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叶李瑁》第29章 除夕夜 5

    今天是唐玄宗开元16年农历的除夕之夜，白天与娘亲一同去看过了爹爹。后回到娘亲的‘青荷院’，直至到了晚上。我是惧怕寒冷的，每天的冬天我都穿得比他人要保暖许多。娘亲打小便对我好，我这些习惯她自是了如指掌。
    在娘亲的‘青荷院’中呆了一天，娘亲特意嘱咐了丫环们点上了许许多多的燃香。我与娘亲聊着那些过往或是一些家常。娘亲说得很投入，每当说到兴奋处时还会大笑出声。看着这样的娘亲，我觉着娘亲全然没了晨间去看爹爹时的沮丧。
    我本应以娘亲好好畅谈一番的，我心中亦是这样想的。娘亲总能给我很多意外的收获，很多次我都想与她一同畅谈古今，或者说说她的过去。可我并没有这样做，在娘亲的眼中我不过是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我怕若是表现得过于聪慧会吓坏娘亲。
    丫鬟们会时不时的为燃香炉内添置新的香料，蔷薇花香、茉莉花香、木芙蓉香、昙花香、玫瑰花香、丁香花香……各色各样的的香料倒进香炉中，挺原本死气沉沉的香炉飘出淡淡挺人向告往的香味。娘亲是最喜欢梵香的，在娘亲的房间里我总能感觉四季如春，因为她的房间里总远都是那样的春香四溢。笑看着香炉里的燃香料的味道渺渺升起，不知不觉中嘴角上扬！
    晚上到了，街上能听到不少熙熙攘攘的声音，但都是放鞭炮的声响，并没有听到行人的声音。是啊，今天是除夕，今晚便是除夕夜，谁会在这个除夕团圆夜抛下家人独走街中呢？我想应该不会有人这样做的，除非是一些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人，那些人他们也不是不想与家人团聚，只是生活为允许罢了。
    过除夕这个传统节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为了记念谁而设的。可不管是在自己以前的那个时代，还是在这里人们都是一样的热情洋溢、热闹非凡。
    家中下人们早已准备了上好的饭菜，菜香四溢，菜色丰富，让人一看便觉得有想吃的冲动。来到桌前我看到，站在旁边的伺候着的丫鬟、下人并不多。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娘亲都让他们回家过除夕了。
    府中留下的下人并不多，许多下人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留下的多是一些离家远的，或是终是与我们杨家签了终生契约的。
    以前府中是不许下人在除夕这一天回家的，因为那时每到除夕家中都会有很多的人，非常的热闹。家中的下人都是手忙脚乱的，哪里还能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聚。
    今年娘亲特别允许他们想回家的，都可以在今天回家与亲人们聚一聚。听下人们说，娘亲还赏赐了许多财物给那些回家的下人们。说是难得有这么一天，下人们也都只有在这一天才能回家去看望自己的亲人，所以许他们多点财物也好让他们带回家孝敬父母。许是爹爹病了，娘亲也想清了很多东西吧！
    生命本就是短暂的东西，在活着时为家人多做点事与家人多团聚那是比什么都强的东西。也或许是我想错了，毕尽以前家中人多，现在却是不同以往了。家中本就少了大娘与三位姐姐，今年还有李妈妈与我的同胞姐姐也不在府中过除夕。现爹爹又在病中并不能与我们同桌吃饭，自然是不用那么多下人在旁伺候的，这团圆也少了它原本该有的意义。
    丫鬟、下人们站在我们的身后伺候着，我与娘亲还有玉姑姑同桌吃着饭。看到玉姑姑与我们同桌，我觉得有些好奇。以前虽然娘亲与玉姑姑交好，但玉姑姑并未曾以我们一同过个除夕夜。可我也只是短暂的好奇，并未问也声。必竟今年吃这团圆饭的家人太少，有玉姑姑在也是好的。
    此时，大家都只是默默的吃着桌上丰富的菜色，并不多言多语。此时此景，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才算是应景的。若大的圆桌上，竟然只有三个人在吃着除夕团圆饭，这应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吧！过除夕本应是合家团圆，举杯同庆的日子，可看看今年我现在所处的情景，不竟有些伤感。留在府中的丫鬟、仆人们也只是安静的站在我们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
    我身子有些还有些矮小，桌上许多菜色都不能夹到。本来我的面前也有许许多多好吃的东西，我平日里也不是很爱吃。但现在看到大家都这么沉默，一顿年夜饭吃得如死一般的沉寂，无半点快乐的的气氛，我便想着制造出一点快乐的气息逗大家笑一笑。
    我突然在大家没注意的情况下，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子站在椅子上摇晃个不停。娘亲本离我就不是很远，见我这番情景被吓了一跳。她惊呼道：“叶儿这是做什么，快点坐下来。”像是生怕我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娘亲还忙过来扶着我坐了下来。
    玉姑姑见我这副模样，可能也有点被吓到吧！只见她看着我一点也不笑，道：“叶儿这是做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上次从松树上摔下来了吗？”看着玉姑姑一脸的严肃，我有一点被吓到了。她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细声细语，何时这般大声过。可她却还像是没说完，继而说道：“叶儿就不能让你娘亲省点心吗，你娘亲最近已经为你爹爹的病情够心烦的了？”
    玉姑姑这话说得太重了，我那里有不让娘亲不省心了？我不是见娘亲不开心，大家也是一言不发的沉默才做出这番举动的吗？难道这样也有错吗？想着、想着，我竟像一个孩子般，哭了起来：“呜呜……”顿时原本安静的大厅中只听见我的呜咽声，与及娘亲安慰我的声音。
    一天不见的绿柳这时也出现了，见我这番模样，她也是着急的过来安慰着我：“小姐别哭，再哭可就是不漂亮了呢？”
    娘亲看着我说道：“叶儿别哭好不好，今儿个是除夕夜。哭可是不吉利的，叶儿乖听话，听完饭后，娘亲有礼物给叶儿呢？”娘亲如哄小孩子一般，哄着我。我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一个止不住便掉了下来。可能是因为玉姑姑平日里对我太好了吧，刚才突然说了那么一句重话便受不了了。想想自己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此时见大家都有点着急，玉姑姑更是一脸的歉意，我便止住了哭声。最后还像孩子一样，破涕一笑，那样子好不可爱。娘亲与玉姑姑看着我这个样子皆是相似一笑。
    见娘亲笑了，我也觉得刚才那几滴眼泪没白流了。以前的自己虽然脆弱，一点也不坚强，但却是从不小流泪的，来到杨府以后不知道是怎么多了。我发现自己的泪水是越来越多了，有时就像是个泪美人一样，一想到什么事情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