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韩夕瑶》第254章 求婚

    梁瀚文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孩子，不信任有时候就是一种伤害。时间长了，这种情绪，对你自己也会形成伤害。
    “你会变得多疑，猜忌，这样下去，对你凝聚人心是不利的，如果你没有太大的野心，也就罢了。
    “可是，你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也有了初步的条件，如果，因为你性格中的这个特点，而功败垂成，你不觉得可惜吗？”
    凌枫沉吟了半晌。
    他知道，梁瀚文说的没错，虽然这个年代没有心理学，可是。老家伙无意中的分析，正是符合了心理学的一些特点。
    在童年时候的遭遇，确实给了他不可磨灭的印记。
    虽然表面上他对自己的人宽和、大度，可是，真正能让他完全信任的，确实不多。
    除了夕瑶，差不多也就是从小跟着他的那些人，而对这些人，他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甚至马大年曾经背叛过，他选择了原谅，庄静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人，他也没什么芥蒂。
    而对后来跟着他的人，他更多的愿意相信那些出身并不高的人，像屠睿、盛南天，还有那些中下级军官，如冒顿、李芳、沈固、冯远山等人。
    那些出身梁系的高级将领，他一直敬而远之。
    虽然，他也有意识地想了解他们，和他们沟通，但是，更多的，则是权谋和手段，少一些真诚。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梁老，我不是有意不信任谁，这可能是一种病态，我答应你会有意识地调整自己。
    “而且，问题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虽然我有通过这件事试探大家的意思，可是，我的安排也不是临时的，随意的，你也知道，经营山东，一直是我的初衷。
    “这次，我虽然不去山东，可是，我心里有数，即便青州拿不下来，我们在山东也有落脚点。
    “登莱水师活动的区域不小，而盛南天在东部也有些根基，只要我们以登州和莱州为据点，再辐射周围几个县城，前景还是很乐观的。”
    梁瀚文点点头说：“老夫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长远布局和具体安排，大家也一样，甚至包括林涛、鲁方在内，他们也从来没在老夫面前透露过对你这方面的怀疑。
    “因为前次你和老夫的那番深谈，才让我有所感觉，所以，单纯就这件事来说，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老夫只是担心你个人，仔细想想，你不觉得你已经表现得已经有些异样了么？你基本上可以说没什么朋友。
    “当然，这可能和你少年早发，特别优秀于同龄人有关，也和你的遭遇有关。在北国，你不大可能和那些贵族子弟产生真诚的情谊，无论从感情上还是见地上，他们都和你没办法平等交流。
    “即便是老夫那两个不成器的孙儿，也算得上和你关系比较近的了，可是，他们在你面前，就像现实情况一样，比你矮了一辈儿，他们是真正的孩子，而你不是，你的灵魂已经完全是成年人了。
    “这种情况，随着你地位的提高，将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就像老夫曾经见证过的魏国的两代帝王一样，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按说，帝王都是孤独的，成为孤家寡人也是正常的，可是，在创业的路上，打天下的时候，你需要更多和你志同道合的人，和你一同奋斗，这很重要，以你的智慧不用老夫多说。”
    看到梁瀚文的眼神中饱含着忧虑和期待，凌枫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同时，也感到了温暖。
    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梁瀚文，诚恳地说：“梁老，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也大约猜到了您的打算。
    “在易州和萧后分别的时候，萧后曾经和我提过一件事，这件事，梁老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梁瀚文稍稍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老夫知道，可是，老夫……”
    凌枫摆了摆手说：“梁老不用多说了，这件事确实不应该您主动提出来，而是该晚辈向您求亲。严格来说，应该是晚辈的家长来和您商量更妥当。
    “可是，现实情况不允许，萧后既然把瑶儿许配给了我，她也算是晚辈的家长，由她向您提起，也并无不妥。
    “您当时没有直接答应，我应该想得到，您就是担心我这多疑的性格……”
    梁瀚文还想解释，被凌枫再次打断。
    他微微摇头说：“梁老，晚辈今天在这里正式向您请求，请您把您的女儿，碧云姐嫁给我，做我的夫人。
    “虽然，我已经答应娶瑶儿为我的正妻，不能给碧云姐一个正妻的名分，但是，我答应您，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生死与共，不知道您是否答应？”
    梁瀚文沉吟了一下，盯着凌枫的眼睛问：“枫儿，这件事虽然我们已经说好了，要等到你成年以后，你和云儿再完婚，当时，大家也都明白，云儿不能做你的正妻。
    “云儿自己也清楚，而且她心甘情愿。虽然按理说，你应该先娶公主，然后才能轮到云儿。可是，娘娘和我说了她的考虑，其实我是认同的。
    “当时为什么没有答应娘娘，你刚才也说了。老夫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发自内心地回答我。”
    两个人此刻已经转换了角色，不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成了晚辈向长辈求婚，双方在称呼上和态度上，也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对梁瀚文这位未来的岳父，凌枫摆出了晚辈的姿态恭敬地点点头说：“您请说，晚辈一定实言相告。”
    梁瀚文少有地盯着凌枫的眼睛问道：“请你告诉老夫，为什么在这时候主动向我求婚。”
    凌枫微微点头说：“梁老，实不相瞒，就在刚才，晚辈忽然想通了，萧后和您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觉得晚辈自幼遭遇坎坷，性格难免有偏狭之处。
    “希望用碧云姐姐的温柔之情，对我有所感化，这一点，皇后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晚辈还是能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