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271章 可怜

    梅亭见对方说得可怜兮兮,不免安慰道:“你放心,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帮你打马虎眼,我能帮你做的事情不多,但一定会尽力而为。”
    不去口口声声的承诺什么,反而更加的让人安心,因为话都是空的,随随便便的许诺就代表连心都没走过,而不肯轻易的说下什么重话,更加的证明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由心而说。
    这样很好,至少林蘅芜感觉非常的安全,梅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由心而说,这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谢谢你肯帮我,谢谢你在我身边。”林恒我低眉顺眼得笑了笑,显得非常的柔和,不是那种公式化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欢乐。这两种笑容有着极大的区别,至少人一看就看得出来,这种情绪上的事情,让人觉得欢喜。
    梅亭有些羞涩,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袖口,神色当中还透着一些气馁:“你每次一这么说,我就觉得害羞。我不能像你表哥那样,将你护在身后,随时成为你的后盾,也不能像二哥那样,在你受到委屈的时候,敢抽身追出去。我只能坐在这里,安慰你,仅此而已,有的时候真的很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你的眼睛这么漂亮,光是看着我,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她笑得一脸温柔,阳光落在脸上,显得越发明媚:“既然我都开心了,你还在不开心什么?”
    梅亭忍不住扑哧一笑,也算是顺从了对方一开始的意思。
    说了这么多,林蘅芜只是想逗她开心而已,笑一笑,什么都好。
    这笑过之后,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但有些事情记挂在心里,肯定是要说出来的,她仔细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听他们说,太子派人送东西给你,是真的假的?”
    林衡芜心里一动,点了点头,看着对方:“咱们两个都是林家的嫡女,结果要许嫁的人身份完全不同,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梅亭忽然笑了,颇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颚:“你虽然被许给太子,却是侧妃,而我当初可是跟七皇子议论过婚似的,谁羡慕谁还不一定呢?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就如同你知道我,肯定不想嫁。”
    从小到大跟在母亲身边,看了多少表面上风光,实际暗地里面吃了苦的女子。这面子和里子,如果真的要比起来,最主要的还是里子重要。
    林衡芜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笑眯眯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借力打力是好事,可不代表要取依附,因为依靠别人,迟早都会倒的,只有自己身上有能力,手中有本事,方才能永远保持自己。
    两个人把话说开了,似乎格外的高兴,梅亭见林衡芜因为舟车劳顿,而眉宇间有些疲惫,索性干脆告辞:“你回来了,先休息一下,回头我再来看你。”
    林衡芜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招了招手,示意连雪将披风递给自己,然后亲自给梅亭戴上,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口气说道:“回头我找你去,看看你嫁衣绣的怎么样了?”
    梅亭一羞,两个人算是约定好了,这下子方才离开。
    当然,送走之后零后我只觉得身边没有人,轻松了许多,随意的靠在榻上。
    这些日子离开,身边带走的只是云雀,春意和仙抚,都留在房内,将屋内打理的倒算是井井有条。
    即便是人离开了,也和没离开一般,新的一年少不了再添一些摆设,也都摆了上去,瞧这样子精致珍贵,显然也是预料到了人肯定是要回来的,而且不能怠慢了。
    她用手支着下巴,靠在榻上,临窗大炕上铺着如意云纹正红色的毛毡,和地下铺着的地衣,颜色如出一辙,只是瞧着材质略有些差距。随意的将自己脚上的绣花鞋蹬了下去,便盘腿坐在上面,眼睛扫过正好设立在对面的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这心里就在嘀咕,待会儿第一个来着,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该是谁呢?
