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53章 浪子

    “你这是怂恿我找郝连奕报仇么?可惜,我妻子不许我找郝连奕报仇。”光线有些暗,他靠在墙壁上,碎发落了下来,遮挡着他的半张脸都看不清:“这个时候提我的妻子,你是吃醋了吗?”
    林衡芜才懒得理他,往被窝里一钻,便想着睡觉。他却是得寸进尺,躺在身后一个劲儿的问:“你是吃醋吗?你是喜欢我?是爱上我了吗?”
    “不是。”她背对着他,声音平静:“我最爱的人便是我自己。除此以外,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去爱。”
    凤南瑾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挤,好奇地问:“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我就不信换了一个别的男人,你能准他近身?”
    林衡芜轻轻一笑,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那双犀利的眸子直视凤南瑾:“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漂亮,比这世上大多数的男人都要漂亮。”
    饶是姿容美丽如三皇子,在其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他眯了眯眸子,凤眼微微一挑:“我长得很美,就不要想的太美?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林衡芜想也不想地便否决了,她的双手攀附上对方的脖颈,那纤细优美如同天鹅一般的脖颈,让人爱不释手,眼中闪过一丝痴迷:“我准许你靠近,是因为你长得很美,每个人都有爱美之心,我也不例外。就像你说的男未婚女未嫁,我这辈子也不准备嫁人,若是你愿意,你我翻云覆雨一时无妨,但更多的,我给不了,你也别要。”
    凤南瑾低下头,他的额头跟林衡芜的额头紧紧贴着,能感知到彼此的温度,连呼吸都一清二楚:“那翻云覆雨这种事情,一辈子你若只跟我做呢!”
    林衡芜挑了挑眉:“一辈子那么长,我怎么说得准?”
    凤南瑾听到这句话,拳头在她枕边狠狠地打了下去,林衡芜面色不改,若是这个时候他暴起,面对一个受伤的人,她自问还是打的过的。
    然而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像是脱力一样的躺到了床边,轻声细语的说:“你放心,除了我以外,没人能靠近你。”
    林衡芜没有说话,眼中是满满的疑惑。
    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将面具解开,也就是说,两人在对话的过程中,自己那块丑露的胎记从始至终都暴露在空气中。面对一张丑陋的脸,还能说下爱你之类的话,她是断断不信的,所以对方一定是另有所图。
    可是图的是什么?
    她想到最有可能的一个可能,那便是自己是以储君延续血脉的身份,要被纳入东宫中的。
    若是他想颠覆国祚,从自己身上入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风险太大,他这般的聪明人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林衡芜想来想去,想的也不够透彻,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而一边侧身躺着的凤南瑾却是迟迟都睡不着,他的指尖在不断地描绘着睡在自己身边人的轮廓。
    这么近的距离应该知足了。
    他这么想着,心里却还在叫嚣,不够还不够。他往前凑了凑,正好看见她那嫣红的半张脸。
    指尖在上面描绘了两下,他轻轻一笑:“你真美。”
    明明是丑陋不堪的,可是他眼中的她却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动人。
    他痴痴地望着,觉得怎么都看不够,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怎么能这么美?”
    这世间有一种美,美的让人心碎,美的让人心醉。凤南瑾沉醉在她的容貌之中,沉醉在过往的记忆之中。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朦朦胧胧,四周看得并不真切。灵魂在漂浮着,也不知去了何处依偎在谁的身上。耳边只听一个男童的声音响起:“你我生生世世都要纠葛在一起,不死不休。”
    画面一转,四周一片血红,女子将死,喃喃自语:“我将死,情已休。”
    女子的眼睛之中流出一滴泪珠,缓缓地淌过脸颊,那晶莹的泪珠像是她的生命,正值最璀璨的时候,却因滑落,而渐渐消失。
    渐渐的,四周出现了光芒,林衡芜动了动眼,茫然的睁开。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眼角有些湿润。
    总是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她倒没放在心上,坐了起来,掀开幔帐。
    打水回来的云雀正好看见了她,洗了个手帕凑了过来:“小姐,今日睡得真熟,若实在不行,奴婢也要叫您起床了,表少爷还在春风渡等着你呢!”
