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江山：心系毒妃北堂静欧阳破》第129章 受伤

    我紧张的盯着场上的局势，希望有谁能够发现司马姝嘉的存在，不管是北堂烈还是欧阳破，或者是别人，任何人能够发现司马姝嘉的存在，但是显然现在的局势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那些假刺客，而没有一个人发现混在宫女之中的司马姝嘉。
    我有很多的理由劝诫自己不要进去，更别提莫失紧紧地拽着我的手生怕我轻举妄动，我怀着孩子，而司马姝嘉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她不能够给欧阳破带来太大的伤害。
    我的理智是这般的清晰，甚至能够高速的运转着想着司马姝嘉因着欧阳破国破家亡，她没有理由放过欧阳破，那是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
    而越清晰我越觉得害怕，我害怕司马姝嘉真的伤害到欧阳破，即使有一丝的机会，我也不能够允许这件事情发生，我做了一件非常蠢得事情，我挣脱了莫失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闯了进去扑在了欧阳破的身前。
    我看见司马姝嘉惊讶的目光，她在最后的那一刹那扭转了匕首的方向，但是还是扎进了我的肩膀之中，我看见欧阳破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看见了北堂烈看着我眼里第一次带着一丝慌乱，我看见了后闯进来的莫失看着我流下了眼泪。
    肩膀的伤口并没有那么深，他们怎么表现的像我要死掉一样，我在欧阳破的怀里停顿了片刻，想要站起来，然而我却看到姗姗来迟的侍卫将剑插进了司马姝嘉的胸膛。
    鲜血四溅，甚至还带着体温，我挣扎着挣开了欧阳破的手扑到了司马姝嘉的身边：“不！”
    这一刹那，我甚至忘记了司马姝嘉想要伤害欧阳破，我甚至忘记了她刚刚伤害了我，我做杀手这么多年，我最了解的莫过于死亡，我知道她要死了。
    司马姝嘉就那么睁开眼睛看着我带着点点的愧疚，我听见她说：“妹妹，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
    欧阳破冲到我的旁边试图将我拽走，他向我喊道：“传太医，你受伤了，你必须离开她，她会伤害你的！”每个人都试图将我跟司马姝嘉分开。
    而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司马姝嘉，我回头看着欧阳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不会伤害我的，她拿我当妹妹。”我是知道的，她是真的拿我当妹妹，不管她有没有失去记忆，不管过往到底有多少虚假，只有对我好这一件事是真实的。
    我环住了司马姝嘉，看着她不断地咳血，感受着她生命的流失，我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你怎么这么傻，即使你杀掉他，也改变不了什么!”香叶国已经灭亡，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欧阳破死掉也回不到从前了，她是那么聪慧的女子，她不会不知道。
    司马姝嘉在我耳边轻轻地断断续续说：“我以为……你真的不要……姐姐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骗你的，那个时候，欧阳破屠杀司马家的时候我也在啊！我知道你装疯只是想要活着，我知道的，便是我在那样的境况之下，我也许会做出比你还要疯狂的举动，我不怪你啊！
    她咳了口血继续说：“嫣然……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伤害……你的孩子，对不起，还是……伤到了你，你知道吗？就在她都不管我，而你为我请太医照顾我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嫣然，姐姐对不起你，但是不要抛弃我。”
    我抱着她眼泪不断地滴落下来：“我没有抛弃你，姐姐！”我终于还是喊出了这一声姐姐，我想了那么多方式可以保全你，希望你能安安静静的生活，但是最后都没有用上。
    我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她不再咳嗽，不再说话，我知道她死掉了：“姐姐！”
    她是昔日香叶国皇室最尊贵端庄的长公主，貌美贤淑，才华横溢，奈何国破家亡，亲人被屠，只能装疯卖傻，保全性命，落入仇人的后宫，苟全度日，在香叶国国破的那一日，她便已经死了，姐姐，你终于自由了，可以无愧于地下的家人，无愧于香叶国的国民，你还是那个高贵的长公主，永远都是。
    “娘娘，奴婢求娘娘了，嘉贵人已经去了，娘娘您的身体还有伤，娘娘……”莫失在我身边第一次哭的那般失态。
