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自己,今日这个小姑娘一定不会这么伤心难过。男人都是有保护欲的,现在的红嫣然就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兽。慕容渊所有的不悦统统消失,心里还有一点高兴。
“你到底要怎么样?”慕容渊的口气软下来,身上黑色的袍子微微抖动,就像是一只动物在散发着示弱的信息。
红嫣然抬头,大大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手握紧,像是一只小兽,仰着下巴做最后的斗争,“我愿意削发为尼,但求一生不嫁。”
“胡闹!”慕容渊生气的站起来,猛地走到红嫣然的跟前,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待嫁。不然,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红嫣然越像是受伤极了,眼泪砸在慕容渊的手背上,笑着,眼底全都是苦涩。这个样子的红嫣然,慕容渊看愣了
“我嫁人?我怎么嫁人?”红嫣然一边笑一边哭,两种情绪既冲突又莫名的和谐,小脸就像是崩坏了一般,可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心疼,“尚书府已经知道了,他威胁我,要我退了这门亲事。王爷,你说我如果退婚了,还不如削发为尼,一生不嫁。”
太过于浓稠的悲伤,慕容渊一时间愣住,原本的怒火一点一点的熄灭。都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原本有着美好的婚事,现在哭成这样……
心里就像是有一条蛇在不断地钻,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么多年,慕容渊习惯了身边美女如云,习惯了大家爬上自己的床,也习惯了薄情冷漠,可是冷不丁遇到这样的红嫣然。就像是遇到了一团棉花,柔软的你根本舍不得去折腾。
泄气似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青花瓷的茶杯。慕容渊半天才开口,“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本王会处理好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怎么处理好?大家心知肚明。
皇家的丑事永远不会抖出去。
红嫣然摇头,头上的步摇微微的晃动,就像是此时的心,痛苦的摇摆,苦笑,“王爷处理什么?我求姐姐,姐姐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要皇上收回圣旨太难了。我就来求王爷,可是王爷也很为难。”深吸一口气,眼泪掉落,“我只是希望自己嫁一个好人家。我确实想要进宫,想要往上爬。可是就现在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是不要了。这样的我,还配得上谁?”
一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成这样,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慕容渊的心觉得很微妙,很难受。
“王爷,我求求你,你让皇上收回旨意,嫣然愿意削发为尼。远离这一切。”红嫣然的眼睛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小狗,悲伤无比。
慕容渊的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可是能怎么办呢?这是皇家的丑事,不能外扬。
红嫣然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慕容渊的手,“王爷,我求求你了。”
小姑娘的手是白嫩的,掌心冰冷,还在微微的颤抖,显然这件事她也压抑的很痛苦。慕容渊的目光顺着这一双手网上,这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是的,这件事不论是谁,都很痛苦。女子未嫁,贞洁不再。夫家知道了,这个人一辈子都会受尽折磨吧?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贪醉,就不会……
懊恼无比,慕容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这个时候,何公公进来,低着头行礼,毕恭毕敬,“王爷,皇后来了。”
慕容渊如获大赦,“快点叫她进来。”
红灵犀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红嫣然,满脸的泪痕,心里冷笑,果然这个女人就是不甘心,行礼之后,红灵犀不急不缓的开口,“皇叔,本宫就是来讨论妹妹的事情的。今日嫣然来我宫里说不要嫁。说着说着还跑出去了,本宫想着这毕竟是后宫,要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跑来跑去的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就托人来找找。没想到在皇叔这里见到了。”
慕容渊也觉得头疼,挥了挥手示意红灵犀坐下,再抬头看了一眼倔强的红嫣然,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你说怎么办?”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瞬间,慕容渊觉得心软的话,那么现在那一点的心软都收回去了。
红嫣然很清晰的感觉到,慕容渊看自己的眼神里,不耐烦大过于怜悯。不由得愤恨红灵犀,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许造就成功了。虽然不能是后宫妃子,可是至少是王妃了。
“我觉得尚书府知道了问题也不大。毕竟事关皇上,他们不敢传扬出去的。”红灵犀倒是淡定,她慢悠悠的扫了一眼一边瑟瑟发抖的红嫣然,淡笑,“但是嫣然的意思是,宁可进宫当宫女也不愿意嫁人。”
慕容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偏激了。”
“是了。”红灵犀假装深情的扶起红嫣然,担忧的开口,“妹妹刚才话一说完就跑的无影无踪的,真的是吓坏姐姐了。这里可不是家里,如果遇到哪个贵人,那可真的是闯了大祸。”
慕容渊叹气,“今日这件事,你们容本王好好的考虑考虑。”
这件事既然皇后都来了,看来是不能随便的应付了。毕竟是红府的孩子。如果娶进门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外人说几句。抬了侧妃倒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皇叔了。我们都是小辈,自然没有皇叔想的周全。这件事也就靠着皇叔来解决了。我这个妹妹,虽然鲁莽,但是心善人好。皇叔可不能胡乱应付去了。我可不依。”红灵犀拉了一下红嫣然,示意她起来。
很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红灵犀,但是还是乖乖的起来。
红嫣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帮自己,可是眼下的事情,还是不要说比较好。于是她乖乖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有了红灵犀的推波助澜,自己一定能够嫁给慕容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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