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存在的男友龙唯一景炎》第178章 绝人之路

    “你以前做过第二套题吗？”教导主任被龙唯一的态度打动了，她不明白这个作弊的考生从哪儿冒出来的自信，连第一套题都需要作弊，为什么就认为自己能做第二套题？
    “没，但是我班里有人参加过补考。”同为差生，对题目的难度并没有明确意识，一小部分不会做，和一大部分不会做，对差生来说区别不大。
    教导主任把龙唯一的卷子拿起来抖了抖，展开之后随便抽了卷子上的一道大题，要她当场解答。
    这题龙唯一在考试的时候就算过，难度中等，她在演草纸上算了有五六分钟，因为写完还倒推检验过的缘故，这道题她有印象。
    她跟教导主任借了纸笔，就这么站着伏在办公桌上把题解出来了。
    这位教导主任教过三个年级的英语、历史和数学，是位老园丁了，把龙唯一交上来的答案扫一眼，就知道她写的没错。
    而这道题，在那张“证据”上也有，只是过程不太一样，还有些小的问题，比如龙唯一在写“log”的时候，喜欢把“l”写成z形，前凸后翘，不好看，但是每一个都如此。
    还有“cot”这个符号，龙唯一把“t”写的像个“e”一样，卷面这么糟，教导主任掀开眼皮又瞥了龙唯一一眼。
    一张数学试卷上，什么最多？除了数字就是这些小符号。考卷上还有龙唯一刚才现场写的那两张上，小符号都是一样的，而那张“证据”上，题目里的符号则和龙唯一写的有明显差异。
    这件事确有疑点，但也不能被龙唯一就这么糊弄过去。
    教导主任带着皱纹的干瘦的手轻轻在桌面上敲了几下，低头反复查看那两张纸，最后对许山说：“行吧，你先走。”
    “那我呢老师？”龙唯一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把许山叫来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走了？
    她问话的时候，又推门进来一个考试作弊被抓到的学生，教导主任对龙唯一摆摆手，“你过去跟他们站在一起，你的事儿一会儿说。”然后就打发龙唯一的班主任离开，询问起刚进来那个学生的作弊情况，并登记下来。
    龙唯一往后退了两步，跟那群已经登记过的学生站在一起。
    趁教导主任不注意的时候，有个男生脸上写满钦佩，小声对龙唯一说：“可以啊学妹，我第一次见做了弊到老师这儿还这么横的！”
    “我真的没！”龙唯一想要解释，又解释不清，干脆叹了口气不搭理他了。
    起初墙角“排队”的人还在增加，到后来差不多是所有的人都登记好了，也接受了教导主任爱的教育，纷纷离开，办公室只剩龙唯一了。
    教导主任写完最后一句，一抬头，看到屋子里就剩龙唯一了，“去把灯打开。”
    办公室已经暗下来了，虽然不至于很黑，但想要看清纸上的东西，多少有些费力。
    龙唯一转了个圈，找到门口的电灯开关，“啪”的一下，教室亮了。
    “你觉得你这次考试，能拿多少分？”教导主任搁下钢笔，双手交叉支在下巴处问龙唯一，“你上午作弊了吗？”
    龙唯一以为她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没想到她还这么问，气急败坏地用力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作弊！我不知道能考多少，但是绝对比上次考得好！”
    即使上次的成绩也有问题，但比上上次又有进步，而且，即使上次的成绩没有被人篡改，她这半个月也不是白过的，每天做那么多题，可不是说着玩的！
    教导主任握住鼠标，在电脑上查找什么。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鼠标清脆的点击声。
    过了一会儿，教导主任松开鼠标，视线重回龙唯一身上，“上次考试进步很大，是你自己考的？”
    “不然你把第二套题给我，语文英语的也给我，我都做了？”她不敢保证一定能拿多少分，但是自己和自己比，差距总不会太大吧？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教导主任托腮，看着站到双腿发酸，来回换腿的龙唯一，“第二套试卷的启用也是有要求的，除非有人泄题、或是有人需要补考，否则都不行。”
    龙唯一咬着嘴唇不解地望着教导主任，她理了理顺序，问道：“那我就当补考的行吗？”
    “行啊。”这次教导主任倒是松口很快，可是下一句话就让龙唯一从天堂掉到地狱，“要等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才行了，你完全可以申请一下，把四场考试都重新考。”
    “不行！”龙唯一急得都想跟教导主任拍桌子了，“我能等，但是许山学长准备去当兵，他如果还有违纪嫌疑，政审就不能过，耽误这次，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部队了！”
    冷静……龙唯一冷静！她在心里不住重复提醒自己，吵架没有用，一定还有其他解决办法，一定要好好想！
    她心平气和地跟老师说：“老师，如果那张纸不是我写的，就会是别人写的，两种不一样的笔迹是不是也说明，有两个人参与了这件事？这两个人是考场上的谁？还有那个捡到写有答案的纸的那个女生，她到底是真的捡到了这张纸，还是说，这张纸其实就是她写的？”