    欧阳破在我的耳边说道：“静儿，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你便是自己不疼，总要担心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抱着这个刺杀皇帝的叛徒，抱着这个伤害了我的女人，我知道我的肚子里还有孩子，我知道我受了伤，应该看太医，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但是，我轻轻地抚摸着司马姝嘉的脸颊，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姐姐这般的躺在地上，留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大殿里，在我知道她装作疯掉，在我知道她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我曾经是那么狭隘，我怀疑过她，我明知道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我还是为了欧阳破，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放弃了她，我……对不起她。
    到这个时候，便让我送她最后一程吧！
    我轻轻地将司马姝嘉嘴角的血擦掉，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北堂烈跪在我的面前看着我说：“娘娘，您先去看太医吧！让我来照顾她。”
    我依依不舍的看着司马姝嘉，却知道欧阳破不会让我再呆下去，这里还有那么多的朝臣，便是我多么难过，我都不能再这般的任性下去，我不能让他们所有的人难做。
    我看着北堂烈说：“别让别人碰她，你亲自带她离开，让人给她换上公主的服饰，带到宫外好好的安葬了，就别立什么墓碑了。”我知道她想要做的是香叶国的长公主。
    我这个妹妹没有办法给她那般的体面，但是总能让她安安稳稳的离开，她这一辈子都受困于皇宫，如今便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北堂悦点点头抱住了司马姝嘉，欧阳破紧紧地环住我，我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地远去，远去，最后完全消失。
    我知道那个拽着我的手喊我妹妹，给我留糕点的姐姐，那个为了我打其他嫔妃的姐姐，那个虽然看着疯癫，但是眸子里藏着关心的姐姐不在了。
    “传太医！”我被欧阳破抱起，穿过层层的宫殿，被惊动的嫔妃围坐一团，不敢出声，我紧紧地盯着站在角落里的司马姝安，我看着她眼中的快意，张开嘴缓缓而无声的说道：“你的姐姐死了！”
    我看见司马姝安一刹那的错愕和恍然若失，我疲倦的将脸颊藏在了欧阳破的怀里，我知道司马姝嘉只怕没有一刻不想让欧阳破死，但是没有想到她竟这般决绝。
    我总觉得司马姝安是掺和在里面的，虽然也许是因着我怀孕的多思，也许是因着我跟司马姝安中间纠葛的仇恨，我有失偏颇，也许我错怪了她，但是我就是觉得她自从回来之后变了许多，变得对我充满了憎恨。
    若是她真的参与其中，我会找到证据的，司马姝嘉待我如亲妹妹，我对她有着三分的心软和同情，而司马姝安，她对我一直以来只有虚情假意，还有时不时的利用，我对她的愧疚，早就在一次次的利用和算计里消磨殆尽，我不会心软，我想。
    姗姗来迟的太医终于为我说了一个公道话，我身上的伤不重，但是我是孕妇，用药都要小心翼翼，只怕要养好长的一段时间。
    听到这里，欧阳破的脸色才有些缓和，看着我带着三分恼怒的说：“你是傻子吗？怎么这么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上来，你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况且我身边有那么多的侍卫，还有埋藏在暗处的暗卫，就她那个弱女子能伤到我什么？”
    我默默地点头没有说话，我知道我莽撞了，但是当时是真的不想他受到一点伤害，哪怕一点。没想到身为杀手的我居然有这么冲动而失去理智的时候，我无可辩驳。
    欧阳破看着我的样子无奈的摸着我的头发，手指有些颤抖：“你个傻子，若是你跟孩子有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我知道你害怕我受伤，你却没想过我更害怕你受伤。”
    他紧紧地环住我说：“再有下次，便是我死掉了，你也不许冲过来，一旦发生危险，你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好你自己，那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说完欧阳破匆匆的就往外走去：“外面只怕已经乱成一团了，我出去处理。”
    我看着欧阳破有些仓皇的背影，一点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对不起，孩子，刚刚吓到了吧！娘亲没有事。
    我抬头就看见莫失红着眼睛看着我，顿时觉得有些愧疚，她那时紧紧地拉住我，好像是我将莫失推开，才导致自己受伤的，我不由得指着伤口装可怜说：“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这还受着伤呢！”
    莫失看着我说：“疼吗？”
    我点点头，虽然也不是那么疼，毕竟比这重的多的伤，我都受过，但是现在显然点头是最好的方法。
    莫失看着我继续说：“活该，娘娘应该担心的是一会莫忘和北堂悦知道了……”
    我脸色更白了，当时只记得害怕欧阳破受伤，莫忘那个爱哭的丫头，还有北堂悦……天啊!我的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