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妖记：神貂侠女若雪卿珏》第21章 抗敌

    到了宫殿里面，看到清华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清俊无双的侧脸被利刃划下长长一道，血珠子顺着下颌滴到雪白的衣襟上，晕开艳丽的颜色。下面是上百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为首的正是木渊与另一个虎背熊腰，满头金黄乱发的人，看来他就是狮王。
    狮王看着坐上的清华，声如惊雷：“貂族小儿，还不快下来受死。”
    清华满脸鄙夷：“哼，口气不小。”
    狮王大怒，提了流星锤就要飞过去与清华决斗，他身边的木渊伸手拦住他：“好了，你何必赶尽杀绝呢，貂族经过这样一番重创，再也给你造不成任何威胁。”
    狮王重重一哼：“无知小子，斩草除根这句话你没听过吗？”说完，不顾木渊的阻拦，直接飞身而上。
    木渊眉头一皱，两撇胡子气的发抖，跟着狮王飞身而上，但他是去拦狮王的。
    狮王见木渊竟然阻拦他，眼睛一瞪：“小子，让开，不然连你也打。”
    木渊丝毫不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做的这么绝？”
    狮王恼怒的大吼：“你懂个屁，如今妖界动荡，妖主未定，死一个就少一个，倒时候我就是妖界之主。你快滚开！”
    木渊脸色一变，看着狮王的眼里多了几分警戒：“如此说来，就连我，你也算计在内？”
    木渊说的直白，狮王也就不再掩饰：“对，等我把貂族灭了下一个就是你。”
    闻言，木渊脸色一沉：“老子看在老头子的面上对你礼让三分，你真当老子是面捏的？”说完冲着狮王扑过去，同时嘴里大吼着：“小的们，给我上，把那群讨人厌的狮崽子给我砍了。”
    木渊和狮王战作一团，下方他们各自带来的小妖们也乱作一团，本来结盟而来的两族却转眼在我貂族的地盘上斗得你死我活。
    我趁乱来到清华身边，担忧的问道：“清华你没事吧？”
    他看着正在恶斗的狮王和豹王，眼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道：“我没事。”
    我和清华看着木渊和狮王打的难分难解，狮王功力高深，招式老辣，比起来，木渊的招式就显得有些稚嫩。好几次木渊都差点被狮王打中，全凭着灵巧的身形险险避过。
    在这么下去，木渊早晚得输。念着他请我吃过烤鱼的交情，我想去帮他，手却被清华牢牢握住。我转身：“清华，做什么？”毕竟木渊现在的处境，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为救清华。
    清华却不慌不忙道：“我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况且，是他们先来惹我的。”清华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我心下一凉，清华他好像变得不像我认识的清华了。
    木渊明显处于下风，我着急的看着。眼光飘到一抹紫色正往这边赶来，左护法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空中缠斗的两个人。半天幽幽说了句：“我帮谁？”
    抢在清华开口之前，我快速说道：“帮豹族。”
    清华不可思议的看我一眼，眼里闪过的情绪晦涩难懂，好在他终是什么也没说。
    有了左护法的帮助，木渊很快擒住了狮王，三人自空中落到地上，木渊将狮王的双手翻转扣在身后，狮王犹自咆哮挣扎。眼见着狮王有挣脱木渊钳制的趋势，左护法眉毛动了动，出手迅速点了狮王身上几处大穴。狮王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这是我貂族独有的点穴手法，就算是铜皮铁骨，力大无穷，被点了穴也只有乖乖的任人宰割。
    木渊发现左护法那么刷刷点了几下，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狮王就软了身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颇为神奇的看看狮王再瞅瞅左护法的手指。左护法的嘴角可疑的抽搐着，也是，我也没见过武功这么差劲还有这么白痴的眼神的一族之主，还是豹主。
    木渊看得够了，才抬起头来看我：“若雪，那晚你给我提示过后，我是打算一个人跑路来着。可是跑到半道又折了回来回来，营地里还有我的同类，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而豹族向来是重义气的种族，我便顺道也把你的话说给狮王听了。我本意只是想让他离开免得枉死，哪知他会带着人马攻到这里，还差点伤了——”他看了一眼我身边的清华，开口道：“你的那位青梅竹马。”
    清华听木渊说完，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他目光深邃，我发现以前被我碰一下也会脸红清华，现在正脸色阴郁的看着木渊。
    下一刻，清华冷着脸开口：“来人，豹族侵犯我族，杀我同类，着实可恨，全都抓起来。”
    木渊脸色一变，做出备战的姿态，我闪身拦在木渊身前：“慢着。”
    族人都知道我与清华的关系，一时踌躇不前。我趁机对清华说道：“木渊并无心害我们，他是被迫的，你不能抓他。”
    清华目光一紧，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木渊可是那豹子的名字？”见过点头，他神色一冷，挥手：“抓起来。”
