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存在的男友龙唯一景炎》第159章 密谈

    “我怎么知道我能考多少分？”龙唯一听得头都大了，“错几分都不在一层楼了吧！”
    这是她身为学渣的经验，有时候只几分的差别，中间就能隔开好多人。
    苗暄笑得直不起腰，“你说的是吊车尾，可不是前面这些精英的竞争。前一百总共也才就一百个人，一个考场能坐二十名同年级的学生，，两个考场的范围，只要你能考过我给你划的线，那就一定能进这两个考场中间的某一个。”
    这是身为年级前十的骄傲。
    越是前面，大家咬得越紧，反而不好甩开。
    龙唯一无奈，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苗暄了，“那就姑且试试吧……我不确定我能行。”
    苗暄打断她泄气的话：“如果连前一百你都进不去，那方悦是不是作弊都无所谓了，你本来就比不过她不是吗？”
    她是要让方悦向她道歉的！
    龙唯一咬着下唇不吭声，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呐喊，让她将方悦踩在脚下，让方悦见识她的厉害！
    “嗯？”苗暄又问了一声。
    “好！我一定要先考进前一百！”龙唯一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像是要给自己打气似的，连两朵菊花都用力嚼碎了咽下，“一定要超过方悦！”
    “超过方悦！”苗暄跟着附和，而后又捂嘴笑起来，“我录音了，一会儿截取出来发给你，你拿去当闹钟啊！”
    与龙唯一家的气氛不同，此时在穆然家不远处，一个露天篮球场里，灯光灰蒙蒙地照着水泥地缝隙中挤出来的那三两片草叶。
    篮球砸在水泥地上，震感便也贴地滚到泥土深处，偷生的草叶奋力摇摆。
    “有段时间没一起打球了。”说话的少年被头顶的探灯拉出细长的影子，一头贴紧头皮的板寸也被灯影如实反映在地面。
    他刚从穆然手上夺过球，一下一下在地上拍着，寻找合适的突围角度。
    跟他打球的正是穆然，他抬起手臂擦掉额头的汗，双眼紧紧盯着篮球。
    “有事找你，不然你要等寒假才能见到我了。”两人关系极好，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和穆然打球的少年看准一个机会突袭，却被穆然从手上断了球，有些无趣地嘘了一声，“又是这样，你找我帮忙就不能让着我点？说吧，什么事？我可想不出有什么事你做不成，我倒是能做的。”
    他收了手，叉腰站在穆然面前。
    穆然将球在手上转了两圈，远远地一个投篮，只听“哐”的一声，篮球应声而入，从篮筐中跌下，挣扎着蹦远了。
    “你在一高不是也挺吃得开吗？帮我查个事……”穆然没去看球，而是凑到板寸少年的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他听罢摸着下巴“唔”了一声，说：“行，就这几天，我给你消息。”
    第二天下午，课后活动时间，有一段时间没举行过活动的插花社重新打开大门，露出忙碌的人影来。
    忙碌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她们面前是小山一样的各种花朵，花头被塑料网包着，一支支积压在一起，要由那七八个女生挑选，并去掉残叶，摆放进干净的木桶中。
    这些花都是方家从鲜花的原产地空运过来的，受损伤虽然不多，但一支支修剪过来也很麻烦。这几个人翘课过来整理了一下午，到现在面前还有不少花堆着。
    说老实话，这些花还是挺香的，但闻得久了，差不多也就没味道了。
    任谁这样费心费力地为别人服务，心里也会有些不满。一个正在修剪花根的女生回过头，隔着玻璃门看向插花社里面。
    这会儿里面开着空调，暖烘烘的，几个女生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听着悠扬的轻音乐，一边喝茶，一边交谈着。
    入秋已经很久了，有了里面暖气的衬托，更显得秋意寒凉，她低头看看，两只手都已经冷得发红，这可不是涂护手霜就能解决的。
    像是注意到她之前的目光，里面一个正在说话的女生站了起来，绕过沙发，推开门说：“差不多行了，每种花弄个两百来支够今天用就好了，剩下的先弄到仓库，你们要用就再修一点。”
    外面的凉意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说完话，她又立刻关上玻璃门，缩回暖室中。
    插花社的屋子和龙唯一上次来又不同，所有装修都换了一遍，地板也重新铺过，窗帘换成了半透明的米白，上面绣着一副宗教题材的油画，日光穿过窗帘，那画上的人物也都被加持了圣光。
    地毯撤掉了，现在的木地板下换了新的地暖，一群女生们只穿袜子在上面活动。
    展柜上有今天送来的各种花瓶，她们呼朋引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挑选自己喜欢的花瓶，为一会儿的插花活动做准备。
    方悦没动。
    她一个人坐在屋子的最里面，那儿没有监控，只有一扇窗，外头的日光照在她面前的实木茶几上，发出柔和的光。
    房屋另一头的笑声传到她面前时，已经听不真切了。
    茶几上除了一套紫砂壶外，再无他物。茶壶里装的不是茶水，而是药。
    她恹恹地歪在沙发上，一杯正在冒烟的褐色液体还兀自摇荡着。药味儿太难闻，方悦倒出来就不想喝了。
    那些准备着插花的少女们有眼色地都没来打扰她，自己调小了音乐的音量，在一起讨论着，摆弄着一桶一桶的鲜花。
