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187章 温柔

    那一幕十分的好笑,让人忍不住翘起嘴角,露出嘲讽的意图。
    林衡芜笑了笑:“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舜英死死盯着她,整个人突然冷静了下来,一声不吭,冷静得让人害怕。
    被关了这么久,好人都能关出病了。情绪起起伏伏这么大,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林衡芜的目光扫过对方的脸颊,见她下眼圈漆黑,便知道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一个人好不好,从脸上当然能判断出来,那枯黄的脸颊,让她整个人都衰老了下来,哪怕她还是一个正值青春靓丽的少女。
    这样禁足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头,不过至少得懂林幽若的事情过去许久,等待林四爷消气。
    “今天是林幽若和三王爷的回门礼。”她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嘲笑,总而言之,在别人眼中看着十分的不舒服,而不舒服就对了,林衡芜的微笑,从来都是透着讥讽,就只是为了让对方不舒服而已。
    舜英扶着桌子,婢女见她冷静了下来,也将人放开,只是扶着胳膊而已。
    她整个人像是颓废的小老鼠,哽咽的哭道:“你们害我!都是你们的错!三皇子许诺过,他会娶我的!不守承诺,奸夫淫妇!林幽若三皇子,还有你,林衡芜,你们都是坏的,我迟早会杀死你们!”
    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这般声嘶力竭,就越是虚张声势,只怕心里都怕到了极点,也只能靠着这气势冲一冲。
    到了这个时候还死心不改?林衡芜不由得冷冷一笑,没有丝毫的怜悯:“在这场三人行里,如果有你的名字,那么你叫什么?”
    这一句话,宛若触碰到了她心里最深处的那点疼痛,疼得人无法呼吸,整个人都跌落在了地上,哭喊得十分用力:“我要出去,你们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衡芜看着她,冷眼旁观,直到对方哭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方才不咸不淡地问:“我知道你制作了木偶,想要诅咒我,还包括我的表哥,拿出来,烧毁了。我放你一马,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舜英的哭声戛然而止,匆忙的爬了起来,那双眼睛还在不断的落泪,不敢置信的质疑:“你会帮我,你恨不得置我于死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
    “怜悯,我一点都不怜悯你,你有今日全都是咎由自取,与我有什么干系?”林蘅芜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十分的明媚,又充斥着阳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和你一样,讨厌林幽若而已,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将她这个三王妃拉下马,而你又是否能够成功登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然我没有兴趣跟你做朋友,只是单纯的,想拿你当刀子,让你去杀死林幽若,你介意吗?”
    当然介意,又谁愿意当成刀子?可是舜英这个处境,能当成刀子就是好事,总比被遗忘到角落里,整天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连院子都出不去。
    舜英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被囚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她现在只想出去。
    “放我出去。”
    当被囚禁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由的重要性,当被禁锢住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需要一双翅膀。当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想要能够保护自己的盔甲。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便最需要什么,舜华就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
    林衡芜走了过去,居高临下:“你动用了巫蛊之术,我知道,拿出来烧掉。”
    舜英哽咽着,她知道自己输了,输的非常彻底。
    木偶终也被燃烧殆尽,林蘅芜看着那缓缓升起的火花,浅浅一笑:“记清楚,郝连奕是我的逆鳞,你若是再敢伸手碰一下,我一定会让你立即毙命。”
    “我已经被禁足起来了,父亲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以为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舜英勃然大怒了起来,她坐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敲打着地面,那手被敲得红彤彤,一个人在言语无力的时候,总喜欢用身体来发泄。
    林衡芜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所以说,我会帮你。”
    说完之后,便抽身离去,毫不犹豫,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停留的必要了。
    婆子就在门口等着,低着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在林衡芜离开之后,她又再次将门锁了起来,然后回到自己呆着的地方,一混日子变成一小天。
    身为下人见到的东西其实很多,都是府邸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因为是下人,所以没人会去关注她,她只要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儿,不去卷入任何的风波当中,作为一个命比纸薄的奴婢,这才是最稳妥的。
    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天空依然升起,落下,日子总是日复一日,空气还是流动,水还是那般清澈,人还是一如既往。
    林蘅芜的面色很平静,毕竟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春意等人在各自打扫,仙抚在整理书籍,一眼便瞧见她回来了,笑着道:“小姐回来了。”
    云雀也瞧见了,扬声道:“小姐去了哪里,中午走之前不是还嘱咐奴婢研磨,这墨都研好了,也迟迟不见小姐回来。”
    春意将早就准备好的汤婆子递了过去,林衡芜在手里暖了暖,好声好气地回答:“我去瞧了瞧舜英。”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一静,云雀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放下,凑过来问道:“小姐好端端的去找她做什么?”
