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196章

    莫憂頓然心慌意恐,抓住他的胳膊喊道:“梓鳳,梓鳳。”凌梓鳳聽到她呼喚,緩緩側臉,卻只是淡淡的掃她一眼,不驚不疑、笑容不改,莫憂顧不得禮節,拉著梓鳳就走,梓鳳卻笑道:“歌聲如此美妙,怎好辭去?”莫憂一怔。
    適才圍著渺露跳舞示愛的其中一位少年上前,哀傷的看著渺露,道:“渺露啊,你與他初次相見,就愿意交付終身,甚至唱這個失魂曲,迷惑他的心?”
    莫憂暗道不妙,失魂曲,聽這名字就邪,古來苗人多神秘,善巫術,難怪凌梓鳳神情癡呆。
    渺露毫不羞澀,驕傲道:“是的,他是這樣的英俊,象天邊的云彩一樣圣潔,又象山后的大海一樣雄健,我要嫁給他。”
    少年黯然傷神,勸道:“渺露啊,失魂曲只能保持十二個時辰,他若是醒來不愛你,可怎么辦?”
    渺露驕傲的睨了莫憂,微微一笑,并不理他,將果酒遞到凌梓鳳嘴邊,輕柔細語:“三生石上定姻緣,郎君怎忍相棄?月下盟誓相守,天神為證,不離不棄。”
    凌梓鳳笑意溶溶,緩緩接過酒,仿佛未曾聽見剛才的對話,莫憂聽他接酒,心頭一疼,突然失控生怒,搶手來奪,凌梓鳳卻敏捷的躲過,莫憂喝道:“凌梓鳳,你瘋了么?”扭頭向那老者怒道,“長老,我們是遠來的客人,只不過與你們跳了一支舞,怎么就使這卑劣手段強迫我夫君另納小星?”
    那老者微有訕意,道:“既然渺露公主意屬這位少年,姑娘應該成全他們。”
    莫憂大怒:“豈有此理,他是我的丈夫,我為何要把他讓給別的女人!”說罷,冷聲喝叱渺露:“公主貌若天仙、聰慧伶俐之如滿月,身邊亦不乏英俊能干、癡心愛你的少年郎君,卻偏偏搶一個有婦之夫,甘心為姬妾,羞也不羞!”
    渺露俏面頓時赤紅,眼神卻很是倔強,仰著頭道:“我喜歡他,就要嫁給他,妻又如何?妾又如何?我自有辦法讓他休了你,扶我為正妻。”
    莫憂心知苗疆部落的人們生性率直、敢愛敢恨,田婆婆當年亦甘愿斷絕血脈親緣,成為寇準之妾,渺露此舉倒也正常,只是怪異的是,田婆婆當年選擇寇準時,家里以為羞恥堅決阻止,怎么現在,族風大變?
    那少年心知美麗驕傲的渺露公主心意已決,黯然對渺露唱道:
    “美麗的鳳凰啊,你想要棲息遠植的梧桐,我祝福你;
    嬌艷的花朵啊,你想要裝點在漢家少年的胸前,我祝福你。
    我會唱著歡快的歌聲把你抱上花轎,
    我會用真誠的愛意為你祈禱,
    可是,美麗的姑娘啊,
    你不要忘記,去年我為你摘下的蘭花花,
    它在我的心里長開不敗。”
    渺露怔了怔,答唱:
    “多情的旺哥啊,鳳凰要棲息在心愛的梧桐;
    多情的旺哥啊,花朵要裝點在情人的胸前,
    窗前的蘭花花它已經凋謝,
    你的祝福我會帶上花轎,
    你的愛慕請留給春天,
    蘭花花明年還將再開,請摘下它,送給別的阿雅。”
    少年旺哥聽完很是傷心,雙目含悲,看著凌梓鳳手中的酒,低聲道:“渺露,你可要想仔細了,他若是不愛你,這蠱會傷了你自己。”
    渺露向梓鳳媚柔一笑,道:“只要喝下了這酒,他就一定會愛上我。”說完,俏眼兒一飛,輕扯著凌梓鳳的衣袖,喃聲道:“多情的郎君啊,莫遲疑、莫猶豫,喝下你的幸福美酒。”
    凌梓鳳癡癡笑著,果然聽話的舉杯要飲,莫憂頓覺心中絞痛難忍,猛的撲上去,抱住凌梓鳳,下巴抵在他的胸前,仰頭看他,淚如雨下,呼道:“梓鳳,梓鳳,你是真被咒語蠱惑,還是心甘情愿愛上渺露?”
