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歌纪邵倾》第83章 探问

    林芸直到下班都没再回办公室，其它医生也是。乔雨歌问过徐凯悦才知道，外科医生一直是最缺的，除了轮休的医生外，办公室里一般留一个普通医生和实习医生值班。其它人则去了手术室。
    通常几台手术下来，累得筋疲力尽，若是结束得早，可以提前回家休息。
    乔雨歌点头表示明白。值班的医生其实是最轻松的，但如果住院部临时出了什么事，那就得忙翻。
    所幸这个下午没出什么事情。乔雨歌便安然呆到了下班，当然前提是忽略周眉那杀人般的眼光。
    她没有得罪过她好吗？
    临近下班的时候，纪邵倾打来电话，告诉她已在楼下等她了。
    乔雨歌走的时候发现周眉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但人家也是下班，她便没放在心上。
    周邵倾为她打开车门：“宝贝儿，今天怎么样啊？”
    “还行吧！”
    “晚上带你去吃大餐庆祝下。”
    “昨晚不是庆祝过了吗？老妈还一个人在家呢？”
    周邵倾嘿嘿笑了一下：“我已经给妈打过电话了，她听说我们要去过二人世界不知道多高兴呢。走吧，今天带你去浪漫一下。”
    乔雨歌的脸不自觉地转红。
    晚餐的确很浪漫，财大气粗的某人包下了一整层的餐厅，旁边还有个人在拉小提琴。这种偶像剧里才有的剧情让乔雨歌的少女心颤了好久才恢复平静。
    这个男人，当他下决心对一个女人好的时候，真能将人捧到天上。
    林芸是个极为精简干炼的人，她第二天便给了乔雨歌一张她的上班时间表，让乔雨歌跟着她的时间调休。
    第三天给了乔雨歌一份考核试卷，上面都是手术相关的知识。
    乔雨歌暗自庆幸自己前两天看卷宗看得够细，才没被这份考核难倒。林芸也挺满意：“不错，既然这些东西都记下了，那等一下就随我进手术室吧！”
    乔雨歌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那会儿办公室里人还挺多，有几个比较热情的还给乔雨歌说恭喜。她自然是一一谢过，只是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她连人家叫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周眉咬牙看着她，眼中有火光闪出。
    但大伙对她这状态似乎已经见惯了，根本没人搭理她。乔雨歌在办公室呆了两天就发现了，周眉是个特别没有人缘的人，整个外科办公室就没人愿意搭理她。而且她来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如果平时表现得不错的话下个月就可以转正。
    不过听伊吟说，她基本没有转正的可能。
    伊吟是普通医生，今年27岁，比周眉不知正常了多少倍。
    乔雨歌的工作慢慢步上正轨，每天早晨随着林芸大夫整理资料，跟着去查房，看每个病人的情况。然后是手术时间，她还只能观摩，在旁边帮忙递个剪子什么的，连缝合都没有资格。
    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林芸那双手真的是天生做手术的。只要她的手摸过，就知道皮肉下的骨头是什么情况。该从哪里下刀，哪个部位缝合的针数能最少，她全都心中有数。
    短短几天，乔雨歌就对她崇拜得不得了。每天跟前跟后的不知道多少勤快。
    这日手术结束得早，林芸换完衣服后叫住她：“小乔，有没有空一起去喝杯饮料。”
    上司加偶像的邀请，乔雨歌自然满口答应，拎着包包就跟了上去。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这家叫随意的咖啡馆并没什么人。门一推便觉一阵冷气扑面而来，这种冷跟手术室里冻人的冷不太一样，让人从心里透出阵阵舒爽之感。
    林芸点了一杯西柚汁。
    乔雨歌则点了杯意式咖啡。
    林芸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医生的手很精贵，咖啡因若摄入太多，会让你的手过早失去灵活度。一点点颤抖对生活可能没影响，但它可能令你这辈子都无法再碰手术刀。”
    乔雨歌一想也是，认真地道：“我以后再也不喝咖啡了。”
    她叫住服务员，将咖啡换成了柠檬汁。
    林芸双手在桌上交叉：“我是个爽快人，看你也不像是个有很多弯弯绕的，那我便开门见山吧！”
    乔雨歌略感诧异，她刚刚真的以为，这个上司只是想跟她联络一下感情，或是纯粹打发下时间而已，不想她竟是有事找她。
    “您请说。”
    “林衍把你交给我带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你要为一个大人物治病。我只负责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便好。本来我对你给谁治病并不感到好奇，但是昨天恰好看了一篇报导。你真的治好了纪老爷子纪峥嵘的双腿吗？”林芸的木光很真诚，怀疑间都带着对医学的某种向往。
    乔雨歌点头道：“的确是治好了。他现在，应该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吧。”
    林芸倒吸了一口气，激动起来：“真，真的？”
    乔雨歌见惯了她冷静从容的模样，一下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道：“如果林主任不放心，可以去纪家拜访一下。”
    “不不，我没有怀疑的意思，我只是很奇怪，你究竟是怎么让他重新站起来的？”纪峥嵘当年瘫痪的时候，在仁爱医院也住了很久，林芸也跟着研究了很久，可惜最后只能宣布那腿没救。
    乔雨歌如实道：“就是按摩配上针炙而已。”
    “当年你怎么就敢接下这个病患呢？”林芸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探究。眼前的姑娘，不过25岁，三年前的她还是个小姑娘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量。
    乔雨歌笑了一下：“三年前，我是在一个花园里碰上老爷子的。当时他独自一人坐在轮椅上，好像很痛苦的模样，我便上去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腿疼，我就给他按了按，结果居然缓解了他的疼痛。老爷子便说请我当他的家庭医生。老实说，当时仅仅是看在老爷子给我开的高薪上才答应下来的，根本就没想过他的腿可以痊愈。”
    林芸道：“看来你对你自己的医术并不算特别了解。”
    “是不能算太了解，所以我迫切地想要学习与之相对的外科。”
    “中医结合？”
    “算是吧。”
    林芸笑了笑：“你做事仔细认真，但拿刀是讲究天赋的，我得看过你动手术的情况，才能给你下结论。在此之前，你便用你自己的方式努力学习吧！”
    乔雨歌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