫有名的战将军凯旋回朝,而是当今年迈的今上为将军指的那门婚事。这婚事,既不是什么书香门弟,也不是什么富贵小姐,不仅貌若无盐,而且还是十七岁便被休弃回了娘家的弃妇,听闻那苏弃妇还是被她爹给打得半死抬进那将军府的!将军原是要娶丞相府的那位二小姐,谁知如今这弃妇插了一脚,生生的
- 君子兰儿连载
- 最新章:第386章 一百个雪人
- 弃妇再嫁惹人爱
- 最轰动这长安城的,并不是那赫赫有名的战将军凯旋回朝,而是当今年迈的今上为将军指的那门婚事。这婚事,既不是什么书香门弟,也不是什么富贵小姐,不仅貌若无盐,而且还是十七岁便被休弃回了娘家的弃妇,听闻那苏弃妇还是被她爹给打得半死抬进那将军府的!将军原是要娶丞相府的那位二小姐,谁知如今这弃妇插了一脚,生生的
- 苏凤锦战青城君子兰儿连载
- 最新章:第386章 一百个雪人
- 凰踪凤舞
- 二十一世纪杀手,一朝身死,穿越东霓国。是前世之缘的召唤,还是今生幸运巧合?继母姐妹陷害,她一一破解,让你们自作自受!不长眼的前来冒犯?想死?那好,成全你们!天材地宝,灵宠异兽,尽在囊中,妖孽殿下,死缠烂打,她不为所动,可一个不小心还是被偷了心…妖孽夫君邪魅一笑“娘子,还想跑吗”内忧外患,且看他们如何
- 墨安然君流凌千落颜连载
- 最新章:第715章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