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存在的男友龙唯一景炎》第219章 分离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惨了穆然,多少年如一日的,一提到他就心跳加速,一见到他就面红耳赤,就连和他说话也总是出些洋相。
    那些少年心事如同被她珍藏在日记本里的剪报,随着时间一天天变黄,除了模糊的影像,其实什么也没留住。
    早就该认清自己的心了不是吗?
    “苗暄,你还好吗?”她转身去摇苗暄,想着大家同时天涯单身狗,抱个团取暖也是好的。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一身黑色西装,打着浅灰色枫叶纹的领结,走路生风。
    那人显然刚进来,在门口扫视过便一眼认出自己要找的人,才会有这样一往无前的气势。
    龙唯一愣神的功夫,精英范儿的男人已经在她面前了。
    “暄暄我带走了。她不能喝酒。”两句话都十分简短,中间间隔分明,掷地有声,让人仿佛能看见空气中被他震掉的标点符号。
    龙唯一想说的话也被震掉在地上,摔得稀碎,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哦。”她只能呆呆的点头。
    那个男人表现得太过强势,龙唯一不由自主就相信了他和苗暄关系匪浅,于是任由他带走苗暄。
    毕竟苗暄是带了保安的,既然那些四散在周围的保安没有站出来,也从另一个角度为龙唯一的结论做出佐证。
    她喝下去的那些酒还没有完全摧毁她的大脑,龙唯一望着忽然间就只剩两个人的桌子,发觉自己也应该离席了。
    从酒店的旋转门走出,冷风吹得人精神一振。
    路两边的花带里积雪混着泥渣,像融化的巧克力冰淇淋,这个想法让龙唯一又打了个寒颤。
    “你可以哭的。”秋离看看她身上厚厚的棉衣,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冷。
    龙唯一当即摇了摇头,她没打算在街上这么不顾形象的哭。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秋离忽然用挨着龙唯一那侧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并不像景炎的手那么热,两人交握的时候,互相都没感觉到温度。
    “我是你的男朋友。”
    不管是路边醉汉的嘶吼,还是秋离的小声询问,从身体里逸散的热气凝结出一样很快就消失的雾,不知带着那些话语飘去哪儿了。
    龙唯一怔住了。
    “我要把你送走,你会生气吗?”这个问题自始自终困扰着她,作为一个掌握主动权的人,却总考虑被掌握命运的人是什么心情,她也是很奇怪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每次送走人造人,她都会想起自己那次因为误会,送走景炎的事。
    不管反省了多少次,再想起这件事来,她都会有新鲜的后悔。
    她不由得再次开始那个假设命题——“如果她没有送走景炎”,一次都没的话,现在她是不是要整日困扰于,如何永久获得景炎这个人造人的所有权?而不是没日没夜的后悔,后悔所有的事。
    秋离没说话,左手在大腿左侧“弹钢琴”,那是一首他从来没有给龙唯一演奏过的曲子。
    从第一次见到龙唯一,被强行写入思维中的,对眼前这名少女的爱意,促成了这首曲子。可那不是真的爱情,秋离以他的艺术敏感性做担保,这不是爱情。
    所以他的曲子会在任何平面上流淌,却不愿让它有得见天日的机会。
    而现在,或许真的是别离催人灵感迸发,他突然想要用钢琴给龙唯一弹奏一曲,把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都用乐曲传递给她。
    但秋离的手又突然握紧。
    既然不是对的人,又何必相互耽误呢……他强迫自己松开手,也松开握紧龙唯一的手,轻声给她哼唱那首《致亡灵》。
    龙唯一有一拍没一拍地拍手应和。
    一旦打开记忆的闸门,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就都回来了。
    库房走道里昏黄的灯光,景炎带着血的“遗言”,被血濡湿的外衣……
    这些都是会让她午夜惊醒的画面。
    多少次她在病床上惶恐醒来,以为自己仍深陷在噩梦中,等到发现那只是噩梦,既庆幸,又揪心。
    庆幸的是,那只是噩梦,揪心的是……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再也无法挽回。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一切都没出问题,好像龙唯一脸上没有挂着泪,而秋离精心包养的双手,手心没有掐破的血迹一样。
    ……
    送秋离回抓娃娃机店那天,阳光明媚,多日未化的积雪也终于被晒开,化成水,路面上有斑驳的泥水印迹,像癞皮狗的皮。
    龙唯一用书包背着秋离,一个人在公交站台下等车。
    胡正言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头发梳得束起来,看亮度应该是用了半罐往上的发胶。
    发现是龙唯一,他有些尴尬,但是已经走近了,再退回去也不合适,他只好点点头当作是打了招呼。
    “早。”龙唯一也只是点点头,她这会儿没有和人说话的欲*望,心中一片宁静,或者该说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车来得格外迟,时间也格外漫长。
