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采安景臣》第249章 武昭其人

    顾轻艳的反应在情理之中,而顾华采之所以让她说服顾侯爷放顾承临回去,也是自有原因。
    附在顾轻艳耳旁说了一番话,那顾轻艳的神情渐转明了,道:“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刘姐姐呢,倒也好,就依了一吧。”
    神情忽的一顿,顾轻艳眼波流转,“说来今儿因为顾承临那事,侯爷怕我心里想不开,便一直陪着我,我想着他该是今夜便宿在我这儿了,毕竟按着往常的习惯都是这样的,不过今儿侯爷却说他不过来了。”
    “莫不是轻艳姑娘担心自己要失宠?”顾华采戏谑道,也知道顾轻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些闺房事来,既然说到必然是有事要同她商量的,遂凝神听到。
    顾轻艳斜睨了她一眼,仞的娇嗔,“你也该知道得不得宠的,我并不在乎,而是侯爷他提到了一个人,这人你也该知道,就是今儿个的贵客了。”
    “侯爷说他晚上要见一见无葬宫的宫主。”
    按说这位宫主大人来头不小,顾侯爷担心今日宾客繁多,照顾不周,想独自在晚间宴请也是可以理解的。
    便以疑问道:“怕是不止这样吧,轻艳姑娘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呢。”
    “呵呵……本来想让你猜的,你却要我说出来,真是无趣。”顾轻艳虽这样说着,到底没有卖关子,她道:“侯爷是要在书房里见宫主的,想来谈论的也该不是一般的事情吧。”
    “父亲大人向来长袖善舞,想借此笼络一下这位神秘的宫主,也未可知呢。”顾华采如此说道,面上是漠不关心的神色。
    顾轻艳一下子给气笑了,“真说说的好听,难不成你不想知道你父亲要和那人说些什么吗?顾家在整个大周一向都不怎么显眼,人都说如今的这位安平侯可真是平庸极了,当年背靠着辅国将军这个岳家都没能起来,如今又靠着刘氏,安平侯府却还是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可就是这样一个在众人眼里平庸的你的父亲,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帏,和无葬宫扯上关系?你真的就不好奇吗?”
    顾华采巍巍不动,似乎顾轻艳说的那些话同她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顾轻艳难免气馁,笑道:“好了好了,不激你了,你不想知道,是我想知道,你能想到我重新回来是为了报仇,可却不知道我最恨的人其实是你父亲,我想抓到他的把柄……你要帮我,你会帮我的吧……”
    “怎么帮?”顾华采道,“你也知道那是我父亲,你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哪里有帮着外人谋害自己父亲的道理,轻艳姑娘这话真有意思,我没立刻将你这番话原原本本说给父亲听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顾轻艳一噎,她万万没想到顾华采这样沉得住气,只说道:“也不是让你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想着让你去听一听墙角,侯爷的书房你该是比我熟悉的,我一会儿带着你进去,你再偷偷的藏到床下,至于听到些什么,便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你也可以选择和我说,也可以选择不和我说,到底无妨的。”
    “你千方百计的要让我对父亲会见无葬宫宫主一事产生兴趣,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僵持了这许久,顾华采也累了,懒懒说道:“不过我勉强答应你便是了。”
    顾轻艳内心也是好笑这人明明自己也是想知道的,说的却像是耐不住她苦苦哀求方才大发慈悲一般,她还不得不配合着她来。
    事实上顾华采这会儿确实有些迫不及待的,顾侯爷的书房她没兴趣,可她对那位无葬宫宫主有兴趣,面色平静的走出了顾轻艳这儿,神色顿时轻快许多。
    想着若是顾轻艳这个时候去向顾侯爷求情,顾承临要被放回到刘氏那里也得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她自然是不想去看刘氏那尖酸刻薄相的,索性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回房去休息休息也是使得的。
    随即转身便往淑玉斋中走去,淑玉斋中近来清冷,只有澄庆和连翘在,况她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常回来,故而每每都是极寂静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顾华采想着不打扰她们,她自己悄悄的回到主屋去便好。
    这样走近了,却听得一阵细细碎碎似争吵的声音,难不成有人趁她不在来找淑玉斋的麻烦?
    这倒是有可能的,心想着便冲劲十足的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只看背影晓得是个男子,声音隐隐夹杂些克制的怒意,“未知阁下是谁,不请自来难免让人感到唐突,只却不晓得在进入别人屋里,尤其是女客的屋里之前该问一声的吗?”
