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采安景臣》第104章 皇贵妃心计(中)

    明帧帝从堆积如山的奏折前抽出身来道:“子初兄来了?”
    安景臣躬身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这样客气做什么,朕说过多少遍了,你我是兄弟。”
    安景臣本出身靖国公府,却被府中继室夫人诬陷他欲行不轨,是而被靖国公赶了出来,时年十七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是不甘心回去讨饶的,便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正好碰到了还是驸马的明帧帝,二人一见如故,结为兄弟,甚至于明帧帝还时常邀请安景臣到驸马府中居住。
    一来二去,时间愈久,二人之间关系就越好。
    好到可以一起谋密宫变适宜。
    明帧帝是个多疑的人,向来没有十分的把握是不会行事的。
    与此相反,安景臣那个时候却格外的大胆,两人互补,明帧帝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不得不说安景臣是出了大力的。
    是以明帧帝初登大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安景臣为楚湘王。
    虽说二人以前以兄弟相称,可其间分寸安景臣向来懂得,从不曾逾越,每每见面礼数都是做到十足的。
    “皇上,微臣有事相求。”安景臣直言道。
    明帧帝觉得很是意外,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朱笔一扔,明帧帝站起身。
    “臣求皇上为臣赐婚。”
    明帧帝不免身子一斜,显然是没想到向来不近女色的安景臣说的会是这事情。
    他道:“是哪家的小姐?”
    “顾家的。”
    “顾家的姑娘有好几个,你说的是哪个?”
    “臣说的正是如今在皇贵妃宫里休息的顾五小姐。”
    明帧帝复又坐下,复杂的看着下面的安景臣,“为什么会是她?”
    “这个问题臣也想过,然到现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臣知道只能是她。”
    安景臣以为他都如此说了明帧帝定然是会立马下旨的,然明帧帝却道:“子初兄好不容要求朕一回,按理说朕该答应,但婚姻大事到底不能轻率,还是问过人家姑娘为好。
    下去吧,朕想着顾家那孩子也该醒来了。”
    安景臣道:“若是顾五小姐同意了,那皇上......”
    “朕自然成人之美。”
    安景臣方才退下。
    偌大的昭阳殿里,只余明帧帝和胡韦广两个人,不过胡韦广在明帧帝的跟前待惯了,向来能做到让明帧帝忽略他。
    明帧帝静坐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明艳走了有些日子了吧。”
    云妃便叫钟明艳,这个名字在宫中只有明帧帝会叫,也只有明帧帝身边的胡韦广知道。
    胡公公意识到皇上在同他说话,立马回道:“云妃娘娘是在这个月初走的,按照时间算十三日有余。”
    “可朕觉得已经走了好久了,竟有些思念了。”
    “皇上和云妃娘娘情谊实让奴才羡慕。”
    明帧帝先前面无表情,说到这个嘴角无知觉的翘起,“是吗?
    不过昭阳宫里到处都是明艳的影子,朕在这儿待着,总会觉得舒服许多。”
    明帧帝有些迷茫的叹了口气,终是下定决心,“胡韦广,笔墨伺候。”
    ......
    ......
    安景臣从昭阳殿中出来,便去了华兰殿。
    先是见了华兰殿的主人景珍皇贵妃,而后才来到了偏殿里看的顾华采。
    因着这是在皇宫里,顾华采是不敢乱跑的,生怕跑出去会碰到什么贵人,然后惹出一些麻烦事来,索性就在这屋里待着。
    坐在窗前煞是无聊,就发起了呆。
    安景臣进来的时候顾华采是背对着门的,又加之她整个人有些迷糊,并未听到。
    便是人都到了跟前都未发觉。
    安景臣看了看发呆的顾华采,又看了看偏殿里的摆设,有些凝重的坐到了顾华采的跟前。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晓得,原来这屋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安景臣那脸色,好似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真让人打从心底里便害怕。
    顾华采是怕安景臣的,纵然她每每面上都显得很平静,却也无法忽视那因着来人而引起的阵阵胆颤。
    因着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破她所有的弱点,又有着那样强大的气场,每每遇见她总是弱势的那一个,便能让人心堵了。
    此时安景臣双眼凝视着顾华采,不辨喜怒的模样,久久未曾开口。
    顾华采道:“王爷可要喝点茶?”
    “过来。”他不由分说道。
    “嗯?”她不知所以
    “本王让你过来。”他又不耐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顾华采愣愣的走过去,安景臣伸手,她的眼珠子顿时瞪大,眼看着他的手要伸向她的衣服里,她顿时向后一跳,如惊弓之鸟般道:“你......你要做什么,小心我叫人哦。”
    她指指外面,示意安景臣适可而止。
    安景臣如冰块的脸上方才现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本王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而已,你以为要做什么?”
    顾华采拥着身体的手放了下来,却依然后退,“你一声不吭的,谁晓得你做什么,保不准就是觊觎本小姐的美色呢!”
    安景臣顺着她的身体靠近,她每退后一步,他便靠近一步,模糊不清的说道:“许就是呢。”
    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卡壳,她说她觊觎他的美色,他说是?
