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与偏执狂》重塑

    云凝月瞳孔骤缩。
    顾兰节话语里面的意思, 她清楚的很。
    风依旧在吹,她裸露在外面的臂膀被吹的冰凉。
    云凝月的一颗心也凉了起来。
    他疯了吗?在这种地方?
    云凝月转身就想走, 被顾兰节死死扣住手腕。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近乎疯狂的火焰,仿佛要把她燃烧殆尽。
    一丝一毫都不会剩下。
    云凝月徒劳地拍着他的手:“你放开我!”
    ——怎么会。
    那个有些疯狂的念头。一旦起来,就不会停歇。
    这么做的话,她就会厌恶那个男人,然后远离他了吧。
    现在不能心软。
    顾兰节抽出领带,将云凝月的手腕缚上, 阴沉沉地看着她不断挣扎,掀开裙子。
    栏杆边缘有个十厘米左右的平台,绝佳的道具, 正好可以配合;云凝月就站在上面,被他逼着弯腰躬身。
    顾兰节连裤子都没有脱, 就那样掐着她的腰。
    如果说,昨天的那一次, 一半是忍耐不住的爱意,那么今日, 便是发狂与失控。
    就连顾兰节都感觉自己疯了。
    先前还只是存了让她与另一个人疏远的心思,可一旦真实开始做了, 顾兰节又发现自己,着实沉溺其中。
    这样的认知让他惊恐。
    顾兰节感觉自己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在拼命地告诉他不要做,停下来;而另一个,则如同恶魔一样, 想要更加疯狂的侵犯她。
    ——或许,他内心深处,真的住了一个恶魔吧。
    而现在,那个恶魔,被释放了出来。
    尽兴之后。
    云凝月几乎已经扶不住栏杆了,推了他一把,满面泪痕,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滚。”
    宛若绝望小兽的哀嚎。
    可惜顾兰节并不会因此而动容。
    他口袋中带了湿巾,给她收拾妥当,将裙子的褶皱抹平。
    云凝月俯在栏杆上,低声抽泣着,险些滑了下来。
    顾兰节差一点伸手去给她擦拭眼泪。
    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只是看着她无助的背影,听着她近乎无声的哭泣。
    收拾好自己,拉好拉链,顾兰节这才将缚在她手腕上的领带解下来。
    云凝月忽然抬头,眼睛依旧是红肿的,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
    顾兰节猝不及防受了这一下。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他被这一下打懵了,有片刻的呆滞。
    云凝月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咬着唇,眼睛红的像是小兔子。
    她身体还在抖,不知道是气,还是冷。
    这还不够。
    顾兰节想要的是,让她打心底里厌恶“他”。
    他张口,那声音陌生到令他自己也觉着诧异。
    “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吗?”
    如同顾兰节所想的那样,云凝月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她推开了顾兰节,一言不发,迈步往前走。
    没走几步,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顾兰节仍旧站在原地,手上是刚刚困住她双手的领带。
    宛若身置天堂与地狱的交界之处,顾兰节一边感受到计划成功的喜悦感,一边又无法抑制地开始心疼她。
    长痛不如短痛,顾兰节这样对自己说。
    只要她离那个野男人远一些,再远一些。
    他会去看心理医生,会配合做治疗,也会加倍地对她好。
    很快,很快凝月就不会再难过了。
    而他,将是凝月唯一的哥哥;未来,也会是她的丈夫。
    凝月能够全心全意依靠的人,只能是他。
    云凝月躲进厕所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她随身带的一包纸巾已经全哭湿了。
    这个混蛋!
    先前对他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好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云凝月哭到险些吐了出来。
    刚才做的时候,他始终以一种极其冷静的姿态;云凝月感受到自己似乎只是一个用具,毫无尊严可言。
    她并不排斥嗯嗯啊啊,但厌恶这样。
    充满了羞耻,毫无尊严的进行,就像是一种折磨。
    眼睛都被纸巾擦痛了。
    云凝月深深吸一口气,将纸巾丢进垃圾篓中。
    腿还是疼的。
    她起身的时候,哆嗦了一下,险些跌倒。
    云凝月勉力走到洗手台前,洗净了手,对着镜子照了照。
    眼睛明显是哭过的,状态很不好。
    酒局是不可能再过去了。
    云凝月给华影发了条短信,说身体不舒服,现在想回家休息。
    华影回的很快,只嘱咐她不要忘记明天还要继续拍mv。
    云凝月回了个好的。
    她忍着痛往外走,刚刚出了厕所门,就听得顾兰节轻声叫她:“凝月。”
    云凝月僵住。
    听到声音的瞬间,她全身汗毛竖起,不可控制地抖了起来。
    云凝月没有回头,低头往前走。
    现在,她并不想看见顾兰节。
    多一眼,都会让她回想起刚刚的耻辱。
    他又叫。
    “凝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凝月走了没几步,就被扯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怀抱的主人声音是她想念已久的温和:“怎么了?怎么哭这么厉害?谁欺负你了?”
    一连串的问话。
    这样的语气……是她的哥哥啊,不是那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云凝月抬起脸,泪眼朦胧地看到了顾兰节。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但全无方才天台上的戾气和阴冷。
    是哥哥,是那个正直善良的顾兰节。
    云凝月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她哽咽:“哥哥,我好想你啊。”
    伸出胳膊,云凝月回抱住他,在他的怀抱里,哭了个一塌糊涂。
    顾兰节身体僵了一下。
    他的手慢慢摸上云凝月的头发,心疼不已地开口:“乖。”
    云凝月哭的更凶了。
    积压了好久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哭的时候声音也不是多么大,抽抽噎噎的,时而喘口气,听着都叫人心疼。
    顾兰节耐心地站着,任由她抹了自己一衬衫的眼泪。
    他那颗宛若冷冻的心,也在她的哭泣中渐渐地软化了下来。
    “别哭了,”顾兰节紧紧搂着她,“我们回家好不好?”
