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第109章 首席诗人的馈赠

    在我殴打过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并一如既往的带着跟班们吃完午饭之后，穆斯帕尔来找我了。
    在那间由奥塔向我传授了很多阴招及那些阴招的破解方式的小屋里，银发红瞳的宫廷诗人微笑着看着我，之后收敛了笑容：“经过和朋友们的商议，我决定把这个教给你——但是，你得先保证，首先保密；其次，不会逞强随意练习，最好，只有在你确定非这么做不可的时候才使用。”
    这样的开场白有些微妙的熟悉感——如果不考虑那个“逞强随意练习”的限制的话，这几乎就是要传授我阴招的开场白。
    “嗯……是什么？”
    “雷音。”
    看到我仍旧一脸茫然，穆斯帕尔微笑起来：“阿西尔人掌握着徒手格斗的技艺和鲁尼符文的能力，瓦尼尔人则掌握着驾驭声音的技巧——通过这些技巧，我们可以发出很多种完全不同的声音。”
    说着，仍旧微笑着的宫廷诗人首席将头微微前倾，让低沉而粗重、嘶哑而浑厚的嗓音在整个小石室里震颤起来：“这就是雷音，在必要的时候让别人听你说话的技巧之一。”
    这听起来酷极了——象他那样一个温和的、甚至略显瘦削的人，却发出了一个真正的壮汉也无法发出的滚雷般的咆哮。这就好像是拿到了一个低音大喇叭，足以让别人都闭嘴并且听你说。
    “还有别的技巧么？”
    穆斯帕尔笑得更愉快了，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平时那种柔和的样子：“当然有，我的殿下，但是我想，现在你最好还是只学习这一个。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别人，而且只在必要的关头使用。”
    这片土地到底有多少秘密呢？而且是这种几乎公开化的秘密——这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就如同拳斗技一样，我的家族掌握着，可能别的那些贵族家族也掌握着，但是大家却都默契的将之视为秘传——那么，同样的就会有一大堆的家族根本不知道这种本事。
    而现在，穆斯帕尔向我传授的这种发声技巧，恐怕也是类似的东西——在吟游诗人，至少是一部分吟游诗人中，这种技巧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对于圈子外面的人，确是极大的秘密。
    那么，如果说阿西尔人的秘传是拳斗技和鲁尼符文，瓦尼尔人掌握的是发声技巧，那么约顿人呢？杜瓦林人呢？甚至，文德人呢？以及其它国家和民族的人呢？
    这听起来，好像突然“一点都不北欧”了。
    但这也让人兴奋——探索未知世界本来就会同时引起恐惧和兴奋两种情绪：“如果这是瓦尼尔人的秘传，为什么要教给我？”
    “就如同许多并不是阿西尔人的人也掌握了拳斗技一样——在最古老的时候，这些技术只传授给自己的子嗣中最杰出的，但是后来，则渐渐的变成传授给最合适的。”
    说着，穆斯帕尔再次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更加轻柔：“记得吗？当你形容拉格里德和朗格里德的不同的时候——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足够敏锐的耳朵，和心灵。”
    好吧，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嘴皮子厉害罢了：“那么，为什么又要我保密？”
    “因为其他人都会不高兴的。你能成为一名好武士，一名好诗人，甚至还能成为一名好学士，一名好祭司，但是你最该成为的，是一名好国王，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
    然后，一抹阴云使得始终微笑得如同初秋暖阳般的吟游诗人皱起了眉头：“嗯……我不能对您撒谎，哪怕说夸张过的话也不行。所以，可能不是所有人的意思，但至少是大部分人的意思。”
    这也就是说，还是有些家伙，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对于我将会成为国王这件事心怀抵触——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中午时斯迈德说过的话——你自身难保！
    似乎是看到我也皱起眉，穆斯帕尔微笑着抬起手，在我的眉头上轻轻抹了一下：“您不必如此困扰，那只是些微不足道的问题，陛下会处理的。就如我所说，我决定传授给您这种技巧，是因为您是合适使用它的人——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国王也需要一副能吓得住人的大嗓门的。”
    “我没有疑问了。”
    “但是您还没有答应呢——首先，您会保密；其次，您每三天可以练习一次，在我的指导下，我不在的时候您绝对不会试着自己练习；最后，只有在您认为必须使用这种技巧的场合您才会使用。”
    “第一个要求是因为不希望每个人都凭借自己的喜好向您传授技艺。虽然大学士常说知识不怕多，可如果是技艺，那就必须花费时间精益求精——那么，掌握过多的技艺就不但不是好事，而且简直是灾难了。”
    “第二个要求是为您自己的健康着想。这种发声技巧本身没有危险，但是错误的练习却可能毁了您的嗓子，让您到时候连正常的说话也做不到。所以您必须在我的指导下练习，而且注意休息。”
    “第三个要求同时考虑保密和您自身的健康。您现在还是个孩子，就算再怎么天资过人身体也终究是稚嫩的。现在使用这种技巧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每次使用之后最好让您的嗓子得到充分的休息。”
    所以说，这三个要求完全是出于为我考虑的，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我答应您。”
    宫廷诗人再次笑了起来，点头：“很好。那么首先，让我们半蹲，身体略微向前倾，头摆正，让你的嗓子完全放松下来……”
    说着，诗人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你可以摸摸看，感受一下你应该达到什么程度。”在我摸过他的脖子后，诗人也将纤细修长但指节略粗的手指搭到了我的脖子上，之后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保持放松。”
    “然后，我们深吸一口气，让你的肚子完全的鼓起来，感觉到你的肚子处于很用力的状态。”
    “接着，就这样迅速的把气呼出来，轻轻的发出第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