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存在的男友龙唯一景炎》第188章 往事知多少

    那年她还是初中生,本就不知道修饰,再好的底子,让她自己收拾了之后,连清汤小菜都算不上。
    即便如此,她在读了无数青春读物,又看过许多校园漫画后,心中对穆然那样的白马王子还是有憧憬的。
    她将看过的桥段带入自己和穆然,一笔笔记在日记本中,甚至还颇有情趣地用好看的贴纸装饰。
    这些都是无人知晓的秘密,保住秘密,就保住了她坦然面对穆然的勇气。
    然而有一天,这本记录少女心事与臆想的日记本丢了,龙唯一又怕又慌,疯了一样地满校园找,却又不敢让人知道她在找什么。
    她找了很久,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当龙唯一再次见到自己的日记本时,它在穆然手上。
    “我的天……”苗暄捂住了嘴,“我是该感叹你的脑洞大,还是该先同情你?后来怎么办了?他看了里面的内容吧……”
    穆然是如此温柔的人,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龙唯一将他写进日记的原因,只是在放学回家时,把日记交还给龙唯一,还风轻云淡地说:“好巧啊,你小说的男主角,名字和我一样。”
    “等等……容我打断一下,你日记难道是用第三人称写的吗?小说?”苗暄一脸不可思议,“身为一个文科生,我也不是很懂你们语文好的人是什么心理。”
    龙唯一翻了个白眼,“就是第一人称,他应该感觉到了,只是没戳破,给我留了点面子。就是我当时脸皮比较嫩,傻傻地信了,还以为他真的不知道那是我的日记,为了增加可信度,我拍着胸脯说那是我写的小说。”
    苗暄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也不至于就不能追他吧?”
    要是只这么简单就好了,当天她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回家了,第二天就被一个女生约出来,说她是穆然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
    这下轮到苗暄一脸问号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娃娃亲这种东西?我家怎么也算得上是小世家了,这种老早就没了的习俗,怎么你还信?”
    龙唯一把脸颊旁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缠了几圈,“不知道。”
    “但是我和他也算是发小了,连穆然爸妈叫什么,家住哪儿都不知道。”她说到穆然的名字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人听到。
    实际上,她只知道穆然放学回家会从哪一条街走,周末会做几路车去文化宫学书法,知道他爸妈长什么样。
    龙唯一不敢在周末的时候踏上穆然回家走的那条路,因为怕会巧遇穆然。
    但她还是会绕远路到那条路的路口买文具、吃早饭,因为心中有那么一丢丢见穆然一眼的期望。其实只是周末两天不见,她却从周五放学的时候开始惦记那人。
    到后来,在路上看到带有“穆”字的广告纸,看到带有“然”字的招牌,都忍不住驻足品味一番。
    这些龙唯一不会告诉苗暄,但不妨碍她给苗暄将其他的事,比如:“说真的,他那个娃娃亲挺好看的。”
    在大部分人都还很“朴素”的时候,那样一个打扮得如同漫画中走出来的大小姐一样——温柔、美丽、落落大方的女孩子。
    “我看的漫画里,大小姐都是恶毒女配。”苗暄面带微笑。
    有钱人的心理,不是很懂呢……龙唯一脸上滑下三条黑线。“我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没有质问我对穆然有什么想法,而是告诉我,穆然说我对写作感兴趣,还以他为原形写了小说,她说她一个亲戚是作家,如果我需要,可以给我的作品一些指点。”
    苗暄听得瞪大眼睛,“穆然,告诉她了?可以啊,段位很高,没有跟你吵起来,还让你心中有愧……呜呜呜……”
    龙唯一立刻伸手捂她的嘴,“嘘……嘘!小点声!”