    他穿的并非是顾府下人的衣裳,便有可能是今日来得客人,顾府旁枝的小姐少爷她不太识得,不过想着来人也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而真论起来的话,顾家的旁枝哪里比得嫡枝兴旺——即便顾家嫡系不算出众,但那也是在一溜百年大族中不显眼而已。
    故而她说话并没有太过客气,不过却也句句在理,让人找不到什么错处的。
    连翘惊喜道:“小姐总算是回来了,这一阵子奴婢好想你呢!”
    顾华采咳了一声,她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威严”差点在这小妮子的一声喊里给破了功,只点了点头,看向来人。
    连翘主动解释说:“就是这个人呢,他好好的闯进来,说我们这里怨气过重,若是不早起消解,怕是会遗祸人间,真是满嘴胡话!”
    她不经意间一瞥,却将自己给吓了一跳,这人不……不正是刚刚才见过的无葬宫宫主吗?连带着背影都是太过平凡的,让她一点点都没有识出来。
    那人主动开口道:“在下武昭,小姐直接称呼在下的名字即可。”
    “那敢问武先生无缘无故的到了我屋里,然后又无缘无故的同我的婢女说出那样子的话意在何为?”
    既然对方并没有要说出他身份的打算,顾华采也乐得装糊涂,便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过客人来看待。
    武昭的喉咙动了动,“曾有人于数月前为贵府的五小姐卜过一卦,那卦实是太过繁杂,我也记不大清楚,只大致意思是顾五小姐于不日后将死于非命……我路过贵府,想着依着那人的卦象所说,那顾五小姐该早便死了的……”
    “大胆!竟敢诅咒我家小姐,莫不是真觉得我们良善,不会将你扫地出门吗?”连翘只一听便立马挡在顾华采的面前,要将武昭给赶出去。
    顾华采低声道:“你让他继续说下去吧。”那样平凡的相貌下,声音却好听极了,以至于她想继续听下去。
    “奇迹般的是听说顾五小姐竟然还活着,我一时惊奇,便顾不得许多,想来看一看,这一看,可……可真不了得。”武昭近乎于端详般看着她,目露困惑。
    顾华采不以为然道:“也许那人的卦象是错的,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武先生倒不必太执着。”
    “可算命的那人却也不是一般人,你若是知道便不会这样说了,他所算的卦象,一般也不会有错。”武昭笃定道。
    可顾华采却也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她微眯起眼睛,无辜至极道:“可我就是活生生的在这里站着,武先生却说我死了,那我是什么?武先生讲的笑话真是一点也不好笑。”
    早晨的时候,顾轻艳就跟她说过无葬宫中有人能预测天命,只想那诺大一个无葬宫,也不必将眼睛放在她一个小小弱女子身上吧。
    她的神情冷了冷,武宫主仍然还不死心道:“除非被算卦的那人不是一般人!”
    顾华采已然转身,“累了一天呢,便不陪先生在这里玩了……”
    独留武昭一人呢喃自语道:“或是遇到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或可有转机,而举朝上下,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不过一人而已……”
    面上渐渐浮现出暖融的笑意,他想着这一趟出来也不是毫无收获。
    ……
    ……
    当黑夜与白日交替之时,顾华采同顾轻艳汇合,再按着刚刚商量好的,她装扮成丫鬟的模样,由顾轻艳领进书房,藏在榻下,顾轻艳再出去。
    因着白日里刚才同武昭接触过,是而她倒是不太着急。
    约摸戌时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顾华采以为是顾侯爷,可听着那交谈的声音却不太像。
    紧接着有人进入内室来,她从床底下看去,看不太真切,隐约能看清楚那衣服料子,藏青色的是武昭,而暗红色边缘的却是……顾氏族长。
    只是顾侯爷呢?难不成今夜要见武昭的不是顾侯爷,而是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坐在了主位上,武昭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完全不像是白日里时亲昵的好似亲兄弟一般。
    只听得武宫主先开口道:“自从沈钰诀死后,沈凝香在你们府上被软禁了三年又余,本宫主以为以着顾侯爷的能力,怎么也能找到本宫主要的东西来,可侯爷也太无用了,竟还要我亲自上门来催,亦或是顾侯爷拿到了东西,想要私吞?”
    隐约听到自己母亲的名讳,顾华采的耳朵不禁竖起,想听听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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