    华影在屋子里呆的久了,刚推门出来透口气,就瞧见了顾兰节搂着云凝月。
    她默默地又退了回去,顺便拉住了另一个准备出门的人,同他聊天。
    云凝月哭的妆都花了,蹭了顾兰节一衬衫的口红和粉。
    顾兰节轻轻拍着她的背,耐心地等着她停止了抽泣。
    软软香香的小姑娘就在他的怀抱里。
    他终于又得到了她的依赖。
    云凝月的腿还在抖,顾兰节假装不知她是因何如此,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回车上。
    云凝月将脸埋在他胸口。
    其实她不遮脸也无所谓。
    这里是顾家的产业之一,顾兰节一早就吩咐过了,不可能让狗仔混进来。
    顾兰节抱着她,轻柔地放在了车的后排。
    “回家。”
    他对着司机说。
    云凝月却在这时候犹豫了。
    “我不想回家,”她嗫嚅,“能换个地方吗?”
    顾兰节愣了愣。
    “去令华雅居怎么样?”
    云凝月点点头。
    令华雅居,就是当初她母亲留给她的房子。
    云凝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只想找到个安全的地方,痛痛快快地休息;而顾家,在她心里面已经不安全了。
    其实顾兰节也不安全。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再变成泰迪。
    变成那个毫无羞耻感的男人。
    云凝月还是疼,哆哆嗦嗦地依靠着车窗,企图来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可还是不行。
    天台上的那一次,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没有丝毫的准备。
    除开初次,也唯有今天的这一场,痛到难以忍受。
    云凝月又无声地掉了泪花。
    她上半身侧躺在车上,头枕着顾兰节的膝盖。
    顾兰节像是给猫顺毛一样,温柔地拍着她。
    “好累呀,”云凝月喃喃低语,“哥哥,我好累。”
    “累了就睡会,”顾兰节柔和地开口,捏了捏她的耳垂,“等到了我叫你。”
    顾兰节一直随身带着令华雅居那边的钥匙。
    云凝月离国之后,他就从云凝月委托的中介那里,付了五年的租金,拿到了钥匙。
    她不在的这三年,每当想她想的无法入眠的时候,他就会独自开车过来,在两人曾经缠绵过的床上休息。
    顾兰节也是那时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病态。
    房子里的一切东西,始终保持着她离开时候的样子。床单被褥换了又换,永远是那么两个花色。
    但当时挑选这些东西的主人不在了。
    等到了地方,云凝月第一个下了车。
    不凑巧的是,云凝月所住的那个单元,电梯坏掉了。
    她的房子在五楼。
    这房子有了年头,物业也懒洋洋的,连个通知也没张贴出来。只有一张纸,拿黑色签字笔写着“电梯已坏”四个字,贴在电梯旁侧。
    倘若是平时还好,云凝月现在腿心疼,两条腿也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绵绵,使不出什么力气来。
    要她爬上五楼,又得费一番力气。
    顾兰节没有丝毫犹豫,站在云凝月的面前,屈膝弯腰,沉声开口:“上来。”
    他这是要背她上去。
    云凝月没有倔强,顺从地伸出胳膊,趴在他背上,伸出了胳膊。
    她实在是太累了。
    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的,不太好用,云凝月拍了好几次手,才亮了起来。
    灯光昏黄,如同老旧的回忆滤镜。
    这里的住户不多,上到三楼的时候,依旧空无一人。
    仿佛这楼梯长长永不见尽头,唯有这二人在此相依相偎。
    云凝月沉默不语。
    顾兰节的双手十分的规矩,只是抱着她的两条腿,没有触碰到她的屁股或者其他部位。
    云凝月想,是啊,这才是她的好哥哥,正直善良,绝不会做出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她的消极情绪稍稍退了些。
    到了地方,顾兰节放下她,取出钥匙,插入锁孔中,轻轻一旋,打开了房门。
    云凝月走进来。
    顾兰节问她:“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东西?”
    云凝月摇摇头。
    她现在想好好的休息,不想说话,也不想喝水,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
    今天晚上,云凝月睡在主卧;而顾兰节,歇在次卧。被褥床单都是干净的,定期都会有人过来整理。
    第二日,云凝月醒转,花了足足一分钟,才记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她翻身下床,踩着软绵绵的拖鞋,刚打开卧室门,就瞧见了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厨房中,顾兰节系着围裙,正在低头切水果。
    修长的手握着寒光凌凌的刀,插入了汁水丰沛的橙子中。
    云凝月走过去,自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哥哥啊……
    刀还插在橙子上,顾兰节转身,方才握刀的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黏人?”
    云凝月声音有些哑:“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锅里的白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诱人的米香气溢出来。
    刚刚切了些苹果和橙子,顾兰节的手上也是清清淡淡的水果香气。
    窗外阳光正好。
    昨天那次显然真的打击到了凝月,而他及时出现,安慰她,照顾她。此时此刻,平静下来的凝月,应该是全心全意依赖他的。
    这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
    顾兰节轻声问:“凝月,我给你做一辈子的早饭,好不好?”
    他能明显感觉到云凝月抱住他的手抖了抖。
    顾兰节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想起这么一句委婉的表白的话。上一次他说的直白,瞧云凝月的反应,她明显不喜欢。
    那这次迂回一点,她应该会懂的吧。
    即使她拒绝了,也不妨事;时间还长,只要没有那个野男人干扰,顾兰节就有把握赢得她心。
    不过时间长短而已。
    但云凝月的回答又一次令他措手不及。
    云凝月闷闷地问:“那午饭和晚饭怎么办?”
    ……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