    春意在一边若有所思地回答:“怕是从四夫人那儿出来,想了起来。”
    “你说对了,也没说对。”林蘅芜仔细地暖了暖手,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除却郝连淳身体不好,略过不提以外,其他的事情都说了一下。
    云雀气的不行:“巫蛊之术也敢用,这人真是反了天了,要是小姐有什么毛病,我第一个饶不了她,还有表少爷。”
    春意倒是有些惊讶,询问道:“舜英小姐这般对你,你又何必去帮她?”
    “舜英小姐是被林四爷亲口下令关起来的,您有什么办法?”仙抚忧心忡忡,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即便是帮了舜英小姐,对方也不会领情,您这是又何必呢?”
    林蘅芜冷冷一笑:“我才没有空帮她,只不过是让她出来,再闹腾一下,不然这日子过的多没意思。”
    那三个奴婢面面相觑,虽然眼中都有些无奈的神色,但都没说什么,毕竟主子做事,没有她们发表意见的余地。
    况且林衡芜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独断专行,基本上自己想好的事情,只是通知一下,而非商量。
    大家倒是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秉性,跟着这样的人最是舒心,什么都不用思考,只要忠心耿耿就好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想要放舜英出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时林衡芜许诺会放她出来,纯粹就是希望舜英快点儿拿出来那木偶。
    巫蛊之术这种东西,宁可信息有不可信其无,历朝历代对于这种东西都极为的忌讳,总是要更加的谨慎一些。
    这件事情只是定下了,但暂时还是不好说,反正也是随口许诺的,即便是自己不做什么也无法,只要碍不着自己的事儿就好。
    相比之下,林衡芜更想暖手以后,再提笔写两个字。
    不过这个念头终究还是被打断了,这笔刚拿起来,仙抚便把帘子掀开,柔声柔气地说:“小姐,二少爷来了。”
    林衡芜微微有些意外,因为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刚一抬头,便见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林子维还是老样子,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焦距,就像是目中无人一般,面容偏清秀,身材正好,一身青灰色的长衫,活脱脱一个小书生。
    林蘅芜笑着打趣:“二哥来的真是时候,正好能赶上晚饭。”
    林子维连连摆手,凑到书桌前:“你可别打趣我了,这晚饭我也用过了,保准不占你便宜。”
    “是跟你同僚一起吃的吧,闻出来,你身上有酒味儿了。”她抬了抬下颚,示意仙抚,后者立刻去把熏香点上。
    林子维轻轻一嗅,鼻子极为的灵敏:“这香我闻着挺熟悉的。”
    林衡芜扑哧一笑,止不住的摇头:“二哥,今日是怎么了?这香不是你给梅亭的,梅亭回头给我抄了一个配方,我调制的,按理说你该知道。”
    他这才拍了拍脑袋,有些失魂落魄,唉声叹气地说:“你是不知道,我近来心烦意乱的很,这官场可当真是烦人,晚上还不许回家,要跟同僚去喝酒。不过话说回来,那万丰楼里面的姑娘,到是各定个的温柔似水的……”
    这话刚脱口而出,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妥之处,连忙将嘴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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