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采安景臣》第221章 小善求救

    顾侯爷殷殷的嘱咐了沈元堂一番，面目中皆是对这个女婿的看中，却半点没有提及沈元堂无故来迟之事。
    沈元堂亦是一一应着，方在顾侯爷说罢之后扶顾沅芷上轿，同时道:“方才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到底冷落了你，是本相思虑不周。”
    顾沅芷见此却是溢满了感动之色，“你每日里本就忙碌，府上又没有个知心人帮衬着你，这几日为了我们的事情想必更是累了，略有疏忽也实属正常，只你到底来了便是好的。”
    沈元堂“嗯”了一声，顾沅芷方进轿去。
    这样一来，先前传顾沅芷未进门便已惹夫婿不快的流言便不攻自破了，反倒多是人称赞她大方得体。
    伴随着鞭炮声响起，前来接亲的队伍逐渐远去，宾客们逐渐散去，侯府中复又归于平静。
    只刘氏接连一月里两个女儿纷纷离府，心中到底有些惆怅，离去的背影竟有些寂廖。
    看完了这些，顾华采也有些意兴澜珊，准备回去，转头却看到了顾芯儿尤自未来得及收回的愤恨的目光，心下一动。
    她到底有些感兴趣顾芯儿同沈元堂之间的私情。
    便故作无意的同顾芯儿谈起说:“二姐到底是好命，以前虽看沈大人总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然当时同二姐解释时却也不失温柔，不过这样的温柔，也只有二姐能拥有吧。”
    “未必吧！”顾芯儿冷冷说道，“若真在乎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迟来，也只有一句解释了事。”
    “我倒觉得二姐才是最最可怜之人呢，嫁给一个不将她看在眼里的人呢，要不然刚刚我不过……”
    顾芯儿堪堪闭上了嘴，又有些懊恼自己说错了话，不禁咬了咬唇。
    顾华采眼中有遗憾，顺着道:“刚刚大家都在前院里，却是不见六妹，六妹去做了什么呢？”
    “刚刚我不舒服，便回屋去了！”顾芯儿回得飞快，然而顾华采胡诌的本事也是一流。
    她只惊讶道:“可我也是去六妹屋里找过你的，你的婢女却说你去后花园了，后来我还去看了你一趟。”
    “什么，你去了后花园，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顾芯儿闻言再没有往昔的镇静，气急败坏的问道。
    尔后瞬间反应过来，“你诓骗我！”
    顾华采反而幽幽道:“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自然都看到了，怎么，六妹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吧？”
    又讥诮说:“六姐这一招暗度陈仓用得真好，只是连二姐的未婚夫都下得去手，莫不是还想要姐妹共侍一夫？”
    “你休要胡说，要说起来，我同沈相相识的时间，可比她顾沅芷早得早了！”
    “然那又怎样？
    “最后沈元堂到底娶的是她顾沅芷！”
    纵然此刻顾华采只为了试探顾芯儿，听闻也不由油然而生一股异样的感觉，身份之差，注定了顾芯儿不能如顾沅芷那般，嫁给沈元堂为正妻。
    那么妾呢？
    恐怕沈元堂也未想过纳顾芯儿为妾吧。
    她不由悲悯的看向了顾芯儿，然这悲悯之情未持续多久，她便轻笑道:“你说若是刘氏晓得你竟有此狼子野心，你猜她会怎样处置你？”
    “随便找个人将你嫁了？这还是好的，若是她对你起了杀机呢，你以为凭借你和柳姨娘，真能逃得过吗？”
    顾芯儿“噗嗤”一声笑了，有恃无恐道:“难不成你会告诉她吗？你明明和我一样，对我们这个继母一直都是心怀恨意的，况且你要真想告诉她，又怎么会在这儿同我说这些。”
    “可……并不是只有我一人看见了你和沈大人私会那事儿，我和六妹无冤无仇的，可那人却不一定了。”顾华采有些纠结，却还是这样说道。
    顾芯儿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那人是谁？！”
    顾华采继续道:“知道这个有用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下该想的应该是应对刘氏的计策。”
    她心念一动，“刘氏到底不是只手遮天，你若到了她管不得的地方，怕是她也无法。”
    “刘氏管不得的地方……”顾芯儿呢喃自语，顿时醒悟道，“你是说让我离开侯府？”
    “可我能去哪儿？”
    “于女子而言，自有婚嫁这一条路。”她在侧不由轻轻的提醒顾芯儿道。“不如你我且到屋里细细说来？”
    “好！”顾芯儿猛的应道。
    两人一同到了淑玉斋中，品茶慢语。
    顾芯儿先道:“五姐说嫁人，却不晓得嫁人这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套流程下来，怕是需要不少时间，该是来不及，况且我并不想嫁旁人……”
    “谁说让你嫁旁人了。”顾华采“呵呵”笑了两声，“况且嫁给官宦人家做正妻确实需要些流程，然如果是做妾呢？”
    “你是说让我去给沈相做妾？这怎么可能？”顾芯儿惊讶的差点将桌上的茶杯给打翻，这般异样真让顾华采意想不到。
    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有些反常，不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才娶了二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况且他又是洁身自好之人。”
    “呵！”顾华采真忍不住嘲讽出声，“既是洁身自好之人，怎么会同你有了首尾？
    “那是因为……因为……”顾芯儿说了半天没有说出来，最后索性道，“反正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纳我，哪怕我是做他身边的一个奴婢他都不会要！哈……要不然怎么会我百般阻拦他也仅是迟来迎亲了一会儿。”
    “啧啧，你爱得也是真够卑微的。”顾华采忍不住感叹道，换来顾芯儿的怒目而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顾华采没有同她去做这些口舌之争，只道:“你只说你想不想成为他的人？”
    “自然是想的！”顾芯儿说得干脆利索。
    顾华采就喜欢这般爽利劲儿，道:“那就够了，你想嫁给他那便去嫁，他的想法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他不娶我嫁给空气吗？”顾芯儿无奈中又带了几分凄惨道。
    顾华采故作深沉道:“可如果他不得不娶呢？”
    “让一朝重臣不得不纳我为妾，我自认做不到。”顾芯儿虽然如此说道，然眼中却迸发出一抹光芒。
    顾华采了然道:“我会帮你。”
    “就凭你？”顾芯儿轻蔑说，“况且你又为什么要帮你。”
    顾华采平和道:“我只是助你而已，你真正要靠的人，自然是你自己，况且我猜先前沈大人之所以接亲来迟，怕未必同你拖得了干系，想来你对他也有几分了解，若是辅之以威胁——他从一介孤子做到如今这个地位，难免有把柄，这样一来，想必事情已然成了七成。”
    “再说我和刘氏母女向来不和，若能给她们添堵，我乐得很了。”她这样说道，似乎犹觉得还不够，又说:
    “况且我受人之托，自要忠人之事。”
    “是受大哥的托付吧？”顾芯儿只一听便听了出来，“大哥他向来对我的婚姻大事上心的很呢！”
    似乎顾华采最后一句话让她彻底打消了疑虑，然语气中对顾承安也不见得有多少感激，更多的却是无动于衷。
    顾华采听了只以为是顾承安果真目的不简单，顾芯儿自是没有感激之意。
    “那既然五姐这样说，想来此事宜早不宜迟吧？”顾芯儿似乎已然下了决心。
    顾华采了然道:“那是自然……”又细细说了一番，之后送走顾芯儿，刚要回屋的时候，却又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