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333章 二哥

    远远的,便能瞧见那一冢孤零零的小坟,上面还刻着字呢。
    这未出阁的女儿,是没办法葬入祖坟的,便只能选了这么一块地方,将人埋葬了进去。
    林衡芜拉着人便下了马车,直接将人像是提溜着小鸡儿一样,揪到了坟冢前,她指着那墓碑,直接问道:“你姐就在这儿呢?我敢在这个地方问心无愧的说一句,人绝不是我害死的。那么你敢问心无愧的说一句,你不是迁怒我,你是真的觉得我是凶手吗?”
    舜英脚下一软,跪在了墓碑前面,像是根本听不见人说话一样,只是痴痴的瞧着墓碑,眼中似有泪缓缓地落出来。
    不见面还好一点,一见面,过往的种种都涌现了出来,那活生生的人,就成了一块墓碑,换谁谁接受得了?
    明明是那样漂亮的姐姐,虽然有时候难免刻薄,但待自己推心置腹,甚至比自己聪明,人怎么就这么没了?
    林衡芜也不管她,就叫人跪在哪里,自己则是站在一边,谁也不去看,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自己和舜华可没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敌人的关系,也没有什么惺惺相惜,对方死了自己只觉得少了一个麻烦,既然没有那么多的悲伤,又何必装作出那么多的悲伤,没的假惺惺。
    不过这人呢,只要是活着,就会有亲人或者是朋友,没看那遗臭千年的秦桧,还有两个知交好友么?
    看着舜英哭得那样伤心,林衡芜没有任何的触动,也不觉得悲伤,就只是单纯的保持沉默而已。
    不过也忍不住去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死了的话,那么谁会为自己这般伤心?
    梅亭,二哥,表哥,郝连淳?
    这些人只怕都会很伤心,也许还会哭的很厉害,既是如此,那还是好好的活着吧,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别人。
    这场哭泣持续了很久,舜英趴在坟头上面哽咽着,甚至不能自已,不过很显然,没有人会递过去一个手绢,于是对方只能用手抹掉眼泪,然后哽咽着看向林衡芜:“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姐姐。”
    在看到这墓地的时候,一瞬间脑海里涌现出来的就是愧疚,无论是林子维,还是林衡芜,都将事情看得很透彻,舜英也明白,自己的确是迁怒,因为不能去杀死真正的凶手报仇,又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就只能选择迁怒。
    何况她是真的很讨厌林衡芜,对方也的的确确和姐姐有过争吵,是敌人。
    林衡芜冷眼旁观,在听到对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真的松口?现如今对方松口了,也算是自己意料之中最好的结果。
    她仍旧保持着淡然的神色,轻声说道:“这件事上我会一直查下去,毕竟我也是受害者,你应该明白,我是锱铢必较,睚龇必较。”
    舜英茫然的点了点头,好不容易爬起来,又险些跌倒,但是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搀扶自己了,因为唯一能够搀扶自己的人,就在那墓地里面,正在长眠不醒。
    那一瞬间,人似乎长大了,也明白什么叫做承担了。
    春风和煦,但是身上有了太多的汗珠,以至于吹过的时候,十分的凉。
    人着就算是清醒了过来,踉踉跄跄地爬上马车,两个人都坐在马车里面,面面相觑,却两对无言,不得不说,虽然刚才舜英服软了,但还是很尴尬。
    这种尴尬的气氛流动着,林衡芜干脆闭上了眼睛,根本没有要打破的意思,就在身边持续,这样未尝不好,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压力。
    舜英的确是感觉不好,就在姐姐面前的时候,她一瞬间愧疚涌现了出来,那些不愿意承认的事情,通通都在眼前回荡,逼迫着她承认,这种逼迫的力量,叫做愧疚感。
    也许能够当一辈子的瞎子,将这些事情都无视掉,但这些事情就在那里存在,即便是自己不去看,埋藏在心里也一直存在,何况这心中一直都想要为姐姐复仇,既是如此,低头又如何?