    龙唯一望着路对面的一户人家院里的枯枝发呆,仿佛身边没有胡正言存在一样,可胡正言却没办法无视龙唯一。
    “你去哪儿?”他忍不住说点什么,似乎不这样做,就显得他是个傻子。“我去市区。”胡正言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废话。
    “嗯?”龙唯一回神,“嗯,我也是。”胡正言和她也算不上太熟,而他之前在她心里留的刺也还没能拔出来。
    胡正言摸摸头发,触及硬邦邦的发胶才匆忙缩回手,皱眉思索着什么。
    “那个……”他用了个意义不明的词打开话题,“其实你篮球打得还不错。”而且很有悟性,学东西很快。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龙唯一还是讶异地扬了扬左侧眉毛,不失礼貌地向他道谢。
    “嗯……”胡正言犹豫着,斟词酌句地开口:“我觉得你很聪明,做事情也很认真,马上我们哦!咱们篮球社要换届,也许你可以竞聘个岗位。穆然现在在做的工作就很适合你。”
    龙唯一对这些是否在意,他也不确定,只是想着至少做点什么减轻自己的愧疚。
    胡正言不是个能藏住秘密的人,他怕龙唯一不明白他的意思,干脆把困扰他很久的秘密说了出来:“其实那次的帖子,是我把你和江晨的照片发出去的。”
    “嗯?”龙唯一困惑地皱眉,转过身歪头面对他。
    真是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她还以为,即便两人不是挚友,至少也算朋友了,却没想到胡正言还在背后做了这种事。
    好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太久,中间发生的事足以淡化当时刻骨铭心的痛苦,此时听到胡正言这么说,龙唯一并没有多么激动,平静得如同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的反应出乎胡正言的预料,他还以为龙唯一会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然后他就可以为自己辩解。
    可龙唯一没有,她太淡定了,就跟早就知道一样。
    这样的落差让胡正言不由得替龙唯一生气,“你怎么不怪我!”
    “那你怎么比我还凶……”龙唯一叹了口气,“反正当时我跟江晨对外说我们是情侣关系,那是事实,再说,那么多人都发了照片,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黑我的?”
    龙唯一的话说得胡正言无言以对。
    她想了想,温吞吞地开口:“我知道你是好意,毕竟篮球社换届你有投票权,应该是想借机帮我一下。但我不缺学分,这学期我的成绩加分和运动会加分已经够了,下学期我会更努力学习,两次考试的大加分我一定会拿到,这就已经在平均水准之上了。”
    “社团活动不适合我,我现在意识到了,我喜欢跟大家一起打球,但不想为这个而工作。”她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有点可爱……胡正言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变化挺大的。”
    “是吧?”龙唯一笑了,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我也这么觉得。”大约是想起了让自己做出这些改变的人们,她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
    车来了,两人先后上车,却默契地没有坐在一起,一前一后,隔得远远的。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下面生活区的店面很多已经关门歇业,大约要等过了年才会重开。
    龙唯一把秋离的娃娃送回抓娃娃机店,到了和苗暄与肖潇约定的地点——一间三人经常去的甜品店。
    “你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样。”苗暄托着下巴,咬着吸管说。
    这个动作和上次她醉酒后分明是一样的,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今天的她,观察力依旧很敏锐。
    大概是因为觉悟吧,她想。
    龙唯一把空书包放在一边,桌上三杯饮料有一杯是满的,她拿过来啜饮一口。“我还没问你呢,上次你醉酒,那个接你回去的男人是谁?”
    她挑挑眉毛,眼中闪过愉快又促狭的光。
    因为婚礼当天肖潇是第一个“被离席”的,自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听到龙唯一这么说,也好奇地等着苗暄回答。
    哪知苗暄半点也没不好意思,反而给龙唯一抛了个大大的白眼,“只许你有表哥成堆,就不许我有个亲哥哥了?”
    龙唯一恍然大悟,“百闻不如一见……”
    “说起来,当初考试作弊那事儿,我还是找的我哥帮忙,让他朋友去弄到录像。不过也多亏他们心虚,不敢在学校里传你的书,不然想要调学校的监控还真有难度。”
    既然不是“情哥哥”,那也就没什么可八卦的了,龙唯一和肖潇不约而同失望地“哦”了一声。
    “别说我了,你那个天天板着脸,自带BGM的表哥呢?怎么今天没跟来?”苗暄拈了个小小的蝴蝶酥,今天她做了粉色的指甲,上面粉色的花朵十分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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