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存在的男友龙唯一景炎》第157章 方悦的手环

    “我来看着你写。”景炎没好气地说完就在龙唯一背后的床上坐下了。
    他坐下还没多久，又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猛地将卧室门关上，门框与门板一起发出惨痛地呻吟。
    外面竖起耳朵偷听的凤烨心中暗爽，跟着电视上的广告一起哼哼，能让他的表哥吃瘪，这可是难得的机遇！
    “不过……”凤烨抖着腿唱完了两个广告，又有点头疼了。
    之前表哥说不会和龙唯一有什么，他信了，但是据他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这两人之间要是真没什么，他能把电视吃！
    凤烨枕着沙发扶手，左腿挂在右腿上，看一眼电视里喧闹的场景，最后将视线重新投回天花板上。
    景炎对龙唯一的关心已经过界了，不管是他真的受到人造人本身设定的影响，还是说他对龙唯一的感情已经变了质，这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要怎么办呢？
    凤烨侧脸看了眼电视上有情人被恶毒女配拆散的戏码，心情微妙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这个人造人的身体不长胡子，还挺好的。
    龙唯一写题的时候本来就不太认真，全靠心里对方悦的那点不平之意撑着，但背后坐了个人就不一样了，她总忍不住想分点注意力在景炎身上，看他在干什么。
    “你怎么又在看我？”龙唯一借着给笔换替芯的动作往后瞄，正看到景炎在看她。
    景炎从床上起来，在她旁边电脑前的凳子上坐下，“你老老实实写作业，不回头怎么会看到我在看你？”
    龙唯一笑，这个问题她一直有自己的应对方法，“我承认我没老老实实写作业，所以你为什么看我？”
    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痛快，景炎反倒愣住了。只是他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紧张与不自在，兀自冷静地与龙唯一对视，好像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
    他在看龙唯一吗？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如果刚才没有被凤烨骗进来，那他应该是在楼上看书的，可他现在坐在龙唯一身后，能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背影，而不用与她眼神交汇。
    心中所想之人就在他面前，只要走过去，不，只要叫她的名字，就能看到她的脸。
    “怎么？”龙唯一摸不着头脑地起身去照了下镜子，“脸上没东西。”
    景炎就坐在那里，右手托着下巴，视线停留在龙唯一离开的地方。
    就是这个时候刚刚好，他还没有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一切还有机会挽回，也可以毫无顾忌地盯着她看，不用逃避。
    一切都还没发生，可以发生，也可以不发生。
    凤烨那晚所做的事对他触动很大，让他除了意识到凤烨的身份有猫腻外，还让他知道，他除了能打架，脑子稍微清楚一点，其他一点本领也没。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给不了龙唯一，连报答她的收留都做不到，更不提那些无法启齿的感情了。
    “继续做题。”景炎收回目光，连心跳都在反思自己对龙唯一的感情。
    是喜欢吗？有多喜欢？为什么喜欢？
    不触碰的话，能不能更靠近一点？只是靠近。
    也许她并不会介意……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造人……
    龙唯一当然不会介意，她那么单纯，不敢拒绝别人的好意，就连那个江晨，只是说喜欢她，她就会答应，给江晨做女朋友，最后因为那个懦弱人造人的退缩而难过痛苦。
    他和江晨比丝毫不差，甚至可以比他做得更好，至少他不会崩溃，可以陪龙唯一走得更远……远到，有一天龙唯一喜欢上一个自然人。
    在此之前，他都可以……
    不！不行！他不能再像那一晚在酒吧后门的小巷里一样，任由龙唯一在权势前退缩，看着朋友受委屈却要忍气吞声，也不想再看到龙唯一委屈地向他抱怨，权势对人的影响。
    龙唯一是个自然人，她还小，还有无限可能，他不能自私地毁了她！
    看着龙唯一重新回到练习本前，刚换好芯的水笔丢在一旁，龙唯一又在摆弄一支圆珠笔，景炎的万千思绪顿时化为严厉的督促：“快写，不要总做小动作，方悦收买的枪手现在可都在学习。”
    是的是的！龙唯一精神一振，立刻把拆了一半的圆珠笔重新组装回去。
