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与偏执狂》求婚

    云凝月的脸就埋在被褥中。
    她看着顾兰节。
    他显然在忍耐, 连那双平日里极为克制的眼睛,也染上了情、欲的雾气。
    “哥哥。”
    云凝月又叫了一声, 无限依恋。
    她刚刚也不是真的想要,只是有种冲动。
    仿佛他能够消除掉上次留下来的阴影,能够让她不再排斥。
    可他没有继续下去。
    是她真的没有能够诱惑住他的资本吗?
    “别想太多。”
    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顾兰节摸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哄着小孩子睡觉一样,“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乖,先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云凝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顾兰节躺在她身侧, 虽然依旧胀的难受,但他已决意不再动她。
    云凝月也顺从地往他怀里钻, 无限依赖。
    顾兰节的衬衣胡乱地丢在了地上,此时仍孤零零地躺着, 他也懒得去拾捡。
    顾兰节拥抱着云凝月,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他的全部啊。
    清晨醒来, 顾兰节怀抱里空无一人。
    他转身,瞧见云凝月依旧穿着睡衣, 正背对着他坐。
    手里似乎夹了根烟。
    顾兰节:“……”
    这小丫头片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下一秒,他就看见云凝月拿着那根“烟”,在桌上的小碟里蘸了蘸,放入口中。
    咔擦。
    清脆的咬断薯条声。
    与此同时, 云凝月侧过脸来,手里仍拿着半根薯条,嘴角沾着番茄酱。
    她无比认真地向顾兰节道歉:“不好意思,哥哥,我昨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天知道,她在心里为这句话默默排练了多久。
    云凝月感觉自己昨天真的是昏了头。
    也或许是被某种东西附了身,从早晨到现在,云凝月都没有琢磨清楚,自己昨天怎么就想将真正的顾兰节给睡了呢?
    幸亏没有进行到底。
    她这次做的实在是不对。
    第一次睡他,还能解释说自己年少无知,一时冲动;这长了三岁,再拿这套理由出来,就不太合适了。
    昨天晚上,顾兰节虽然也也对她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但毕竟也没有做到底……
    顾兰节他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还是说,只是一时没有把持住?
    云凝月纠结了。
    这下,她觉着自己是真的没有脸面再见顾兰节了。
    顾兰节醒来之前,云凝月甚至思考了再溜一次的可能性——
    完全行不通。
    先别说她那未完的事业,尚未揭穿裴柔的真实面孔,单单是跑,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她只得故作轻松地守着他,假装昨天晚上只是又一次脑袋卡壳。
    全都是意外。
    顾兰节也没有追究下去。
    他平静地站起来,将地上凌乱的衣服一一捡拾起来,毫无顾忌的,在云凝月面前慢吞吞地穿好。
    云凝月手里捏着的薯条抖了一抖。
    她清楚地看到了顾兰节身上的牙印和红痕,那些都是她昨天晚上的杰作。
    “你该不会想说,昨天都是意外吧?”
    顾兰节从容不迫地瞧着她,赤着脚下床,踩在了软绵绵的长绒地毯上。
    他比云凝月要高出不少,压迫感十足。
    “我感觉吧……应该是。”
    云凝月硬着头皮回答,不敢与他直视,小小的后退一步。
    手里没吃完的薯条,也塞进口中,迅速扯了张湿巾擦拭手指。
    有点心虚。
    “哦?”
    顾兰节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纽扣还差三颗没有扣上,露出了他的锁骨。
    云凝月丢掉湿巾,那急昏了的脑子里竟然还在想,这上面可能还有她留下来的口水。
    嘤。
    不就是昨夜一时没把持住吗?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吧?
    云凝月颤巍巍地伸长了胳膊,给他把扣子扣好。
    “哥哥,”云凝月有些讨好地笑,“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昨天的鲁莽,成么?”
    顾兰节说:“那我要是不原谅呢?”
    “我会补偿你的,”云凝月连忙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得到,你尽管提,当牛做马都无所谓。”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顾兰节忽而露出了微笑,似是在引诱她,“凝月,我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个妻子。”
    哎?
    顾兰节这话……是要娶她吗?
    云凝月有点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下也不敢眨:“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兰节笑的和煦:“你怎么想?”
    云凝月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你想娶我?”
    这话可总算是挑破了一层窗户纸。
    顾兰节点了点头。
    云凝月的大脑顿时死机了。
    这是顾兰节吗?
    云凝月感觉自己似乎被骗了。顾兰节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难道是泰迪的阴谋?
