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打算照常外出看看生意怎么样,虽然知道这几日的风雪很大,但一直埋身于案前专心于处理酒楼里的一些琐事,以及近日里布庄上还要谈一笔大单子,就在这几日便要前去面谈了,自己怎么也要将所有的准备工作给做好才是,不然他可没把握能够一举谈成。
而一直反复拿不下一笔生意可不是他云翊晨的行事作风,谁不知道他云翊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自然是要一击必中的?就是源着这股子韧劲,倒是让他在各种场合里都显得悠然自得,因为他从来只打有把握的仗,没做好万全准备地出击就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所以这一次,他一如既往地将所有准备工作终于结束,简单从下人手中接过一杯暖茶,看着自己眼前袅袅升起的丝丝薄烟,不禁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自己因为一直阅读文书而有些酸涩的双眼,轻抿一口暖茶,感受到来自五脏内腑传来的暖意,内心满足而充实。
“这场雪,下得还真是久,居然这么段时间过去了,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看来今年冬天的布庄生意倒是可以有所突破,如果可以抓住那些贵人们的心,指不定,倒是会成为咱们的丰收年。”轻摸着自己略微泛青的下巴,云翊晨不禁对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喃喃自语着。
其眉目之间全是充满了铜臭味的光芒,仿佛在自己眼前的颜色不是一片雪白,而是充满了金银珠宝的五光十色,格外诱人。但同样的,他也知道,如此风雪下来,只怕是路上的冻死骨也不知道又会增添上不少,更别提那些以农田为生的庄家户了。
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收敛了方才那副见钱眼开的神色,云翊晨的面色恢复了往日里的一本正经,沉声朝站立于自己不远处的管家吩咐道,“管家,去吩咐一下,这些时日里咱们云氏酒楼和布庄,分别无偿对那些小乞儿们提供食物和保暖的衣物,持续到这场风雪结束为止。”
“是。”眼里带着些许赞赏,管家俯身点头应承着,转即前去吩咐着关于此事的筹备和运转了,他可是最明白不过自家主子的心地善良和雷厉风行,若是被知道自己吩咐下来的事久久不见落实到位,只怕到时候苦得不止是下人们,还有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想到自家主子偶尔那几次的发怒,那样的神态他可是并不想再多见几次,毕竟到那种时候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内心可是拒绝的,对于明知故犯而导致首当其冲地迎接来自云翊晨的雷霆之怒。
一番嘱咐过后,管家再次回到云翊晨身边,看着神态慵懒而又暗藏精光的云翊晨,心里不禁再次感叹着自家主子的心机深沉,但是又不失善意的这种性格,当真是让他这做下人的感到有这样的人做主子,着实是挺幸运的其实,好歹,他并没有罔顾人命。
“都吩咐好了?”云翊晨头也不抬,就这样安静地在案前继续查阅着关于接下来自己将要前去的那户人家的资料,关于他们一家人对服饰的喜好和生活习惯什么的,应有尽有,全部都记录在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抵就是云翊晨这般了。
“是的,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等饭点一到,两边都会同时搭建营帐来提供服务给那些乞儿,主子放心。”管家回答道,条理清晰而又不失尊卑礼仪,就是这样的态度,一直很得云翊晨的欢心。
他就喜欢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事情也能够总是及时充满了条理性地完成,某些被他给遗落的点还能自行给补上,有的错误的地方也能悄然给他做上一些改正,即使并非事事都如此,但偶尔的高效率高完成度,还是已经非常让云翊晨感到满意了。
毕竟在他所接触的人里,并不是人人都如同现在认识的沈倾夜一样,仿佛天生就是个人精一样,生来就极其适合做生意,对此行倒像是有着不点也通的悟性,倒着实让他感到啧啧称奇,只不过,想到最后自己的落荒而逃,不免有些无奈。
思绪回转,再次回到那个风雪交加的日子,他原本已经在管家的安排下要出门前去之前约好的地点去商谈关于生意上的事儿了,可却是没有料到这场风雪是如此之大,大到他堂堂云大老板就这样被暴风雪给堵在了自家门口。
原因是车马不通,路途又有那么一段距离,他不可能就这样步行前往,不说如此赶到之后有失风度,瑟瑟发抖的模样根本就不适合商谈任何正事,光就这给对方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好了,如此又怎样来加大自己这方的筹码来开价呢?
因小失大的事儿他才不会做,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怕也是难以打通前去的路,毕竟这积雪过厚,就算不时有小厮前来清扫这门前积雪,却依旧止不住这几乎从不停歇的风雪,所以这让云翊晨倒是一阵好等才得以上了马车。
感受着前行的艰难,云翊晨内心充满了焦灼,毕竟这笔单子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比较焦急想要促成的,到底是努力了这么久的一笔单子,就算其规模也只是不小不大,可还是说明了他投入其中的精力也是有不少,怎么也不能就此轻易放弃。
可若是因为这场风雪而错失了如此良机,只怕他日后回想起来,怎么算都会后悔吧。如此想着,有些烦躁地云翊晨伸手掀起了车窗帘,冷空气地袭入让这原本充满了暖意的车厢内倒是一时间空气充满了清新而冷冽,让云翊晨那焦躁的心情多少平复了些许。
“主子,放下帘子吧,小心着凉了,染上风寒可不好受。这个天里,还是注意保暖的为妙,别的不说,您就当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说罢,这管家还煞有其事地佯装受凉地握拳置于口唇旁轻咳了数下,惹得云翊晨一阵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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