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云金蝉》503.毒瘾

    见施龙姑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含水，裘芷仙大吃一惊。
    “你……你对毕真真做了什么？”怕她真走过来，裘芷仙呵斥了一声。
    施龙姑吃吃笑了起来，“你说呢？你不是会摩耶六境，自己可以看呐……”
    一股甜腻的香气，直教裘芷仙作呕，她退向山洞口道：“你竟然……”
    “我竟然什么？”施龙姑道，“她早就想了，你不知道，她对叶缤有多疯狂。”
    裘芷仙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情，她闻所未闻。
    施龙姑见她这样，愈发逗趣道，“裘姑娘，你也是过来人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些事，和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
    裘芷仙摇了摇头，脑中刹那想起青螺山下，雪地之上，初见施龙姑的样子，“你……你怎么会这样？”
    这一句话，终是问得施龙姑变了脸色，她敛去笑容，却也没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本来我以为是功法的问题，后来才慢慢知道，终究还是迷仙香的问题，知道迷仙香和行云香的差别吗？”
    裘芷仙默然，施龙姑自顾自说了下去，“差别也就是对合欢莲的制法，合欢莲的毒，是你想不到的毒，不会一击必杀，是慢慢地，慢慢地，深入骨髓，欲罢不能，行云香，用柏露竹露可解大部分的毒，但时间长了，还是会上瘾。”
    光线之下，裘芷仙可以看到，施龙姑的脸浮肿之余，目下却是凹陷发黑，眼神涣散，精气全然是聚集不起来，裘芷仙暗道，看来这施龙姑终究是被冯吾骗了。
    “如果是龙涎香……则会延缓毒性，让这个毒性不知不觉在体内累积。”施龙姑说着已经解开了外衣，“裘芷仙，我听谷辰说，你不是要修什么魔道吗？这般的快乐，你敢不敢证一证？”
    “修魔道，不是坠魔。”裘芷仙严肃道，“在不得已的险境中尽所有可能做一切对的事，而不是明知是不对，却还要去做，那是魔，不是魔道。”
    “说得冠冕堂皇……如你这般说来，这魔道和修仙又有什么不同？”施龙姑脸上泛起了红晕，一双眼睛看着裘芷仙好似要滴出水来。
    裘芷仙暗运摩耶六境，正要制住施龙姑，忽觉背后电闪，随即一阵雷响，风雷禁制被发动了起来。
    是施龙姑发动？
    可看这施龙姑，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反是向着裘芷仙招手道：“想知道你家公子下落？便陪我这一遭，我就告诉你，同是女人，你也不吃亏，你家公子必然也不会怪你。”
    若在平时，这般的话，不能动摇裘芷仙的心分毫，却没想到，在风雷禁制的影响下，她心里却是情绪翻腾，并隐隐感受到了一阵诱惑。
    正踌躇着，白练飞起，已是向裘芷仙缠了过来，裘芷仙拿过一柄越女剑，剑芒轻轻一挥，将白练相缠的力量打散了去。
    “到是小瞧你了！”施龙姑的口气突然严厉起来，风雷禁制随即风雷大作，裘芷仙只觉一阵狂风卷起，要将她卷入雷网中，只是面前有施龙姑，她又不能向前冲，一时之间进退不得。
    “裘芷仙，你装什么？食色，性也，人生而有欲，所谓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想要师文恭？好啊，迷仙香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施龙姑说着，又猛然洒出一把香砂。
    自冯吾手中学得迷仙香，这施龙姑竟是将之与落魄砂混合，威力大增。
    若非裘芷仙擅长摩耶六境，一般修者，怕是早就着道了，现在想来，毕真真说不定就是吃了这亏。
    在洞口方寸之地相搏，裘芷仙倍感艰辛，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自己终有应顾不暇的时候，她至少在抓紧时间将功力聚起，一举突破这风雷禁制。
    施龙姑显然察觉了她的企图，长练会儿化作九连环，又忽而化作长剑，绵密攻势间，又是夹杂阵阵血雾。
    看那血雾，裘芷仙暗道，莫非修炼血神经之人不受风雷禁制影响？
    再看施龙姑，明明修为不低，但却不运使血神经，血雾丝丝，权做骚扰，脸上更是不自觉显出焦急之色。
    裘芷仙恍然，血神经吸人精元，但施龙姑身上合欢莲之毒早深入骨髓，仿佛在她身体内扎了根，源源不断吸取她的精气，故而她不敢大肆使用这血神经。
    再想着毕真真死时的情形，竟而没有被施龙姑吸食精元，看来这合欢莲与血神经吸食的精元，并不相融，除非是通过合气之术……
    裘芷仙不敢深想，做好了准备，想要强行突破风雷禁制。
    就在此时，施龙姑又是洒出一把香砂，这一把比先前绵密很多，九连环在她催动下，竟是长练、飞剑、圆环三相齐现，毫不留情得阻去她退路。
    裘芷仙避无可避，只好硬捱，便是去了命，也好过沦为合欢莲的猎食。
    想像中的重创，并没发生，叮当一声，阻到裘芷仙背后的圆环，被一件法宝弹开了，裘芷仙忍受剧痛，一瞬穿过了风雷，落地后，除了气息震荡不止，伤势并不重，只是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她就没还手余地了。
    就在此时，风雷禁制突然又停了下来，半空叮叮当当，法宝相撞，裘芷仙勉力抬头，看见一衣衫飘飘的少女，正手操纵这一件圆环状的法宝，同施龙姑斗在一起。
    到嘴的肉掉了去，施龙姑恼羞成怒，光着香肩，穿着小衣在半空骂道，“哪来的妖女，坏你姑奶奶好事。”
    “你自己这般模样，也好意思叫别人妖女？我奉少主人之命来寻她师妹，并没兴趣杀你，识相的就滚开！”那少女衣衫奇特，并非中原装束，裙摆有许多纱条，在空中飘舞，犹如飞天。
    裘芷仙心中疑惑，少主人？师妹？这是在说她？
    裘芷仙为蜀山弟子，称她为师妹的，也就是蜀山中人了，她想了一圈，蜀山中人，似乎并没有谁有被这样称呼过，再看那少女手中飞环端得是厉害，面对施龙姑的九环，丝毫不落下风。
    施龙姑这边似是渐渐不支，隐隐有了败像，她又急又怒道：“天欲宫的孽障！裘芷仙！你真要跟这般妖孽为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