    云凝月警惕地看着顾兰节。
    顾兰节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云凝月心中说,我在想你这壳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试探着问:“我想吃糖心苹果?”
    “厨房里没有苹果了,等下下去买。”
    顾兰节无比自然地回答,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想吃什么?我一块买了过来。”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避开这个陷阱?
    云凝月心里犹惴惴不安。
    是了,泰迪狡猾的厉害,不可能那么轻易地上当。
    云凝月搜肠刮肚,问顾兰节:“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录制节目时,你在那个纸条上写了什么?”
    上次云凝月也问过假装成顾兰节的泰迪,他没能回答上;无论如何,此时再问,他必定会有所反应。
    果然,顾兰节面上有些犹豫:“这个啊……”
    云凝月绷紧了神经。
    顾兰节偏了偏脸,耳垂微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和上次的回答一模一样。
    好哇,都学会扮成顾兰节来骗婚了!
    云凝月怒不可遏,冷笑一声:“真是魔高一丈啊。”
    方才还乐融融的,突然间气氛就变了,顾兰节怔了怔:“怎么了?”
    云凝月啪的一声拍掉他伸出的手,后退两步,厉声开口:“别碰我!”
    她用的力气大,顾兰节的手背很快就红了一块。
    衬着雪白的肤,十分显眼。
    “你这是怎么……”
    顾兰节欲言又止。
    “把别人当傻子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意思?!”云凝月指着他痛骂:“亏得我还觉着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不仅能做出那样下流无耻的事情,连骗婚这样的事情也敢做了!还说什么要等我心甘情愿的嫁你……虚伪的小人!”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顾兰节心里一紧,还以为自己露馅了;紧接着,他又松了口气。
    傻乎乎的小姑娘,是把现在的他给当成另一个男人了。
    “凝月,”他叫她的名字,“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云凝月的拳打脚踢,两下重重踢到他的小腿上。如同开启了暴躁模式,云凝月指着门,凶狠地瞪着他:“滚,别让我再瞧见你。”
    “凝月!”
    顾兰节提高了声音,握住她的手,皱眉:“别闹了,乖。”
    云凝月张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顾兰节一声不吭,任由她泄愤地咬。
    这是他欠她的。
    云凝月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咬人特别痛,她又下了狠劲儿,直接咬破了皮。
    而顾兰节一言不发,甚至连手都不抽走,就那样纵着她。
    他温和地问:“除了苹果,还想吃什么?”
    云凝月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松开了嘴。
    顾兰节的手腕被她的尖牙咬破了皮,两块殷红的印子,小小的,圆圆的,在皮肤上,十分惹眼。
    明明手腕也有血,他第一时间却是去拿纸巾给她擦眼睛,哄她:“怎么又哭了?我记得我妹妹没这么娇气啊。”
    云凝月哽咽着,从他手里拿走了纸巾,捂住眼睛。
    泰迪绝对不会这么温柔地与她讲话,也不会这样体贴。
    这是顾兰节。
    “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要娶我?”
    云凝月泪眼婆娑地瞧着他。
    她觉着自己现在一定很像个疯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会笑一会哭的。
    她拿纸巾擦着眼泪,擦着鼻子。
    狼狈不堪。
    可顾兰节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神情。
    他沉静地注视着云凝月,伸手将她脸颊的发掖到耳后。
    “因为我想娶你,”顾兰节说,“这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云凝月的哭声止了。
    嗯……的确像是从顾兰节口中说出的话。
    “你呢?”顾兰节重复了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种求婚的话,原本应该在很浪漫的情景下出现。譬如海边,亦或者是鲜花的簇拥中。
    但现在,云凝月哭的双眼红肿,泪汪汪;顾兰节赤着脚,衣冠不整。
    云凝月点头,干巴巴地开口:“愿意。”
    顾兰节长舒一口气。
    “那今天中午回家,我就告诉父亲,”顾兰节心平气和地说,“我看过了黄历,明天日子好,宜嫁娶,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啊?
    这么着急的吗?
    云凝月惊着了。
    顾兰节瞧见她神色:“你不愿意?”
    “不是,”云凝月捂着额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这有点太突然了。”
    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还有,你什么时候看的黄历啊?说谎也要讲究点逻辑啊!
    “够平缓了。”
    顾兰节硬邦邦地说。
    他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好多年。
    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云凝月犹未从即将闪婚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瞧见顾兰节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云凝月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你要给爸爸打电话?”
    “不是,”顾兰节摇了摇头,面不改色地说,“打给婚礼设计师,我看过黄历了,后天也是个好日子。”
    云凝月:“……”
    您看的那个黄历,作者是顾兰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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