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采安景臣》第47章 背水一战

    片刻过后,她被绑住的身体微微弯曲,竭力保持镇静问道:“夫人,敢问连翘犯下的究竟是何事?”
    以色诱主?
    勾引顾承安?
    且伤了顾承安?
    可事实是——刘氏她设计让双喜将她引到了顾承安处,顾承安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她不得已才伤了顾承安,与连翘并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想是后来她被沈元堂带走,生死不明。
    而刘氏又恰巧将这一切都给推到连翘身上。
    事情真相是什么,自然不能说出来,否则丢脸的不仅仅是她,还有顾承安,更包括整个安平侯府。
    届时父亲为保阖府颜面,她只能成为弃子。
    最好的选择便是她一声不吭,就此让这事情了了。
    可是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幼悉心服侍她的连翘因她而死。
    为此她宁愿向存了害她之心的刘氏服软,譬如叫她夫人。
    顾华采是没叫过刘氏“夫人”的,她向来只称呼她为“二娘”,一个“二”字,每每都提醒着刘氏,她再威风,也只是个平妻而已!
    而今听到顾华采这么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夫人”,刘氏无疑是畅快的,可这畅快并不代表着她会放过顾华采。
    五日前为顾华采设下的局被她阴差阳错给逃脱,刘氏为此还惋惜了好一阵。
    而后来知晓顾华采无论如何是必死无疑的,这才将罪名都给推到连翘身上,未曾想,顾华采竟然活着回来了!
    如此,她怎么还会继续放过她?
    “怎么,你有疑问?”刘氏等的就是顾华采说不,“若这一切不是连翘所作,那么是谁?是你吗?”
    那夜在顾承安房里出现的人就只有顾华采和连翘,不是连翘,还能是谁?
    不得不说刘氏打得真是好算盘,顾华采若是心软了,不舍得让连翘承担这罪名,那么她就必须主动站出来,承担错误。
    而这罪名和连翘相比可是重多了。
    勾引兄长,不知廉耻!
    谋杀兄长,是为不忠不义!
    可想而知,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可顾华采还是站了出来,如刘氏所想的站了出来。
    “二娘真会说笑,我和大哥哥是手足,谋杀手足,怎会是我所做。”
    “那么就是连翘咯?”刘氏本想以着顾华采的性子,她必然会承认,可是顾华采没有,不过没关系,连翘这丫头片子还在她的手中,不怕顾华采投鼠忌器。
    “也......不是连翘。”顾华采眉心紧紧蹙起,刘氏打的好算盘,用连翘的生死来威胁她,倒是让她两难。
    “不是你,也不是连翘,难不成是你大哥哥自残吗?采姐儿,二娘知道你心疼你的丫鬟,可你看看你大哥哥,他本来是个多么健康的人呢。”
    那语气中的惋惜之意真是做到了十二分的模样,可是天知道,顾承安为何成为如今这个模样。
    那日顾承安不过受的皮外伤,养养便会好的,再相见却是这个模样。
    别说该是她的罪她不会认,不该她认的罪她就更不会认了。
    只是眼下因着刘氏这一番话,房中各人不由看她异样更甚。
    也是,一个将身边丫鬟看得比自家兄长还要重要的人,多少是有些怪异的。
    “二娘一直在这里逼问我,为何不问问当事人大哥哥呢,究竟是谁伤了他,想来没人比大哥哥更清楚。”
    这烫手山芋在顾华采手中着实让她不知该如何,刘氏铁了心要害她,不如将它扔向大哥哥?
    虽说敌我未明,尤其她伤了大哥哥,可到底还有一半的胜算,毕竟刘氏和顾承安之间,也不是那么的相安无事。
    哪料得顾承安轻描淡写,“我是该知道,可是......我忘了。”
    这么个貌似已然残废了的大少爷,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像是个局外人。
    可偏偏这场公审是借由他才审问的。
    刘氏这时候倒是个善解人意的主母样,“承安他自从那日过后脑子就有些不好使了,也是不怪他,可叹真不知是何等千刀万剐的货,敢这样对侯爷最最疼爱的儿子!”只这说出的话却是在讥讽顾承安。
    随后在场的指责目光又纷纷射向顾华采,“采姐儿,你大哥哥无缘无故遭受这样的磨难,总要有人来负责,更何况是有人亲眼看见连翘行凶,你休要再辩驳,不然可别怪二娘多想,重罚于你!”
    刘氏这回可是将顾华采的后路都给堵的死死的了,真是要她开口不得。
    一开口便是定罪,可她还是要说,眼下敌强我弱,只希望再拖延些时间,有人可以不负承诺才好。
    “那个亲眼看见连翘行凶的人可是双喜?”
    顾华采眼中满是悲悯与无奈,落在刘氏眼中却是认命。
    “正是你身边的双喜,那丫头倒是个知道是非的。”
    真可谓明晃晃的指鹿为马,双喜虽在她身边伺候,可分明是刘氏的人,想来这没人不知道,一来是碍于刘氏的威严,不敢说,二来为她这将主母都给得罪,了无靠山的人,不值得。
    可是她不忌惮。
    本就为刘氏所迫害,再忌惮刘氏也不会放了她。
    倒不如背水一战。
    “二娘可知道,你口中那知道是非的双喜才是真正将大哥哥给伤了的人。”
    “你胡说!”刘氏还未开口,顾沅馨便沉不住气了。
    顾华采似被这一声厉喝给吓到了,连连后退,又因为浑身被身子绑上,后仰到地,真是狼狈极了。
    “正是因为我知道双喜曾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是以被派到我身边后也是好生待着,从不曾支使以她,只是双喜——
    你为何要陷我于此不义境地?
    伤了大哥哥不说,还要陷害于连翘身上?
    我因你曾是夫人身边的人,是万般不愿行此不孝之事,只想等着你亲口承认,可你死不悔改,就不能怪我了!
    二娘,我来作证,正是你拨到我身边的双喜,做了你所说的那些事情,而当日,我被人带走,这才给了双喜作伪证的机会。”
    都是口证,不过人不同罢了。
    她也想看看,在她这样名正言顺的顾家小姐和双喜的两份证词面前,刘氏会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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