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224章 婚约

    云雀虽然心中不明白,但也只能欠了欠身:“奴婢知道了,肯定不会在说。”
    林衡芜听她竟然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云雀立即扶了过来,两人便往出走。
    毕竟之前也说好了,要去郝连淳那里居住。
    昨夜还有些阴的天,今日便已经放晴,旦夕祸福,就如同的天气一样,根本让人抓不住。
    谁都没办法判断下一步,究竟是祸是福。
    轻轻吐出一口气,那白气就如同雾一般,郝连奕搓了搓手,赶紧进了屋。
    厚重的帘布落下,伴随着进来的是冷意,好在屋内点了好几个火盆子,热腾腾的,将人身上的凉意,瞬间就给驱散了个干净。
    屋里新摘下来的花朵,开得尚且娇艳,那梅花红艳,单单只有一支,却好像折出了半个春天。
    柳夫人正在处理一些事情,不断的揉着眼,显然是有些烦,见自家儿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立刻挥了挥手,让那些管家退下,然后温柔的说道:“你回来了,快坐下。”
    婢女知趣的去泡热茶,带热茶拿了回来,郝连奕握在手中,热腾腾的感觉从手里,蔓延至了全身,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绷紧的身躯也缓缓的放轻松。
    简单的将前面的情况和自己母亲说了一下,柳夫人不断点头:“这些事情你有分寸就好,母亲一个后宅女子,不能为你分担,让你劳累了。”
    她当年是一个小官的女儿,生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当时就在城墙上,而郝连奕的父亲骑马从城墙下走过,就那么一眼,两人相视一对,便定下了终生。
    郝连家的儿媳妇,不看身份,不看容貌,只要自己儿子喜欢就好,所以顺理成章,柳夫人就成了这郝连家的儿媳妇,可惜为出身所累,许多事情都处理的不明白,一直都深以为憾,故而一直都喜欢大家闺秀,也努力想将自己女儿养成那般,可惜女儿身体羸弱。
    以前有什么事情,郝连奕都喜欢和郝连老夫人说,这也是养成的习惯,所以一见自己母亲说了一下,见对方不明白,心中微微叹息,祖母终究还是不在了。
    “对了,母亲,蘅芜住的那地方不行,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不能住在那。”郝连奕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告诉了一下。那个地方根本没法住人,母亲怎么也不知道安排一下?
    柳夫人拿着茶杯,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道:“平安那孩子跟我说了,说蘅芜要为母亲尽孝,在你祖母的偏房住下,也算是送一程,以尽孝道。”
    “想要尽孝哪里不行,我已经跟她说过了,绝不行,毕竟生着病呢,就是没生病,那样破落的院子,也不能给我妹妹住。”他听得直蹙眉,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怎么会是从母亲口里跟自己说的呢?
    柳夫人的口气有些急:“这收拾一个院子出来,没有个三五日,根本不行,总不能让她在你那里住吧。”
    郝连奕眉头一敛,原来源头在这里,他沉声道:“我不过去书房小住几日,有什么妨碍?”
    她看着自己儿子这么不开窍,直叹气:“你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别人不那么想,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回头住在你的屋里,传出去了,多难听?不为别的,你也为蘅芜的闺誉考虑一下。昨晚她病了,住在你那,本来就是不合规矩,但因为重病也不好瞎挪动,所以才住下。我已经吩咐了下人,不许多饶舌,这件事情以后也不要再有了。”
    郝连奕恍然想起了,林衡芜之前拒绝自己,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蘅芜让人欺负到了?所以才会因此惧怕,而回绝自己。她们本来就是兄妹,既然是兄妹,又怎么会因为外人的闲言碎语而生疏?
    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走一个没一个,郝连奕真心的不希望,在有人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一个人太凉,太冷,太无助。祖母之前就曾搂着自己,告诉自己,人活着,身边的人就是一种支撑,祖母之所以要离开,就是身边已经没有了能够支撑住她的人。
    那些闲言碎语,是想要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吗?
    这冬天本来就冷,难道还要更冷一些,将心都冰封住吗?