    这时玻璃门被推开了，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出头，头发烫过，刘海三七分的男生推门走了进来，自己一手把胸口的烟灰色围巾按住，低头在门左边的鞋架脱了鞋。
    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生穿着校服，头发是最普通的那种学生头，手上抱着个大纸箱，进来时差点被玻璃门弹出去。
    原本小声说话的女孩儿们都不由得朝他们望过去。
    房间里难得安静了几秒，很快又更加聒噪起来。
    方悦闭着眼皱眉。
    “呀，都在忙呢！”说话的是先进来的那个男生，他长得说不上帅，但穿着打扮都很得体，黑灰色显得他很精神，为他加了不少分。
    他一说话，那群女生有的望向发方悦，有的大着胆子盯着他看。
    “我给大美女们带了礼物，Zeepir这一季的单品，星座笔记本，赵遥，放这儿，一会儿让美女们自己看着挑啊！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大家不要客气！”
    Zeepir是国际有名的一个轻奢品牌，虽然只是一个笔记本，但也不便宜，有的人买一本都要发个朋友圈给人看看。
    和方悦一起的这群女生里，虽然有几个也没把这个笔记本看在眼里，但对另一部分家境普通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天降横财了。
    方悦睁开眼，看着那个男生指挥着他带来的男生，把一整箱东西放在地上，最后一个人走过来。
    “涂磊。”方悦叫了他的名字，全当打招呼了。
    来人正是涂磊。
    他毫不见外地自己坐在方悦旁边的沙发上，这时才露出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大美女，我给你带了伴手礼。”
    “笔记本我可不要。”方悦显然听见了他刚才的话。
    涂磊表情没变，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浪荡样，把那个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个包装精美的纸盒来。
    “F国国家博物馆今年的新年福袋，全球仅限一百份！我自己抢了一份，发现是个蜥蜴标本，后来高价跟人收了这个给你当礼物。”涂磊说着把纸盒递给方悦。
    方悦保持靠在沙发上的姿势看了涂磊一会儿，才缓缓直起身子去接。
    “拆开看看！”涂磊笑着说。
    方悦收回投注在涂磊身上的视线，这个男生很有趣，家境可以，也有见识，还和他有差不多的爱好，喜欢动脑子。如果她没有见过穆然，或许会欣赏他，但有穆然珠玉在前……
    涂磊被衬得像个劣质的仿冒品。
    见过美玉的人，又怎么会再看上一块带有杂质的玻璃？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蓝色的手工八音盒，做成树屋的样式，她拧动发条，树屋的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个双手捧心的小人儿，清脆的音乐声响起，是巴利罗德的《幸运舞曲》。
    “是巴利罗德的……”涂磊想要介绍。
    方悦摆摆手打断，“下次把那个蜥蜴标本也带来。”
    涂磊的脸白了白，又很快恢复正常，“好嘞！只要你喜欢就好。”那个蜥蜴标本已经被他卖出去了，这才换来这个八音盒。
    他家虽然有钱，但和方悦肯定没得比，为了给方悦送礼物，他已经费尽了心思，平时就送些有心意但是不贵的东西，偶尔送个像今天这样的，值钱的，差不多就把他的零花钱掏空了。
    要不是他和方悦的交好给家里的生意带来不少好处，让他爸妈多给他加了零花钱，不然他连礼物都要送不出来了！
    但是方悦已经开口要了，那个蜥蜴标本还是要收回来的！早知道就不多这个嘴了，他原本以为这样方悦会感受到他的细心……
    “我让你找的枪手都找好了？”方悦把那个八音盒收回盒子里，放在一边。
    她低头看看已经不再冒烟了的那杯药，皱着眉端起来喝下去了。
    思来想去，方悦觉得，能不自己动手的事，就还是看别人做吧。
    “嗯！”涂磊调整好心情，脸上重新挂起笑脸，“找好了。既然龙唯一接受了和你的比赛，成绩一定还会上升不少。但是你本来就是前一百的学生，她如果不超过你，那也没作弊的必要了，所以我的重点放在前一百名里。”
    “不……”方悦被口中药味弄得有些恶心，眉头始终紧缩，“不管她考多少分，我都要让她作弊。”
    涂磊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这个女人是疯了吧？谁知道龙唯一这次模拟考到底能考多少分？盲狙？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把战线拉得那么长？
    如果龙唯一输了，还有陷害她的必要吗？
    “我们不知道她这次能考多少分……如果一定要安排的话，从五百到一，二十五个考场……”
    “二百五。”
    “什么？”涂磊解释不下去了，方悦怎么忽然骂人？
    他怔住，只见方悦给杯中添满褐色的药水，平静地开口：“期末考我是做不了手脚，但是模拟考的成绩，我想改还是可以的。”
    她盯着涂磊：“我说，龙唯一这次一定是年级第二百五十名，你就再去找个人，期末考的时候，我要考场上有人揭发她，龙唯一，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