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陆冰冰岛,返回韦妹的游艇。在奉天行的吩咐下,一群人立即分成两队行动。
很快就返回到了番州城,冷先生和花藏星跟着奉天行,前往番禹区黄旗路上的天道诊所,因为奉天行怀疑,邢家恩怨跟这个卫子迟有关系。
番禹区黄旗路是一条偏僻的老街,斑驳的石头路和苍老的垂柳映衬出老城区的沧桑和古旧。少了一些繁华,却多出一些平静。
但这种难得的平静忽然被前方传来的嘈杂声打断,而声音的源头就是奉天行三人的此行的目的地:天道诊所。
冷先生已经陷入了彻底的迷惑。
“臭男人,你要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一个小诊所而已,难道你觉得这里能找到医治邢肆祈的办法吗?”
奉天行又千种万种说不清的猜忌和推测,所以就选择不解释。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胸大无脑,至理名言,冷先生的胸是奉天行周围美女中最大的,所以脑子也是最不好使的。花藏星的胸没她大,所以头脑就灵活了很多,她边走边推测说。
“听铁爷刚才说,邢家的人没有特殊疾病史,这样的话邢肆祈可能不是邢家耀亲生。而花匠卫兰二十年前在邢家大院离奇失踪,从此人间蒸发,那不就是邢肆祈出生的时候?难道铁爷怀疑邢肆祈身世跟卫兰有关?”
奉天行什么也没说,反而问冷先生。
“我叫你打电话询问番州总局,关于寡妇村砍手凶器和那件古董证物的鉴定结果,你问了吗?”
冷先生一提起来就生气。
“问了,没什么结果,这案子是马德彪负责的,他说了,没我们的事,叫我们不要干涉,他还把我训了一顿。”
三人很快就找到了黄旗路上唯一的一家诊所,古旧老宅,没有招牌,甚至有些破旧,但规模挺大,宅院之中,有十几间平房,幽深阴冷。
这里也正是噪音传出的源地,奉天行指着古旧老院说。
“这里应该就是那什么……天道诊所吧,会取这种名字的诊所,这个卫子迟八成是脑子有问题吧。”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天道诊所。
一走进去,外面古旧颓败,里面却人声鼎沸,一大群人围在院子里吵吵闹闹,似乎在争执什么。
奉天行三人选择静观其变。
“哟,这是在唱戏呢?我们先看看再说。”
这大院子里的人,可不得了,一眼看上去,全是着装华丽的上流人物,有的身穿上万元的高级手工西服,有的佩戴几十万的珠宝首饰,甚至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前卫的半老徐娘,全身透明装示人,里面穿着一套高级黑色蕾丝安全衣裤,手戴百万劳力士名表。
这些人大部分在争吵,少部分却在敲锣打鼓,作法一般装神弄鬼,总之乱成一片。
有的人甚至打了起来,一个口音很重的大个子揪着一个外表斯文的眼镜男。
“李凭啦养跟额抢?这个机会是额滴,李再逼逼额就打死你!”
想不到那斯文眼镜男一点也不斯文,他一个反手,抓住大个子一扭一蹬,一个漂亮的摔跤,把大个子摔倒。两人带来的随从冲了上来打成一片。
奉天行抓住一个小姑娘,问她。
“小女孩,这里在搞什么?”
小姑娘双眼放光。
“等活佛神医现身啊!”
奉天行三人同时用一种又惊又疑又好笑的声音大叫出来。
“活佛神医?”
小姑娘满脸虔诚。
“是啊,你们不知道吗?一定是外地人吧。活佛神医卫子迟,能治好人世间一切绝症,但是,两年才能治疗一次。每隔两年,活佛神医就会在这里挑选一位绝症患者进行当场治疗,这称为活佛渡命!刚好,今天就是活佛赌命的时间,你们运气真好,赶上了大开眼界的好机会!”
奉天行只觉得哭笑不得。
“草他妈的!骗人也要有个底线啊!竟然装起活佛来了,还有人会相信,唉,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鸟世道啊!”