    我想帮忙，却被清华制住手脚。木渊的修为实在不高，很快就被抓住。被带下去之前，他向我投过来一个哀怨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抽。
    “你为什么抓他，他是无心的，清华，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我的语气有些不善。
    清华在我耳边轻轻呵气：“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你倒是说说，还有，若雪，你是怎么知道那只豹子的名字的？”他低低的说，修长的手指点着我心脏的位置：“若雪，你这里只能是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这里装了别人，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他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说着那些话，我听的浑身冰冷。有什么变了，那个我熟悉的，陪了我上千年的少年正在离我而去，我惊恐的想要抓住他：“清华”语气里有我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颤抖。
    “嗯。”他轻声回应，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冰凉的吻：“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
    又一个黑夜降临，我悄无声息的摸到貂族大牢。同样在建在地下，貂族宫殿温暖干燥，这里却是阴暗潮湿，不知不是不阴魂太多的缘故。
    我身手利落的打晕看守的侍卫，循着气味找到木渊。彼时他正蜷在一推干草上呼呼大睡，不知他知道了清华的决定还会不会睡得如此香甜？
    就在一刻钟之前，我去找清华，打算说服他放了木渊。谁知竟在窗外听到了他和大长老的对话，他让大长老今夜三更处理掉木渊。我不愿相信那话是从清华的嘴里说出来，可那样熟悉的声音又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必须赶在大长老动手之前救出木渊，于是我压低了声音：“木渊，木渊。”
    那家伙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还打起了呼噜。在敌人的大牢里还能睡得这么安心，我可真是无语。
    从地上捡了个石头扔过去打在木渊背上，没反应，再扔，还是没反应。我只得动用了玄力，木渊被打的浑身一震，猛地坐起来，茫然四顾：“谁？谁打老子？”
    “木渊，是我”
    木渊听出我的声音，欣喜的奔过来，双手攀着玄铁柱：“若雪，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快点带我出去，这里又湿又冷，我都要发霉了。”
    “嗯”我左右看了看：“小点声，免得被发现。”唤出破月刀，一刀劈开牢门，拉了木渊就走。再晚点，大长老就该来了。
    我一路把他送到貂族境外，越过那道山崖，木渊转身看了眼，愤愤道：“这个地方太冷了，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我催促道：“快走吧。”以他的功力，我实在不能指望他能走得多快，只能期盼他抓紧时间赶快走了。
    木渊看了看我的神色，可能也察觉到了异样，便不再多说，庄重的对着我一抱拳：“多谢。”然后伸手拍拍我的肩，两撇胡子一动一动的：“若雪，我觉得你挺够朋友的，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帮你。”
    我在崖边坐了整整两个时辰，确定木渊已经走得足够远了起身，回到貂族。
    推开门，屋里的夜明珠随之亮起，看到清华在意料之中。清华清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放下茶杯，道：“木渊是你放走的。”不是疑问句。
    明白他已经知晓，再掩饰也没意思，我点头承认：“是。”
    “你！”他欺身靠近，眼里是不见掩饰的怒火：“他是我的敌人，他差点杀了我，若雪，你居然放了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清冷：“他没把你当敌人，他也没打算杀你，他救了你。”
    清华伸手扣住我的下巴，嘴角露出一个凉凉的笑：“若雪，陪你一起长大的是我，你现在向着一个外人。”
    我忍着下巴传来的同意，开口：“清华，你是我一直在守护的人。”说话的同时，我的手迅速袭向他的手腕。脱出他的钳制之后，我移到一边，与他拉开距离。
    清华看着自己的手腕，良久，重重的甩门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处，我的眼里落下两行清泪，我的少年离我渐渐的远了。模糊的视线中，面色惨白的少年若无其事的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虚弱的安慰我，他的眼里的光让我心疼。
    第二日一早有侍女过来敲门，说是清华在大厅等我。匆匆随了侍女去大厅，清华在首座上端端坐着。这次回来之后总感觉清华有点怪怪的，虽然他依然会温柔的对我笑，可那笑意分明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