    凌梓鳳眼神一凝,全無剛才的混沌呆滯,竟湛湛清朗、溫柔濃郁,他俯下頭注視著莫憂,在她額前軟軟一吻,笑道:“我是被你蠱惑,心甘情愿愛上你。”
    莫憂突聽凌梓鳳說出這話,一怔,頓然失措,驚疑的看著凌梓鳳,他不是被渺露的咒語迷住了嗎?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啞然呆看,凌梓鳳笑意愈濃,漂亮如桃花的眼眸中三分戲謔三分歡喜四分溫柔,低聲笑道:“莫憂,你真是只健忘的狐貍,我說過,我有誓在先,此生得你為妻,當一心一意,呵如掌中珍寶,至真至誠,絕不納妾,又怎么會再被別的女人蠱惑?”
    莫憂聽罷,如驚雷滾過心口,震得全身顫栗,溫暖、甜蜜、酸澀、喜悅、驚惶一瞬間攪拌得五臟六腑都激蕩起來,淚水無意識的滑落,她呆呆的瞪著凌梓鳳,他卻全不象平時的不羈與玩世,眼神炯炯堅定,一時間,只字片語都卡在喉嚨,咽不能咽,吐不能吐。
    一旁的渺露、老者、少年都被凌梓鳳清明的神志驚呆,面面相覷,就是圍在不遠處的眾苗民也目瞪口呆,停下了舞蹈。
    凌梓鳳將酒又放回驚得呆似木雞的渺露手上,笑道:“美麗的渺露公主,你的失魂曲失效了,這酒里的情人蠱要盡快收拾,小心,它會反噬你自己。”說完,攬著莫憂即走。
    眾人都怔怔的不知所措,苗家女子的失魂曲竟然無法迷惑住眼前這個男子,這太不可思議了,其實不只有他們不能理解,就是莫憂也十分驚詫,凌梓鳳怎么可能化解失魂曲?
    莫憂心亂紛紛,既暗暗驚奇凌梓鳳這個富家子弟怎么會解苗家的蠱,又氣惱他故做癡態看我心急模樣,分明意在嘲弄我,罷,這個時候,我也不和你計較,與你唱完這曲夫妻戲,一會離開了這里,再細細與你算賬。
    渺露眼睜睜的看著凌梓鳳與莫憂并肩離去,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知道我下的是情人蠱,他怎么會解我苗家的失魂曲?突然喝道:“長老,圍住他們,他已經是我們苗家的女婿,絕對不能放走。”
    老者為難的嘆道:“渺露女,唉……”猶豫不決之間,那少年旺哥已追上兩人,沉面攔住,道:“渺露已經給你下了蠱,你就必須娶她。”
    凌梓鳳笑道:“渺露公主的蠱失效了,你還是好好陪著她,她會需要你。”
    少年旺哥一愣,面龐透紅,轉而怒道:“渺露喜歡的是你,我怎么會趁人之危?你若離去,她會傷心至死。”
    凌梓鳳冷笑道:“我若娶她,我和我心愛的人都會傷心至死,你說,我該不該娶?”不再說話,別過他與莫憂往前走。
    少年旺哥突然大喊道:“鄉親們,這遠來的客人傷害了我們美麗的渺露,也傷害了我們的感情,抓住他們,族法處治。”
    他這一聲喊倒是很有效力,百余人紛紛圍上,鬧鬧嚷嚷的朝著凌、莫二人指手劃腳,凌梓鳳冷冷一笑,道:“本少爺最恨的就是被人強迫了。”緊握住莫憂的手,又道,“不過,事情起由并無惡意,相反,我還要感謝你們,若不是剛才渺露公主的蠱……”說著,盈盈注視著莫憂,在她耳邊輕聲嚀呢,“你怎會肯表露心跡?”說著,突然擁住莫憂拔身而起,一個旋身落在馬上。
    莫憂冷冷一笑,在他耳邊低聲道:“凌二少爺好計謀,騙得我當眾出糗,看我怎樣報復回來!”
    凌梓鳳媚眼如絲,低聲調侃道:“這么快就要樹家威了?也罷,誰叫我中了你的蠱,無法可解呢。”
    渺露哭著追去:“狠心的人兒,你對渺露竟毫不憐惜?”
    少年狠狠一跺腳,揚臂射出數道銀光,并喊道:“鄉親們,放箭,絕不能放走他們。”話說之時,銀光已奔向凌、莫二人,凌梓鳳拂袖擊落,冷笑道:“幾只弩箭,也想攔住我凌梓鳳?”提韁勒馬,黑馬一聲長嘶,前蹄仰天欲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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