这个小女孩年纪轻轻,却似乎找了魔一样,冲着奉天行就是一阵大吼。
“喂!你不懂就别瞎骂!这个活佛是真材实料的,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马上活佛就会让你见识到法力无边的。”
奉天行耸了耸肩,看在她不懂事的面上,没跟她计较。
花藏星叉着腰,拭目以待的架势。
“那就让我等着好好看看眼界吧。”
“花姑娘,你对番州城很了解,难道你以前没听说过?”
“我到番州城也没多久,再说了,这种街头巷尾的迷信谣言,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冷先生也来了兴致。
“哈哈!我这辈子走遍世界,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活佛!我倒要看看,这活佛是怎样的高级生物。”
三个人等待着卫子迟的登场。
他们顿时就看明白了,院子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绝症患者,他们来这里就是乞求活佛渡命的,但是,机会只有一个,所以他们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院子里继续打闹,吵骂,形形色色。
有的想出钱包场,结果被其他人以更大的价钱压下来,能站在这里抢的都是有钱人。有的想以武力把其他人全部赶走,结果自己被打趴下了。有的跪在地上烧香拜佛,真的把卫子迟当成佛祖来拜。有的甚至扬言派人暗杀家人,为了一个活命的机会,不择手段。
奉天行三人简直像在看戏一般。
没过多久,前面诊所大堂的门打开了,还真就走出来一个和尚,袈裟披身,手持禅杖。
这个和尚就是卫子迟,虽然和尚模样,但却面黄肌瘦,满脸病容,走几步咳一声,像是一个活不了几天的重症患者。
接着又走出来两个小和尚,抬着一口密封的大缸,那大缸非常怪异,里面装着奇怪的液体。
奉天行摸了摸头。
“妈的,剃个头就当自己是佛啊,我看连他自己都快死啦,还怎么救别人!”
卫子迟走出来后,所有院子里的人顿时沸腾的,他们都在疯狂地高呼着。
“活佛渡命!活佛渡命……”
旁边的小女孩给奉天行三人解释说。
“活佛渡命,每两年一次,这八年来,四个绝症患者全都康复啦!活佛只渡有缘人,谁能入他法眼,就只能靠造化啦。”
这小女孩真是人小鬼大,不该懂的都懂了。反正奉天行不相信,他抱着双手,在等着看他怎么装神弄鬼。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早就轰动全世界啦。”
“大家都像你一样啊,把这当成谣传,被治好的人全都被认为是托。”
“好吧,那什么才算有缘人呢?”
小女孩摇了摇头。
“有缘人,只有缘知道。”
卫子迟开口了,他是声音低沉而沙哑。
“命数无常,天道轮回,咳咳……各位绝望的患者,今天的活佛渡命,将是最后一轮。咳咳……”
所有人都在高呼为什么。
卫子迟咳了好一阵才接上话。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我将选出接受那个最后的有缘人……”
所有人都疯狂地大喊起来。
“活佛!选我!我做了一辈子慈善,是该得到回报的时候啦!”
“我家里有瞎眼的老母亲等着我去照顾,选我啊!”
“我不能死!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我去养活,选我啊!”
“我是社会的精英,我是时代的代言人,我的命很重要,选我……”
奉天行无奈扶额,小声一句。
“真是一场愚民聚会啊!”
卫子迟开始装模作样地选那个所谓的有缘人,他闭着眼睛走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面前,摸着她的头顶说。
“袁慧芳,你靠捡垃圾把五个孤儿供成的大学生,到头来那五个没心没肺的孤儿都出了国,一去不回,而你由于生活环境恶劣和劳累过度,患上肺癌。善恶到头终有报,现在,上天回报你的时候到来了,你就是今天的有缘人!”
奉天行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种蛊惑欺骗群众的手段,既低级,又过时,没想到偏偏就是有人相信。
花藏星也忍无可忍了。
“这个老女人一定是托!铁爷,不管他有什么企图,我们去拆穿他吧!”
奉天行早就这样想了,今天要砸了他的场子!他一声大叫,打断这场骗局。
“等一下!她是个托,神医吴铁柱在此!今天,我要砸了这个骗人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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