    就在景炎让龙唯一认真学习的时候，方悦正在一家珠宝店大发脾气。
    “没有其他的了吗？”她面前的展柜上已经放了好几盘不一样的华美手环，放眼望去，整家店的柜台上都摆着亮闪闪的手镯与手链，有人在往外拿，有人往里收。
    售货员小心地向她赔不是：“不然您再看看我们这个季度的展示图？上面的款式都是公司大师新设计的，只要有您看上的，实物这周末就能运送过来。”
    方悦一直在用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
    那里原本有一支价值不菲的紫色女士腕表，是她出门时戴上的，刚才试手环的时候摘下来了，此时被人随意地丢在一旁。
    带她来的女仆也有些慌张，这个小祖宗花钱一向大方，今天方悦忽然说手上缺了点东西，她想要给自己家亲戚这儿拉生意，就把方悦带过来了。
    谁知道她把整个店上档次的手环全都试了一遍，每个都能挑出问题来，害得一旁的客人都不买了，全围在这儿看她挑刺。
    原本预料的大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要是不把这个小祖宗哄好，只怕这家店以后也都没好果子吃！
    事实上方悦试了这么多珠宝首饰，眼睛也快晃花了，她走到休息区看看那里的沙发，却不愿坐。
    不知道是多少人坐过的，上面都是细菌！
    她的记忆被楼宇修改过，忘了关于人造人的事，就连手环也被收走了，只是凭借一点浅浅的印象，能记起手上应该是戴过一个什么东西的。
    可是家中所有手腕上戴的手环、手镯、手链她都看过了，没有一个是能让那种违和感消失的，她这才心烦地想要换新的东西替换。
    “破地方！”方悦推开准备给她那根本没动过的茶杯中添水的首饰店经理，讥诮地说：“连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你们开的店是干什么的？专门贩卖二手垃圾？”
    金店经理急得一脑门汗，还是只能说着好话送她出去。“是我们不对，下次，下次您来，一定让您满意！”他一边说，还一边给带方悦来的那位女仆使眼色，让她赶紧哄劝方悦走。
    方悦走在前面，左边是女仆，右边是经理，门口站着几个保镖，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等再也看不到这群人的影子，一个戴宽沿帽子的男人才走了进来，他帽檐下的脸上还有黑色的边框眼镜，乍一看让人记不住他的样子。
    “怎么回事？”他一边进门，一边装作好奇地回头望向方悦离开的方向。
    此时金店的经理还没回来，送方悦出去时又带了几个店员出去，店里只剩几个看店的人，听到他这么问，有的把方悦刚才拿出来试的手镯都收回去，有的则招呼他挑选想要的收拾，顺便添油加醋地给他讲了方悦的高要求。
    “她呀，我看根本不是来买东西的，就是来找茬的！”一个嘴快的店员抱怨，立刻被人打断了。
    “也没办法，毕竟人家家里有钱，光是进来的时候丢在这儿没拿走的那个表，我在奢侈品杂志上看了，全球限量，那价钱够在城区买套房还不止的！”
    戴帽子的男人摸摸兜里的手环，低头盘算着什么。
    一开始收拾东西的店员立刻问他：“这位客人您好，我们店里有各种金银、宝石首饰，您想看看什么？”
    “不了……”他摆手，又低头按了按帽檐，“我忽然想起来，也许应该送点别的。”
    那人说完转身就走，刚从柜台后走出来，准备给他介绍的店员朝着他的背影轻声啐了一口：“今天是遭了什么邪？一个两个都这样！”
    那人走出金店，一直过了两个路口才停住，并给人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人似乎并不急着接，而是任由电话铃声一连响了很久，才接通。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到关键时候，你不能给我打电话吗？”电话中传来变过声的怪异男声。
    戴帽子的人慢慢绕到一个招牌后，低头小声说：“你之前的计划还是改改吧，那个参加实验的女生身份不一般，你要是弄不到合适的控制器，我没办法把东西送给她。”
    如果没有合适的控制器，那使用者就不能使用创造者的权限，而创造者更不能随时得到使用者的反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是楼宇，目前并不急着要自然人使用者那部分的数据，大不了……连控制器都省略了，从人造人本身下手。
    只是这样的话……
    朱铭干瘦如骷髅的脸显得更加怖人，他要么就把控制器装在人造人身体中，要么……就放任人造人自己行动！
    人造人的不确定性还是太强了，他不能完全放心把行动权交给人造人本身，但控制器装在人造人身上，会不会被人拦截到控制器向研究院反馈的信号？
    朱铭的手指从键盘上拖过，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想办法找到合适的方法和那个女生接触，等到这边人造人准备好，我会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