    顾华采抖了抖脑袋,企图甩开那些不正常的想法,想让自己变得镇定些。
    可是......谁能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将她逼的退无可退的?
    安景臣唇角勾起坏笑,一寸一寸的往下退,直至蹲到地底下,顾华采不忍直视,却还是忍不住的往下去看。
    他那比女人还葱白的玉手一寸一寸的在她的身体上游移,纵然隔着衣衫,却仍然免不了心悸。
    甚至于触摸到了她的衣衫,欲掀开。
    “你走开......”
    却见他仅仅是将她的上衣往上卷了一点点,先前戏谑的神情再也不见,只是凝重的看着她,那地方正是她先前受伤的地方。
    有抽气声响起,布条被撕裂的声音响在耳旁,她疼的脸都要发白了,眼看着她将本来包扎在她伤口处的布条撕开,却硬忍着没有坑声。
    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安景臣将药粉撒在伤口周围,然后再取来新布,一圈一圈的缠上去,然后粘上。
    道:“剑入肉的那一刻很疼吧。”
    “是有些疼,不过不是特别疼,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
    她每一次都能在最最危险的那一刻见到安景臣,如昨日却是万分没有想到,但他还是出现了。
    那一瞬间,她想她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以后若是碰到了危险,不许你迎上去,听到了没?”安景臣不过稍微用力,她就“嘶”的叫了出来。
    满是埋怨道:“你做什么那么用力?”
    “不用力点如何能行,你如何能记住今日的教训呢?”他是一点余力都没留,顾华采嗷嗷直叫,连忙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小人得志般。
    “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最不济便是我死了,我虽然是怕极了,却还是要做,即便是死了,也比行尸走肉般活着要好。”
    她带着三分戏言,三分俏皮,余下那一分似真似假,让人辨不清楚她究竟是真心与否。
    安景臣先前那还带着笑意的脸上顿时结冰,偶有痛苦之色,“你就这样想要得到权势?地位?金钱?于你来说便重过性命?”
    顾华采脸色发白,对上安景臣那质问的眼神,却不曾有半分退怯,道:“就是这样了,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我便是这样的女子,我爱慕虚荣,为此我可以舍弃一切......”
    窒息一般的感觉萦绕着她的全身,他的胳膊烙的她整个身体都发疼,然他的怀抱之中,却有一种久违的温暖。
    “是我没用,让我保护你,嫁给我好不好,你想要的一切,本王会亲手送到你的面前。”
    他以为她所需要的,都是他可以给予的。
    可是顾华采只是笑着,她笑的纯真无邪,那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另一种笑容,她说:“你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你甘心吗?”
    他挺拔的身体晃了晃,“本王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我说过我会帮王爷的。”
    又是这样他并不想听的称呼,“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男人想要的无非是权势,地位,女人,虽说王爷如今已是位高权重的,但保不齐还可以更高。”
    没心没肺的笑容之下,掩藏的是精心的算计以及深深的凉薄。
    她一早便知道,从沈肃最初提到的刘氏手中所掌握的那一件“东西”的时候,她便知道。
    安平侯府虽说是百年延传,但在这上京城中,不过是最最普通的那一个,它唯一的特殊之处便在于府中有个沈凝香。
    她的母亲,算是沈家仅剩下的一个人了。
    而沈家有至宝,沈家覆灭,至宝失踪,最最可能的便是沈氏将它藏了起来。
    这仅是可能之一,另一种可能,便是在沈元堂和沈清悠的手中。
    这至宝的传说由来已久,已有上百年的历史。
    且分别遍布八个家族,沈家仅是其一而已。
    集齐八物,汇集一处,方能得到大兴王朝的宝藏。
    所以当安景臣第一次显示出对顾府中的东西有兴趣的时候,她便联想到了。
    “更高是怎样?你可知你说的这话大逆不道,若是本王将它泄露了出去,你......”他只觉得怒火难烧,以至于有些报复般的狠狠的带着撕咬般的吻向她的额头。
    “王爷不会的。”她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在你眼中本王便是这样一个人吗,热衷于权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原来你便是这样想我。”
    “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男人嘛,没有点雄心壮志如何能行,尤其是像王爷这样的。”
    可是不是这样的,起码对顾华采,安景臣是从来未曾有过任何目的的,他却只忍痛道:“如果这是你想的,本王愿意。”
    “华采也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笑容逐渐转苦涩,她似呓语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小的时候就发过誓,我要嫁的人,他必须是一个王者,独一无二的王者......
    而在这之前,我会辅助你,不顾一切。”
    如此环境中,安景臣还能笑出来,“你可是决定要嫁给我了?”
    “不是现在,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你真是越来越让本王看不懂了。”阴郁一闪而过,安景臣努力抚平眉间的戾气,或是夜晚太黑,他迷失了眼,阴差阳错爱上这么一个人,不过也只能是她。
    虽说对于传说中的宝藏,他其实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他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宝藏所在地的一株草药,为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的人续命而已。
    但其实不谋而合。
    敲门声顿时响起,敲散了这一片狼藉,灵鱼在外道:“顾五姑娘,有圣旨下来,娘娘让姑娘去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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