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福找了个不打眼的隐蔽位置,静静等着大哥,直到天黑透了,才听到闵军的脚步声,晚上十一点了,天已经黑沉沉的,只有旁边儿的路灯,努力照亮一小块天地。
“哥。”
一个阴影处缓缓出现一个人,闵军不用看就知道是弟弟,对于他们来说,天黑才有安全感,而他们内心也喜欢黑暗和躲藏。
“那东西还在二楼没有带走。”
闵军点点头,兄弟二人一起猫在黑暗处,这是个墙角背后,要是不特意走过来查看,很难发现后面有人。
二人耐心等待着,直到天色越来越暗,人群越来越少,喧嚣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就连马路上都不再有车子行驶,整个城市进入静谧的夜晚。
一道黑影睡着墙壁,仿佛壁虎似的,迅速向上爬去,仔细看还有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下面,警惕着四周环境。
反扣的玻璃窗被不漏痕迹地轻轻打开,闵军像一只灵活的大猫,悄无声息地跳落到屋内,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手上和脚上全都带着特制的胶皮手套鞋套,走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也不留一丝痕迹。
半个小时后,他在一个工作间内找到了三十六个金银首饰,已经有五个被磨去印记,闵军可以肯定这些是孟家的首饰。
常年接触各类古玩,让他的手指有异乎常人的敏感,那五件被单独放在一旁的金器,他仔细摸了一遍后,就发现有一小块地方厚度稍稍有些不均,再结合其他金器印记的位置,厚度不均的地方,正是应该加刻印记的位置。
闵军思索半天,终于放弃带走这些东西,此刻拿走只能让李家投鼠忌器,这里面一件玉器都没看到,跟何先生给的清单有出入,可以断定李家父子肯定只是拿了一部分出来,还有许多东西在他们手上,应该说他今日下午听到的那些清脆声音,就是还没拿出来的玉器。
李家父子拉着窗帘,他看不到里面情形,但弟弟探明李先德有一个保险柜,这些东西如此贵重,李先德自私又多疑,这些东西肯定在保险柜无疑。
闵军悄悄离开,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了何思耀办公室,把昨日探明的情况和他的猜测汇报给老板,等何思耀示下。
何思耀思索片刻,决定先听听闵军的意见,“闵先生,你觉得该怎么做?”
“怎么做,要看老板您的意思。如果只是要东西,我可以把李先德家中剩余首饰偷出,再把珠宝行的金饰偷出,但这样珠宝行会报警,也许李先德也会报警,我自问不会被警察抓到痕迹,但李茹女士也许会受到骚扰。”
何思耀思索着闵军这番话,听到最后一句他点点头,“如果李先德的首饰一夜之间全都丢了,他肯定会想到是小姨动的手脚,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一样会不死不休地骚扰小姨,再加上李家三个子女,小姨的日子就别想安静,而且影响也不好,毕竟她现在是军嫂,不是一个人,要考虑影响。”
何思耀思前想后,这些东西只要取回,李先德就一定会怀疑小姨,恐怕只能毁掉这些东西,但那是小姨的一片念想,他知道小姨心里是舍不得毁掉的。
“还是再等等看,李先德这一辈子也没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他一直很谨慎,我觉得他不可能一下子卖出三十多件首饰,他应该是中了小姨的计谋,之前小姨几次威胁他要打官司,那些首饰有孟家的印记,所以李家父子这次肯定是想去掉印记。”
“但付先生,闵福跟那个老板攀谈的时候,那个老板亲口说,李家国是去他店里卖东西。”
“卖东西也不一定会全部卖掉,要不是他家老二拿了真么多钱走,他都不一定卖东西,毕竟你们盯了几个月,李先德可是一个东西都没卖,可见他不急。”
因为十分了解李家两父子的性格,亦或许在生意场上见过太多这样自私自利又颇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何思耀猜测出七八分准确性,至少这些首饰大部分还是要取回的。
“你先盯着,看看这些首饰会不会被李家取回,过几日我叫小姨去那个珠宝店转转,看能不能碰到孟家的首饰。”
闵军点点头,立刻离开前往珠宝店,闵福被他派去盯着李家的动静。
第三日,闵福通知闵军,李家国又拿着手提箱离开,一个小时后,闵军在珠宝行看到李家国跟胖老板上了二楼。
李家国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金首饰,看到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严肃的表情缓和许多,透出一丝笑意。
看李家国神情,胖老板知道他很满意了,父亲叮嘱过,他们是老客户,而且总是有好物件出来,所以对他们的事情要格外上心。
“这些首饰上的记号,虽然小,可是雕刻的很深,一开始我直接磨掉了几个,有些损失,后面我是请老师傅进行热熔处理掉的,几乎没有一点损失,所以这个时间上,就慢了一点。”
“辛苦您了,东西处理的很好,我想我父亲应该会很高兴,那我就先回去了,老人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胖老板一听,笑盈盈地起身送客,望着李家国离开的背影,脑子里想着昨日的事情,如果不是李家国专门指出,他还真没发现首饰上小小的印记。
父亲说这些东西恐怕来路不明,以前有些老物件已经出了,还有几个还在,父亲让他房子珠宝行全卖了,现在李家来磨掉记号,谁知道以后能出什么事。
所以昨日他已经把以前存着的一个翡翠指环、一块阴阳雕玉佩还有两个宝石戒指全都取出来。
“小杨,把这些东西摆在这边儿,价格就按照这个卖。”
这些老物件父亲不让留了,尽早出手比较好。
闵军趁着中午人多的时候,又进珠宝行转了一圈,他一眼看到最左边儿的金首饰,过去的老金跟现在的黄金颜色不同,还有一个玉佩也有些年头了。
等他看到两件昨天在楼上看到的金首饰,他知道老板在出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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