    如果自己不能够承担的话,那就拜托别人去承担好了。
    “我不会再去找你麻烦。”舜英低着头,神色有些飘然,拳头握得很紧,将袖口都抓出来褶皱。
    林衡芜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问道:“我不在乎你来不来找我麻烦,但我觉得你再这么被人当枪使,不大好。”
    舜英一听这话,背后一凉,瞬间就惊醒,有些茫然道:“你什么意思?”
    林衡芜瞧着她,故意将表情,弄得十分漠然,来给对方威压:“仔细想一想,怎么又忽然想起来针对我?这府邸里面的局势混乱得很,我奉劝你,还是想清楚,免得给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舜英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仔细的想了许久,脸色越发的难看,咬了咬牙,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林衡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一粒种子能起到多大的威力,还得看最后结出来什么样的果,如今只是埋在这里,以后再说。
    而且她十分清楚一点,就是舜英这一次之所以会低头,是因为自己抓住了对方心中的弱点,等着这感情软弱一过去,指不定就会反悔。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打交道,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对方,属于三分钟热度的人,而且耳根子软,容易被他人所左右,这也是自己屡次能够让对方听话的原因。
    所以这个人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有一天就会为他人所用,自己目前的举动也不过就是让对方先暂时性的安稳下来,至少别在现在给自己再添麻烦。
    顺便也叫那些人瞧瞧,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试探自己的底线,小心底线摸不着,反倒落入自己的坑坑洼洼的陷阱当中。
    林衡芜缓缓地闭上眼睛,打从心底的轻轻叹了口气,那股浊气在出去之后,没有让心里舒服多少,反而难受的感觉愈演愈烈。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到胸口泛起了疼意,就像是外祖母走的那一天,一切来得毫无预兆,就像是突然袭击,在考验着人的接受能力。
    马车晃晃荡荡,叫思维都晃的乱了,就像是一边放着面,一面放着水,晃荡到了一起,就成了浆糊。
    林衡芜捏了捏眉心,发觉自己不仅什么都没想出来,而且整个人都异常的焦躁,这种焦虑的情绪从自己见不到郝连奕开始,就一直在持续着,心情焦虑,着急,不安,种种情绪糅合到一起,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
    舜英只怕也是感受到了,所以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不去说话,省得去招惹到人,再一番爆发,老实说,她很怕林衡芜。
    总觉得对方喜怒不定,即便是微笑,下一刻也有可能会爆发,而且很聪明,很狡诈,并且毫无底线可言,如果有朝一日爆炸的话,和炸弹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防止自己被伤着,在这个时刻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好在这一段路程在煎熬当中,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抵达了侧门口,人下了马车。
    刚刚下了马车,就见台阶上有一个男人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盯着活像一只大的金毛犬。
    林衡芜原本是板着脸的,在看见来人之后,忍不住松懈,但是也不想说话,甚至不想搭理任何人,干脆就想直接走过去,然后就被林子维一把拉住。
    她顺势低下头,询问道:“二哥在这里等着,是怕我把你的好妹妹给卖了吗?”
    听着像是吃了火药枪药一样的话,林子维微微一笑,笑眯眯地说:“我是担心我的两个好妹妹迟迟不回来,剩下我这孤家寡人怪没意思的。”
    林衡芜在心里说了一句,油嘴滑舌,但是在跟着说两句话之后,也是忍不住放松了下来,就像是紧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了下来。
    林子维站起身来,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微笑着说:“我刚刚从梅亭那里出来,那人正找你呢,怎么都找不到人正着急,你最好赶紧过去说两句话。”
    林衡芜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毫不犹豫,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朱红大门门口就站着两个人。
    舜英怯怯的走了过来,没有了张牙舞爪的样子,还倒是真惹人怜惜,低声唤了一声二哥,便不知在说什么,毕竟因为舜华的事情,这兄妹二人曾经爆发过激烈的争吵,让彼此都不知道怎么相见。
    林子维瞧着妹妹这般样子,伸手在头上揉了揉,轻声说道:“过去了的事情,就像是翻过去的书,没有必要再返回来了,因为你已经看过了,所以这些事情,就都尽快的忘了吧,不值得你记着。”
    只有忘记了,心里才能舒服些,毕竟死人死了,活人还是要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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