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江琪》第168章 第十三篇(1)

    悠长的上课铃声打响了。还没做完作业的学生急急忙忙地把同学的作业抢过来,手像是抽筋一般抖着用几乎不可能的速度抄写;课代表提着书本跑到了讲台上,进行早上例行的早读。不过本可没有心情去回忆自己失忆前的高中时代生活是不是像这样子的,此时此刻的他还在楼梯上飞奔:必须抢在老师进教室门之前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书包丢在自己座位旁的地上,他开始翻着自己应该要交的作业,另外一只闲着的手伸向了一旁的陆白:“陆白,给我抄作业。”
    陆白有些不情愿地把自己已经交上去的作业从前面的收作业的同学手中拿回来:“你昨晚去干什么了又不做作业又迟到,昨晚是通宵干了什么活吗”
    “你没去参加吗愧雷先生的葬礼。”本沉声说。陆白的心跳了跳,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的他望向了本,后者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颤声问道:“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等一下再说吧。”本把笔拿出来,开始飞速地划着英语阅读题的解题句子,“跟英语课代表说一下,登记没交作业的人的时候不要登记我的名字,我会补交上来的。”
    “薛歆,不要登本的名字,他待会儿会补交上来的。”陆白朝坐在自己前面两排的那个埋头正做着什么的女孩子悄悄说。
    “知道了。”少女回头,冲陆白善意地点了点头;见陆白转过身去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她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正抄着作业的本。难道说这就是命运吗。自己在那一晚过后打电话给了自己的黑客朋友,在经过密语的验证过后他也知道了自己的新身份;同时,他也帮自己把这个“薛歆”的资料给查了出来,于是自己便顺利地融进了自己的家庭,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一般重新开始了新生活。不过让他有一点头疼的是,这个薛歆似乎是一个叛逆期的不良少女,和父母关系已经降到了零点,于是她半夜回家过后自然挨了她的老爹老妈的一顿骂。虽然很想直接把这两个叨唠的家伙给直接炸死,但考虑到自己如果这么做了那又得换人附体的问题,所以薛歆还是忍住了这样的欲望。这个不良少女真是搞笑,课本明明都已经学了一半了,上面却一点儿笔记也没有。薛歆只能自己提笔去划关键字什么的了。所幸高一的内容也不算太难,结合着自己的生活常识和自己理科硕士学位的知识,薛歆基本上可以在不听老师讲课和借同学笔记的情况下把两本必修书上的笔记给补完,上面还能写一点自己的心得。不过,当薛歆的同桌看到薛歆这么卖力干活时,她便开始大惊小怪大喊大叫:“哇,薛歆开始好好学习了!”
    上课了。本将自己的作业给交了上去,也不管里面到底有没有按照要求做完了。他把一支铅笔丢给了陆白,撕下了一张纸,在上面快速地写下了一行字:有什么要问的
    陆白沉思一会儿,在空白部分写下了几个数字的序号,而后便开始奋笔疾书。第一个问题:发生了什么事情下面空出了一大堆的空白给本作答;第二个问题:下黑手的人到底是谁不等陆白继续写下去,本便把铅笔夺过来,默念了两句陆白所写的话,用橡皮擦把上面的字给全部擦掉了,这让陆白有一些咋舌,情报保密工作用不着做得这么完美无缺吧。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前天的夜晚大约十点,杜库和愧雷开始执行对夏半的暗杀任务,暗杀失败。由于夏半的特殊能力的原因,他的肉体虽然直接死亡,但他的生命却还没有消亡。对方利用自己并不算强但防御力非常高的机动性转移到楼下后,夺取了其他人的肉体,重新获得战斗力。愧雷尝试对其执行引诱,但被警惕心重的夏半识穿,愧雷在撤退的路上被夏半所击杀。见陆白看完了,本又拿起橡皮擦,认认真真地把上面的内容给擦得干干净净。
    “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吗”陆白小小声地问本。本突然打了个激灵。是啊,他又忘了自卑的陆白了,陆白自从获得猎手能力以来就从来没有在战斗中使用过,而且他也想不出自己的能力在战斗中到底有什么作用。发动能力的目标必须是“相对静止的液体”,而发动效果也只是单纯地将液体吸附拢聚,像他这样的鸡肋的能力到底有什么用呢。本想了想,在纸上写了这样一句话:“我觉得你应该找杜康老大谈一谈。和你一样,他也是从来都没有在猎手战中使用过自己的能力。”时间转瞬即逝。放学了。陆白和本匆匆地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就走,陆白留意到今天的本朝着放自行车的地方走了过去,这代表着今天的本是骑摩托车上学的。把头盔丢给了陆白,本踢了自行车存放处的栽种着的一棵碗口三倍大的树一脚,上面的一直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麻雀被吓得飞起,握紧了拳头的他的脸色有一些不太好。陆白也是默默地看着这个憔悴的人,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朋友的死亡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本看着陆白骑上了摩托车,自己却从书包前面掏出了一个冰冷冷的馒头来,“你别急,等我吃完这东西再走。我今天中午没吃东西,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他把馒头往嘴里一塞,“怎么样,是不是直接去找杜康”
