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完美的说辞,杜珍珠却忽视了一个常理。如若不是经过,又怎会恰好掉落在那?再假设,如若真的经过,掉落在那,她杜珍珠不该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
上官若轩指着盘子里的耳坠,厉声道:“这支是王妃在陷阱外层捡到的,另一支你猜是哪里?”
杜珍珠回应:“回王爷,小女当时害怕极了,只顾着一路逃跑,并不知晓耳坠何时所掉,又是掉落何地?”。
上官若轩不想回应杜珍珠,只是不能:“巧了,这支是本王在陷阱里面找到的。不偏不歪就在那里。你倒是给我同时掉落试试?再者要不是一定力度,这耳坠这么轻怎会掉入陷阱?”
杜珍珠确实没想到这层,当时只顾着怎么引秦怡入陷阱,也没想到自己扔的耳坠竟有一支掉入陷阱里,难怪当时看不到耳坠,还寻思是被叶子挡了,所以再次扔的时候轻了力度,就为了让耳坠露在外面。她也深知,附近的村民都知道这陷阱固不会靠近,而秦怡一定会认得这耳坠并过来捡起它,毕竟这耳坠是市集上自己央求着买来的。
可是现下该如何解释?
杜珍珠还是死不承认。上官若轩暴力脾气,让韩四带人过来。
此人正是杜珍珠的丫头冰儿。
因韩四调查杀手一事,顺便从旁向朱儿打听了情况,朱儿便把那日冰儿撞到自己的事情细细讲来。韩四抓了冰儿逼问,还未讲几句话,冰儿就招了。
原是那日,杜珍珠派冰儿外出找一画师给自己作画,顺带着把将军府画下来,留作纪念。看到秦怡在亭里吃着葡萄,心里便有了主意。另吩咐冰儿去找市里的一位小哥,然后通过他打听江小白的下落。那小哥自称包打听,尚无不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小哥知是打听江小白,便知是为了杀手而来,领了钱财告知了线索极速离去。江小白便是飞羽传书之人,拿了冰儿手里的书信和钱财,找到杀手门路,留下飞羽书信和银两速离。
江小白原本飞羽世家,却因犯了戒律被逐出师门,从此流浪天涯,自与杀手结盟,便做了“隐者”,给有需要的人传递一箭之书,完了便悄然不见。
冰儿眼见着当日出了事情,一整日心神不宁,之后便被韩四查了出来。
杜珍珠看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冰儿,这死丫头是什么都说了么:千不该万不该留着你!显然杜珍珠觉得还是自己手下留情,否则也不会是如此结果。
然而杜珍珠并不认命,她站起来用脚踢打着冰儿:“你说,你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冰儿只顾着哭,哪里顾得上回话。
“王爷,真的不是珍珠。珍珠为什么要害表姐?”然后杜珍珠跪在地上,“王爷!”杜珍珠看了一眼秦怡,突然想起秦怡当日也买过这样一对耳坠。方才因慌乱之下未曾想起。便矢口否认:“王爷,这耳坠表姐也有一副,定是表姐掉落陷阱的时候留下的。不信你问表姐?”杜珍珠此时才放下心来,只怪方才太紧张未曾想起这事,如此一来这耳环便不作数。
秦怡此时还能说什么?当初在小路边上,为逃命,自己亲手丢了所有饰品,眼下又怎能寻回?还挺能狡辩,秦怡心下“佩服”。
没有直接人证,又缺少物证,现下又该如何?眼见着杜珍珠没脸没皮,抵死不认,秦怡一时没了主意。如此画作、耳坠全没了作用。
可是上官若轩却并不担心,再精密的策划总有百密一疏,何况是杜珍珠?她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当然也不能小觑,否则自己也不会受伤。想到自己竟然栽倒一个丫头手里,心里有点愤恨,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头。
另一边,韩夫人听说杜珍珠跪在了王爷面前,觉得大事不好,毕竟是做姑母的人,是非对错不知,总要去求情看看。于是,匆匆挪步过来。大将军听闻更是惊讶万分:杜珍珠做了何事,竟惹得王爷亲自审判。看来事态不小。作为姑丈,自是要管;可是作为将军,为夫人娘家人求情,这脸面倒是还要不要?惹到王爷,总归是要有个交代,可别连累了将军府。如此便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不如出了门去,捞个清净。
杜珍珠还在央求,韩夫人急匆匆赶来,双膝着地,含泪诉苦,请求王爷查明真相。秦怡为自己善良的娘亲,深深捏了一把汗:我的娘啊,如果不是王爷,受伤的该是您的女儿了。而这害人的就是您所关切的杜珍珠。
上官若轩能怎么办?一个冷眼扫了过来,韩夫人吓得停了说话。秦怡急忙请求上官若轩,自己的娘亲为人心善,切莫怪罪等等之类的。有了韩夫人的“闹腾”,上官若轩只觉得是自己来错了地方,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已经够了。用手捏捏鼻梁,舒了口气,“罢了!”
秦怡连声道谢,扶起了自己的娘亲,拉到一旁:“娘,如果今天受伤的人是您的女儿,您该怎么做?”
韩夫人擦了眼泪,拉着秦怡的手:“怎么素儿,你受伤了?哪里?”
“不是,当然没有。受伤的是王爷,是王爷救了我。说来话长,总之,娘啊,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否则引火烧身啊!”秦怡努力地劝说着,简单的做了解释。
韩夫人还想说什么,被秦怡一个眼神挡了回去,看了看珍珠,再看看上官若轩,一步一回头走了回去。总归,韩夫人也算是替杜珍珠求情了,虽然结果没有多大变化。
杜珍珠想要搬的救兵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后黯然离场。谁让她偏偏惹到的是上官若轩?
韩夫人离开,杜珍珠停止了哭声。一下子,终于安静下来。上官若轩重新坐好。
韩四上前:“禀王爷,人已带到。”
来者一身青衣,长相清秀,挽着一半头发,另一边不羁的头发随风轻扬,约莫着十七八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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