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烽当少城主之时,开销用度都很大,对于他来说,一两银子已经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数额了。在这里,他将每幅画的价格定为一两,正是考虑到普通百姓的消费水准,不敢盲目开价罢了。
本来还以为那闲人一定会乐不可支地答应下来,却没想到,那闲人一听说画一幅画竟然要收一两银子,就算是给自已优惠价,也要八十文。吓得赶紧掉头就走。边走还边摇头道:“八十文?这么贵!够我一家人吃上三天的了。年轻人,你太不诚实了,这样要价还不如直接去抢算了。”
舒烽本来以为这头一笔生意一定能做得个开门红,却没想到遇到个这么抠的主儿,八十文一幅画的钱都出不起。一时之间有些愣了。待到那闲人走出老远,他才反应过来,快要到嘴的八十文,飞了。
在略经一番失意之后,他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一单生意跑了没关系,眼前不是还围着这么多的客源么?自己就不相信了,这些人都同刚才那位一样抠!
他笑嘻嘻地想要去拉一位富态的大婶,可那大婶早就看出他来者不善,赶紧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如同躲瘟神一般地躲开舒烽,同时嘴里还在咕噜道:“画一幅像还要这样贵。东市那边有名的神画张,都只收二十文一幅。你这用木炭画出来的,还不知道把人画成什么鬼样子!”
舒烽始料不及,心中暗忖道:“卧草尼玛,不会这么邪门吧!画一幅画才二十文?这谁做的生意?这不明显是低价倾销,同行业不正当竟争吗?怎么就不弄个物价局来管管?”
他很是郁闷,昨天他可明明看见那些富商们都争先恐后地猛砸几十两纹银,请那两个画院学生画像,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八十文一幅都没人愿意让他画?
他暗咒天理不公,昨天那些求画的富商们都哪去了?自已难道是流年不利,出门没看皇历?还是根本就没人相信他用木炭能画得出来好画像?
想到此处,他脑中突地灵光一现!
不错,炭画对于此异界来说,绝对是一种新鲜的画法。大家一定无法是理解这种画作的神奇之处,如果自己当场作画,他们亲眼目睹之下,是不是会改变一些固有的成见呢?
看来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
他取过一支炭笔,铺好一张画纸,对楚楚说道:“楚楚,准备好了,少爷我要给你画一张像,让大伙儿来瞧瞧。”
楚楚会意,点了点头,找了个地方坐好,一动不动地给舒烽当模特儿。
舒烽知道,自己宣传木炭画的成败在此一举。他必须要尽最大的努力与功力,将这一幅画,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之下画好。
围观的人群见他当场作画,都来了兴趣,纷纷围上前来观看。
舒烽整理了一下心绪,异常沉着地举起炭笔,先是盯着楚楚看了一会儿,等到闭上眼也能在脑海中将楚楚的一颦一笑都铭记于心之时,这才开始奋笔疾画,认真地画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虽然都不是懂画之人,也对木炭画这种全新的绘画方法感觉很奇怪。不过,看着舒烽右臂连翻,竟然用一根木炭,缭缭数笔,很快地便勾勒出一个粗宽的轮廓来。
大家也渐渐地看出了一些玄机,那些炭画勾勒出的,分明就是一张人脸,而眼尖的也渐渐地看出来了,这张脸与楚楚渐渐地神似起来。
众人都屏住呼吸,眼看着在舒烽的反复运笔之下,一张活脱脱的少女像,便跃然纸上。
等舒烽画完最后一笔,丢掉木炭之时,围观的众人全都惊住了。一阵异口同声的惊叹声,立时响彻在西市之中。
像/!实在是太像了!
一时间,赞叹之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舒烽的临场作画,不亚于做了一个活广告。大家本来不以为意,认为他一定是穷疯了,就凭着一张白纸和一根木炭,便想要收一两银子的画像费。现在看来,他还确实有才。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木炭画,看来真有异于传统水墨花的优点。最起码,用木炭画出的人物像,乍看之下,就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真实感。
这一场炒作之下,刚才还对舒烽避之惟恐不及的围观众人们,全都来了兴趣,竟然争先恐后地了过来,纷纷要求舒烽为自己作画。
这下舒烽可忙坏了,这巨大的反差,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就算是意想不到,但他做出的反应,还是很迅速地。一边让楚楚帮自己维持秩序,一边让大家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地为大家画像。
这样一路忙下来,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市。肚子饿得咕咕叫了,看看竟然还有长长地等着画像的人群,舒烽顿感有些吃不消。待将带来的画纸全部用完之后,他才向大家说道:“各位,真的不好意思,今天的生意看来只能做到这里了。不过大家请放心,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还是都回去吧!”
这些等候的人没能等到给自己的画像,不过看到舒烽的画纸确实没了,也都没有勉强,在舒烽的一再道歉之下,才悻悻地走了。
舒烽看着围观的人群散了,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虽然觉得很累,但这也是他第一次尝到了赚钱的滋味,心中也是乐开了花。
略作休息了一会,楚楚也清数了一下所得的银两,竟然有五十两之多,除却购买纸和木炭的一两银子,这第一笔生意,竟然做得如此顺风顺水,居然净赚了这么多!
“卧草尼玛,什么是暴利?这就是暴利!投资一两,赚回四十九两,这是什么概念?利润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五百!”五十两,对于以前的舒烽来说,也不过是一顿酒宴的钱,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于现在正处低谷的他来说,却无异于一笔天降的巨额财富!
收拾好了摊位,舒烽大喜过望,高兴地对楚楚说道:“走,楚楚,咱们下馆子去,好好地吃上一顿!”
这几天也确实把他给憋的,别说是山珍海味,就算是一顿好的也没吃过,这下自己若不立即给被回来,还真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五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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