    瞧着天色,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难怪肚子有些饿。
    林衡芜胡乱的嗯了一声,起床下地,心里有些埋怨凤南瑾,每次都是大半夜过来,弄得自己都睡不好觉。
    她简单的洗漱过后,便开始用膳。
    早餐多半很清,一碟竹笋小菜,一碟凉拌三丝,一碗小鱼吊的汤,还有一碟腌制的鹅脯,除此之外便是百合莲子粥,这个季节这样的粥也是难寻了。
    两盘糕点分别是菱粉桂花糖糕和奶油松瓤卷酥,她拿起其中一个咬了一口,奶味儿在嘴中散开,吃到有些不习惯,便说道:“你待会儿去和厨房说一下,奶油松瓤卷酥我不爱吃之后便不要往上端了。还剩下的这三个你拿去吃吧,若是不喜欢分给奴婢小厮。”
    云雀应下,想了想问道:“小姐是不爱吃奶油的味道?厨房那边还弄了些鲜奶,说每日要送的,咱们这儿要不要?”
    “吃到嘴里有些怪怪的,有些腻人。牛奶倒是还好,叫他们送出来吧!”
    云雀点了点头,快步出去,跟着守在门口的婢女了两句,然后回到屋内。
    林衡芜摆了摆手,让云鹊下去吃饭,她不喜欢别人伺候着吃。
    这还要归功于当初刚登基为皇后的时候,试菜宫女被人收买,吃的饭里面没有毒。但林衡芜的筷子上被涂了毒,要不是她精通医术,只怕直接就要命丧黄泉了。
    她自嘲的笑,自己医术能进步的这么快,估摸着也是在皇宫里历练出来的。
    吃过饭之后,她漱了漱嘴,花瓣水透着清香,口齿吐气若兰。
    坐在梳妆镜前,云雀便凑了过来:“怎么也是出门?国孝也已经过了,小姐可不能再打扮的那么素净了。”
    林衡芜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便梳飞仙髻吧。”
    两侧结高鬟,绾发于顶,呈飞动状。又选了发饰搭配,镂花的宝钗花纹有些偏暗,紫瓣雏菊的花瓣儿缓缓的收缩,成一个将要盛开的模样。花心金珠制成,一下子便将精致的发饰变成了华贵。发钗一左一右,几个麦穗一样的流苏垂了下来,穿着颜色花瓣一样的东西,正好落在鬓角的地方,十分的清雅别致。
    耳环没有选择它艳丽的,只用了一块白玉的水滴形耳环,细腻温柔。银色的面具一戴上,便有了一种似是而非的美丽。她自己打趣自己道:“戴上这面具,我连面纱都不用带了。”
    云雀较真儿道:“面具只能遮住半张脸,面上还是要带的。”
    林衡芜不喜欢面纱,所以便当作听不见,只是吩咐她拿来衣服。
    换上了一身紫色绸缎所制作的襦裙,外面还套着一件灰白色的棉袄。棉袄上面用浅粉色的钻围绕出来一个白色的鲜花,又有青色的花纹作为点缀。越是靠近裙摆,颜色就越发的深,蓝紫两种颜色交替,形成了水波的纹样,便像是那大海被风吹皱,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脚下踩着一双寻常的绣花暖靴,这鞋子做了许久,却是一直都很暖和,她一直都十分的喜欢,基本上出门都是要穿着的。
    鞋子和人不一样,长相不重要,只要穿着保暖就好。
    穿戴过后,便准备出门云雀去吩咐人被马车,不一会便准备好了。赵嬷嬷被打发着去给林青宵备个案,不一会儿回来变城,老爷已经应允。
    她这才起身离开。
    马车晃晃荡荡,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十分的热闹,丝毫没有被天气所左右。
    那热闹的人气儿,似乎能感染人,林衡芜的嘴角都带着一丝笑意,这次去的地方叫做春风渡。
    取的意思是,春风不度玉门关。
    据说这是兰家的产业,名字是兰大少爷亲自取的,也是亲自提笔。
    为此便是他那个“渡”写错了,也无人敢声张。
    林家的马车刚在门口停一下,里面的掌柜子便亲自迎了出来,林衡芜下了马车,掌柜笑呵呵的说道:“林三小姐里面请,我家少爷等着您呢!”
    掌柜子引着人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面布置得着实清秀。
    只听里面有,少年的声音传出来:“林家那位漂亮的小娘子怎么还不来?”
    “根据在下所知,林家漂亮的只有那位大姑娘,林幽若,不过现下已经是你未来的三嫂了,七皇子殿下。”兰若调侃的说道,他做得大刀阔斧,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因为眉宇间那抹桀骜不驯,隐隐约约透着邪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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