    当真是荒谬。
    柳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在沉默,心里的不安在一点点的放大,因为郝连奕不断拒绝婚事,自己也只能拖着,可是若对方忽然想成婚了,而对方又是林衡芜,她当真事不能答应。
    一个面上有胎记,毁了容的女孩儿,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一想起也郝连老夫人,临走时的话,这心就难以安定下来,她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所以非常严肃的说道:“你一直没成婚,我也不催你,但是有一点,儿媳妇我必须得满意。亲上加亲这种事情,你就别想了。”
    郝连奕原本还在自哀自抑,听闻这话,有些惊讶地抬头,这种话从何说起?
    柳夫人却以为自己这话,说到了对方心坎上,所以才会反应那么大,于是神色越发的凝重:“母亲不求你娶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但至少也是一个健全人。林衡芜生母早逝,父亲不慈,长辈不爱,只能寄住在咱们家中,我听着刚才来拜访的林家二夫人言语中的话,似是说还有忤逆长辈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
    郝连奕起先听着对方的话,还觉得荒谬,因为自己提过,而林衡芜拒绝了,就心知肚明,这位表妹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正好和自己一样,两个人就是坦坦荡荡的兄妹,可为何落在这些人的眼中,两人之间,反而成了暧昧不清?
    原本也只是想要澄清而已,可是听着自家母亲的话,真是越说越过分,他眉头一个劲儿的跳,有些难以抑制的怒气:“母亲不是不知道,林家的人待蘅芜并不好,林家夫人的话,又怎么能让人信以为真呢?”
    他忽然想起祖母去的那个晚上,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母亲还没来,祖母说希望自己能够照顾蘅芜,他信誓旦旦地说,实在不行就将表妹接入府中照料,祖母却摇头说:只怕府里容不下她。
    郝连奕当时还当祖母是病糊涂了,或者嘴里说的是林府。现在想来,一定是祖母当时就料到了,母亲并不喜欢林衡芜。
    毕竟两人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全靠郝连奕在当中维持,只有郝连奕在,两人才是亲族。
    柳夫人和郝连淳平安县主并不一样,她的身体里,并未留着和林衡芜同样的血。
    当初和小姑子相处得也很一般,自然就不存在着什么招抚着小姑子的女儿。
    她见自家儿子少有的急切,越发认定,儿子是喜欢他表妹的,于是也跟着着急起来:“那么多的事情,我都照着你的意思,这一次你怎么就不能孝顺母亲一点?”
    “儿子待表妹,只是兄妹,仅此而已。也不想母亲因为自己的胡乱猜想,而且不喜欢表妹。请母亲时刻记得,那是祖母最喜欢的外孙女,也是我的妹妹。”郝连奕也从未想过素来温柔的母亲,能说出这番话来。
    自己信誓旦旦,会保护表妹,却在一开始,就跌了一跤。
    他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儿,站起身来,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柳夫人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毫不犹豫的离开。
    柳夫人坐在原地,手搭在椅子上,静坐了良久,忽然用胳膊去打那凳子的把手,气的不行。
    婢女们赶紧上前劝阻,但都劝不住,乱成一团,而恰在此时,门帘又被掀开,是一脸茫然的平安县主,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堂哥是哪里不顺心吗?怎么我瞧着怒气冲冲的走了,似乎都没瞧见我。”
    这话说完,便看见了柳夫人气急的样子,赶紧走了过去,给顺顺气,柔声细语的说道:“婶娘这是着什么急,咱们不急不急。”心里差不多明白了几分,约莫着是母子两人吵架了,可是这祖母刚刚去世,忙的事情那么多,有什么好吵架的?
    柳夫人一看见自己养育的侄女,心里松快了不少,毕竟这孩子是跟着自己的女儿一起养大的,跟亲生的女儿没什么差别,于是将自己不情愿的情绪一股脑的吐了出来:“你还知道问一问我,你瞧瞧你堂哥那样子,就是甩着脸子走的,我还不是为了他好。”
    平安县主有些不解,询问道:“那是怎么了?”
    柳夫人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下说道:“还不是我心思着,你堂哥都这个年纪了,都不肯成婚。”
    平安县主心头一跳,脱口而出:“婶娘是想给堂哥找娘子?”
    这种事情,是早就知道的,迟早的事情。毕竟自己身上都有了婚约,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底,即便是没有,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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