    她力气本就大,再加上紧张,差点把苗暄憋死,害她双手齐用,废了好大劲才把龙唯一的手从自己嘴上铲下来。
    “行了行了,也就你做贼心虚,除了你没别人对他的名字这么敏感。”苗暄刚从龙唯一的“魔爪”下挣脱,没注意到在她说出穆然名字时,景炎投向这里的视线。
    龙唯一的思绪飘得更远些,想起暑假的同学聚会上,乐芝以现女友的身份羞辱白琪,她虽然不是穆然的前女友,但在面对那个突然出现的娃娃亲时,她的心情和白琪恐怕错不了多少。
    区别在于,乐芝是主动找茬,而“娃娃亲”则是要警告她。
    那时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青瓜,即使是现在,也没能把所有事看得透彻,但只有一点她现在想明白了。
    当初她是这样想的,她对“娃娃亲”的未婚夫有想法,“娃娃亲”却以德报怨还要“帮”她。
    自惭形秽的龙唯一觉得这样的自己配不上穆然,穆然身边就该是这么好的女孩子,若她自己仍不知悔改的对穆然抱有念想,有“娃娃亲”这样好的人做对比,她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就在和“娃娃亲”见面的那天,龙唯一对自己发誓,如果她没有变得像“娃娃亲”一样优秀,就绝对不会站出来追求穆然。
    为了穆然好,也为了保全自己可怜的自尊。
    乐芝羞辱白琪的时候,她可以站出来保护白琪,而在她被人比得惨败的时候,却没有人能站出来保护她。
    这么想着,龙唯一不由望向当时和她一起保护了白琪的景炎,而景炎却蓦地收回看向这边的视线。
    还好有景炎。
    也许她是该听苗暄的,那张塔罗牌似乎也是冥冥之中上天对她的暗示,她的确应该放下过去的执念,然后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静候佳音。
    此时龙唯一回忆的主角——穆然,终于和方悦一起回到她的住处。
    路上方悦一直枕在他腿上,他以为方悦睡着了,想要把她挪开的时候,她却忽然抬起头,让他没办法下手。
    整整半个小时的车程,他的腿都麻了,下车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你没事吧?”方悦在车里歪着头问他。
    不像是不清醒的样子,比在车里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样子好多了。
    穆然摇头,“好了,你已经到家了,我要走了,有什么事等你酒醒了再告诉我就可以。”
    方悦听后大惊失色,“你要去哪儿?”不等穆然回答,她又拉住穆然的手哀哀恳求道:“我知道我不该喝酒,医生也说我不能喝酒,但是……但是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别这样!”穆然手忙脚乱地应付着方悦的拉扯。
    那位司机将两人送进院子后,已经去停车了,穆然看着近在咫尺的房宅大门,不由得心中感叹——现在和刚才在酒店门口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连龙唯一都没办法中止这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了。
    他费力地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按住方悦的肩膀,等她情绪不再那么激烈才试探着松开她。
    “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聊天。”穆然迟疑了一下,问她:“医生说不让你喝酒,那就不要喝了吧,听话。你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还从没注意到方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可这个只是随口一问的问题却让方悦的脸色瞬间苍白,眼泪也忽然涌了出来。
    穆然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自己是哪里戳到了方悦的痛处,才让她如此难过,道歉也不是,帮她擦眼泪也不是,两只手僵在半空中。
    有脚步靠近,穆然抬头,发现是一位穿枣红色西装的中年人,那人远远的走过来,叫方悦“小姐”。
    穆然如蒙大赦,无处摆放的双手也收了回去,对走来那位身份不明的男人说:“你好,方悦喝醉了,我怕她这样在外面不安全,就把她送回来了,麻烦你照顾好她。”
    “谢谢您送小姐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他顿了一下,冲穆然微微点头,“我是这里的管家。”
    “我没醉。”方悦一改和他单独相处时的态度,表现出了穆然从没见过的强硬与高傲。
    管家毫无恼怒的情绪,微笑着提醒她:“先生一会儿就会回来,今晚的飞机带你去看太太,小姐,你现在就可以去做准备了。”
    “谁要去见那个疯子!”方悦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突然炸毛,“想去让他自己去!”
    穆然想起之前方悦所说,今晚要出国的事,不免在心中暗自揣测其中的联系。
    然而这些都是方家的家事,不能管家对他下逐客令,穆然就先告辞了,“那就麻烦你了,我还有点事,先走。”
    他说完又给方悦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等你电话。”
    “我让人备车送你回去,这里离城区很远,不好打车。”管家在他背后叫住他,“要去哪儿你告诉司机就好。”
    管家说罢打了个电话出去,言辞中让司机听从穆然的吩咐。
    穆然欣然同意,很快就看到和刚才不一样的一辆车开了过来。
    就在穆然说要走的时候,仿佛所有活力瞬间从身体里抽出,方悦任由管家的手搭在她肩头不再挣扎,痴痴地望着穆然站在一侧等车的身影,他并没有看她。
    方家巨大的宅院里种满各样的绿植,抵消了人烟稀少带来的空旷感。
    那辆车在穆然面前停下,司机飞快地跑过来给他开车门,等到穆然上了车,司机又很快回到驾驶座。
    黑色的轿车像来时那样,飞一般驶向大门,很快就看不见了。
    “他几点回来?”方悦眨眨眼,脸上一丝表情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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