    “可这一切都是基于你没有作弊的基础上，你现在还没有洗脱嫌疑。”教导主任已经有点相信龙唯一的话了，但是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监控看不到，题不能提前拿出来给她做，所以龙唯一还是只能眼看时间过去。
    龙唯一觉得特别委屈，眼泪都要出来了。
    以她的人生准则，从来都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可现在她分明什么措施都没做，却还要被别人冒犯，甚至于，为了应对别人的冒犯，她做了那么多工作、那么多准备，还是要输了。
    就在龙唯一被教导主任留在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的人也快为这件事愁破了头。
    苗暄调查完眯眯眼的消息后，才发现打不通龙唯一的电话了，于是第一时间把这事公布在群里。
    穆然也看到了，他立刻想到龙唯一曾对他说过的猜想，还有他手中的那些照片。
    是涂磊干的吗？还是说，方悦在这其中也发挥了作用？
    因为是期末考试的缘故，教室都清空变成考场了，所有课本之类的资料也已经搬回家中，整个学校都显得很萧条。
    穆然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的她发的消息，他心中是相信龙唯一不会作弊的，不仅是因为龙唯一这段时间的努力，也是因为他感觉得到，有人在针对龙唯一进行某些不太好的计划。
    他望着手机，任由身旁车窗外风景时快时慢地倒退，感到肩膀乃至脖颈都异常沉重。
    “下一站，万北二路，有下车的乘客请……”
    穆然站起来，躬身对被他碰到的乘客道歉，“抱歉，让一下，我要下车。”
    龙唯一作弊被老师叫走的事很快就传到方悦那儿了，是涂磊告诉她的。
    这是好事，即使是不太爱将情绪表露在脸上的方悦也忍不住露出满意的微笑，身边几个一考完试就赶来的女生纷纷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顺着人流往插花社走，方悦却笑而不语，并不透露自己笑的原因。
    现在不是说出去的时候，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不能表现得对这件事有多了解，只要继续等，时间会让龙唯一作弊的事变得人尽皆知。
    看着飘有云彩的粉蓝色天空，方悦忽然很想给穆然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发挥得很好。
    他现在大概已经回家了吧？也许在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或者休息一下，喝点水？
    两人上次聊得很开心，互相交换过联系方式，现在正是加深感情的时候呢……
    她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关掉涂磊的对话框给穆然发消息，【战况如何？】
    穆然已经坐上回学校的车，心烦意乱中收到方悦的消息，心中的疑惑终于按耐不住，没有回答她的提问，而是问她：【陷害龙唯一的事是你做的吗？】
    方悦脸上完美的甜蜜笑容有一瞬间石化，但很快她又调整好心情，【什么？龙唯一怎么了？】
    她当然不知道啊，龙唯一的事又不是她做的，对吧？
    穆然对她的回应将信将疑，又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心思一动，又问方悦：【你和涂磊认识？】他托人问了，涂磊经常去插花社给方悦送礼物，如果她说自己不认识涂磊，那就有问题。
    【认识，他好像是暗恋我们社团的一个女生，最近总来。】方悦的回答也让人挑不出错。
    既然认识，那有没有可能涂磊做的事方悦一点也不知道？一次陷害，报复两个人，如果说不是也太巧了！
    【涂磊和龙唯一的事有关系，我手上有证据，随时可以提交给学校。】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是那上面有很多学生的成绩都是经不起查的，只要能证明考试有问题，龙唯一说不定就能从这件事脱身了。
    可是他还没想好要不要上交。
    穆然把这件事告诉方悦是想看看方悦的反应，从心里来说，他并不希望自己新结交的朋友会是那种陷害别人取得胜利的人。
    涂磊的证据？方悦的笑容再次破裂，换上了鄙夷，那个涂磊除了会动点小脑筋，还能做什么？让他办点事还能把证据丢到穆然手上！
    她立刻问涂磊，【你什么把柄被人捉住了？还捅到我这儿来？】
    而后才给穆然回复：【什么事？你说得很模糊，我不太懂。】
    涂磊觉得自己这次做得挺好的，许山肯定不能供出长刘海，因为他之前在长刘海儿那儿接过“活儿”，帮别人作弊，这个也是要计入档案的，他不会这么傻。
    可是如果不从长刘海下手，他去找眯眯眼，那个小姑娘为了钱，也为了自己的档案上不会留下污点，一样不会承认自己陷害了他。
    那群不长脑子只会花钱的富家子们，一个个又给他送了大把的钱，就算是稍微花一点，给方悦买点什么小礼物，也不会让他有多心疼。
    可是当他看到方悦发来的消息时，再好的心情也要烟消云散了。
    证据？什么证据？他默默衣兜，想起来“帐单”被他放在家里了，而且他每次换帐单都很谨慎，隔一段时间重抄一次，换下去的旧的会用打火机烧成灰，再丢进水罐里，当然不可能被人捡到。
    那方悦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