    椅子中间,放着高几,几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花瓶和熏香炉,那也不知换做什么样的花开得正艳丽,应该是今日才刚剪的。
    开的太漂亮,和死尸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已经是离了根的东西。
    她望着正出神,春意已经上前,将石青金钱蟒大条褥帮她盖在了身上,没什么的说:“这天儿渐渐回暖,却没有直接暖回来,和地龙烧的确实轻了不少,屋里的火盆,这虽然点着,但少不了还是有些凉,小姐还是带上些东西才保暖。”
    梅亭来了又走,形色倒有几分匆匆的意思,以至于端上来的茶碗,都没来得及喝,她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小小的饮了一口,然后随手放在设着的梅花式洋漆小几上,笑着说了一句:“还是春意贴心。”
    这话说完之后,就察觉屋内似乎有些不对劲,稍微一想就想了明白,是不见仙抚。
    即便是贴身婢女,多多少少也是要干一些活儿的,可是小姐刚回来便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应该放下前来迎接的才对,这人怎么会没回来?
    林蘅芜眉头一挑,春意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忙说道:“小姐走之后的没几天,舜华小姐便过来将仙抚要走了……因为只是一个婢女,小姐有没有回来?所以谁都没当回事儿。”
    这便是一个婢女的可悲之处,只要主子不得事,那么她就任人轻贱,想要走就要走?要去了,要怎么轻贱还不知道呢。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一句话叫做打狗,还需看主人,可惜这主人不在,有些宵小之辈就开始兴风作浪了。
    林衡芜冷冷一笑,嘴唇间荡开了阴冷的笑容,这代表着这个人已经很生气了,本来是没有将舜华当做什么非要除去的眼中钉一类的人物,因为两个人虽然拌嘴吵架,甚至彼此涉及彼此,但是归根究底没有要杀彼此的意思。之前的打打闹闹,权当是小女孩儿的玩闹。
    可是这玩闹的时候都有愤怒,对方又趁着自己不在,将人要走,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肯定是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方才过去耀武扬威,这种小人的行事作风,让人作恶。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在戏弄对方的话,这一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其实是一个很少生气的人,许是因为大风大浪见多了一些小事根本就不值得去用心,更不值得去生气,但是情绪这种东西是难以说的,这一次是真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二哥没说什么吗?”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林子维可是在的,自己的婢女被人要走了,他总不会一声不吭吧。
    春意叹了口气,低下头道:“二少爷素来对府里的小姐颇为纵容,舜华小姐只是撒撒娇,二少爷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只是一个婢女。”
    林蘅芜将自己身边的婢女看得重,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也会看得重,在林子维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婢女,被要走了,回头再添一个也就好了。
    所以说,有时候男人的思维方式和女人是截然不同的,至少男人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落在女人的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任何人都接受不了有人敢伸手打自己的脸。
    林衡芜直接站了起来,看向云雀:“我记得太子殿下给我送来了不少首饰?给我挑选一个其中最为艳丽的。”
    云雀连忙点头,跑到了梳妆镜前,那些首饰都已经被收拾到了盒子当中,稍微一掀开,便找到了最打眼的那一支蓝宝石蜻蜓头花,也是唯一一支艳丽的。金累丝托起蜻蜓,用细细的铜丝烧成弹性很大的簧,轻轻一动,左右摇摆,好似活的一般。
    她将那发簪戴到了自己头上,然后又让人给自己系上披风,显然是想出门,亲自去把人给找回来。
    舜华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可以说是软硬不吃,就将人死死地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对方才会有几分慌乱,但过后又会愤怒,就像是一个弹簧,按下去,又会弹起来。
    自己完全可以让婢女过去,将人领回了,但是对方少不了会搪塞,林蘅芜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对方和自己一直都不对付,把婢女要过去了,若是作践了怎么办?
    自己的东西放在别人的手里,那就是一百个不放心,何况还是放在敌人手中,这不擎等着担惊受怕吗?
    在府内出门陪同的一直都是春意,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衡芜,两个人出了门,绕过长廊,出去之后向左转,穿过了一个东西的穿堂,然后向西南边走去,见一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这里是四夫人的住所,只因为这正房,也算是连四爷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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