    “好吧……我也是太久没有关心猎手世界的东西了,最近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我必须去关心一下的变故了。”摩托车从存放处那偏僻的角落驶出来,从斜坡上直直地滑下,差点撞到人的本收到了学生们的惊呼。黑着脸的他不理会这些家伙,推着摩托车径直走出了学校门,在身后面的学生惊讶的目光中翻身骑上摩托车,载着陆白扬尘而去。他并没有也不可能看到,在教室里坐着仍然在补写着各科笔记的薛歆,眼中露出了少许的惋惜。
    “如果你今天去了饭堂,那我就可以伪造一场煤气爆炸的事故来送你上天了,本。”
    废弃的厂房外,夕阳正沉入垂暮的黄昏云当中;在这样庸俗而快节奏的都市中,诗人的热情都会被磨损得无影无踪,剩下的不甘平庸的普通人们,便有模有样地学着自己的祖先去歌颂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但陆白和本可不是那种有这样的闲心的家伙,现在的他们仍然潜心在猎手世界的事情上;此时的杜分析师一脸疲惫,看来这一次的事件弄得他压力很大,本原本还想着能不能让陆白和他说说话来舒缓一下压力,结果杜康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俩噎住了:“你们是我今天接见的第一百六十二和一百六十三个来向我咨询目前猎手世界状况的客人。我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部长,部长,”杜康懒洋洋地趴在自己的工作桌上,“你过来,替我把我桌面上那一份资料读一下。”“啊好吧。”那一边的赏金部部长愣了两秒钟,揉着自己下巴的胡子茬,眨巴眨巴了两下绿色的眼睛,走过去将正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杜康身前桌面上的资料拿起来,认认真真地开始读,“目前,金川市猎手世界的状况处于半动荡不安的情况,通缉猎手夏半已经消失、但未战死,其对社会治安的影响仍然没有消除;最重要的是,他对本组织的敌对态度是十分危险的,为此,本组织已经付出了一名优秀外援猎手的性命,另外一名优秀猎手——也就是赏金部的副部长徐华德,至今生死未卜。”他翻页了,这让两人重度怀疑部长是不是忘记自己哪些读了哪些没读以至于下面的部分被他给直接跳过了,“目前,夏半行踪完全消失,但仍留下部分线索可供本组织参考利用:在整理愧雷先生死亡现场的物品时,愧雷先生似乎使用了自己的能力用木头雕刻了一个人脸的塑像,该塑像可能就是夏半死亡后附体的目标。因为电击的客观原因,该木雕目前难以辨认,现在也就只有伊尾世羽能用他的能力‘金雕视野’看得清上面到底刻了些什么。专家正在对其进行特殊处理,请稍安勿躁。”
    “杜库没看到对方的样子吗”本忍不住问。
    “听杜库说,打架的时候,他正躲在下水道下面,为的是不被发现,因为在第一次刺杀时他已经被发现了,敌人是认得出他来的,所以他必须藏起来——算了,继续扯下去估计我要把整场猎手战都给你完完整整地复述一遍了,我才没这么多精力。”杜康摆手,“总之那时候的情况就是,杜库躲在下水道里待命,愧雷先生想把目标引到杜库的能力射程范围内,结果被怀疑,失败。也正是因为这样,杜库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他唯一能够确认的,”他顿了顿,“夏半变成了女的。这个家伙的信息的变化已经让他从我们的情报网里漏出去了,现在的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找到这个家伙的具体所在地——没办法,”杜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们唯一持有的有关夏半现在的资料就是那一块木雕了。正好,现在他们正在处理那块东西,你们等上二十分钟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夏半新身份的具体样子了。不过,即使你们看到了也没什么用处吧,毕竟对于你们来说那和一张陌生人的脸并没有什么两样。”“对了,杜康,陆白有什么事情想和你稍微谈一下。”本冲陆白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朝房间外走了过去,“你们两个慢慢谈,我出去吹吹风什么的。”他也冲愣在原地估计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的部长扬扬眉,后者则继续呆愣了两秒钟,才恍然大悟一般跟着本走了出去。两人离开了杜康的工作室,眼前便是废弃厂房的内部了,不流通的空气让呼吸也变得有一点难受,天花板虽然离地足足有五层楼高,但压抑的感觉却一点儿也没消减。他们默然无声地在厂房的走道上快速地迈动着步子,当他们钻出了这个压抑的地方、重新沐浴在为时不多的阳光光照下,他们才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你的搭档小帘最近怎么了她这两天好像都没来学校上课,是因为愧雷的事吗”本看着部长紧皱着眉头眺望着沉下去得只剩下半个头的太阳,“不瞒你说,你应该好好管管那个家伙才对。她在学校里一直在炫耀自己的游离态猎手,害得现在只要是在咱们那个班就读的人都知道了超能力和所谓的守护灵的存在,按照她这样的发展趋势,估计不到一年之后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世界有异能存在了。”
    “她以后不会再炫耀了。”部长叹了口气。
    “愧雷的例子已经告诉她了。猎手战,永远不是儿戏,现在,对于小帘来说,她的三观已经崩解了;现在的她才明白,猎手战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过家家和异能对拼,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狱斗兽场。当两个猎手面对面施展自己的异能进行攻击时,其中必定会有一个猎手先战死,或者逃走。这是猎手战,没有怜悯、慈悲和弱者的存在的猎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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