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312章 春天

    也许春天就代表着生命的气息。
    长廊是很早以前修建的,虽然多加保养,但是长廊口上面画着的图案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褪色的痕迹。二夫人之前已经吩咐人去重新涂一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特别好的工匠,所以暂时的搁置了下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如果不能一次弄的特别好,那么还不如不弄呢。
    那上面的螽斯,虽然不再鲜艳,但仍看得出,旺盛之色。
    林衡芜瞧着那上面的东西,不由得嗤笑一声,这东西最早是在皇宫内,廷西六宫的街门,命名为螽斯,意在祈盼皇室多子多孙,帝祚永延,与东六宫的麟趾门相对应而取吉瑞之意。
    后来也不知怎么着,就开始流传到了各个儿的家族人家,多半也是希望人丁兴旺。
    《诗经·周南·螽斯》之中写到: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诗中描述了螽斯聚集一方、子孙众多、虫鸣阵阵的景象,正好用螽斯来比喻子孙众多。
    又因为这种昆虫繁衍能力极强,善鸣,还认为螽斯之所以繁衍能力强,是因为雌虫之间不互相妒忌。还有一个词,叫做“螽斯之德”,即指后妃妻妾之间不妒忌的妇德。
    就甭说这妻妾之间不嫉妒,就连留着血脉关系的姐妹,都有相互争端,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德行?
    拿着一条虫子,却来要求人,倘真是好笑。
    “我一直都非常喜欢你,因为你们是我的妹妹。”林子维见对方笑了起来,那笑容非常的不美好,不由得轻声说道,非常的难过,非常的难过,自己的妹妹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矛盾,而自己无从解决。
    林衡芜眉目一挑,侧着身子瞧着他,微笑着说:“二哥惯用的不就是在其中和稀泥吗?再不然就躲得远远儿的,这一次怎么不得啦?”
    林子维非常严肃的说:“这一次我没发躲了。”
    若是林家大郎那样,对于家中姐妹并不亲切,安全就可以躲得远远儿的,可是他不一样,他很亲近着家中的姐妹,自然希望能够平和,好好的玩儿。
    然而有些东西,不过就是奢望而已,林衡芜瞧着他那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曾见过狼不吃羊?还是见过那同处一处?却不相互抢夺食物?
    林子维不像她那样笑,只是非常的认真,认真得让人有些害怕,因为那双眼睛就像是知道了一切事情,而此时此刻就仅仅是来问一句,问一句,对方给什么样的回答都无所谓,因为心里清楚。
    “这一次,舜华死的的确是蹊跷,你的确是白白的背了黑锅,所以我想问一下,林婉月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人提过这个名字了?林衡芜仔细的想了想,却连这点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对方的确是死了很久。
    可是仔细算下来,其实死的也不是很久,也只是去年冬天的事情,距离此时此刻,才短短几个月而已,然而就是好像过去了那么久一般。
    是因为没人提起吧,就如同人死如灯灭,再也没有人去点燃那盏烛灯,那么这种主动的命运就是被丢弃,然后永永远远的消失掉。
    至于这个问题,她没有什么恐慌之色,林婉月的死和自己有关系,对方突然的提问,就像是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样,林衡芜有些惊讶,对方会问起这件事情,但却并不惊慌。
    人都死了,难不成还会有人翻案吗?
    她伸手,指着螽斯,那双眼睛十分的漠然,双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浮动,不透任何的感情,仅仅像是那美丽的湖泊结了冰,一片冷漠,声音也是如此:“人都喜欢能够多子多孙,所以男人要多娶妾,来延续血脉。可是你知不知道,这同一个父亲生的,就是竞争的仇敌?”
    这句话好像什么都没回答,但实际上什么都回答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林子维并不意外,只是有一些气馁。
    每个人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要的就是那表面上的平和,哪怕是假的,那都不重要。林子维虽然戳破了舜英,因为没办法去憎恨别人,只能去憎恨林衡芜这一点,但实际上呢,他也是这般。
    他只是想要看到后来的姐妹,都很温顺柔和,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快乐,而不想看到自己所喜欢的姐妹,竟然斗得如此凶狠。
    “那么横无,对于你来说,我是那个跟你生而为仇敌的人吗?”这个问题其实在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林子维自己心知肚明,但还是希望对方能说出来,因为当对方说出来的时候自己心里会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就好像哪怕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是从别人嘴中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林恒我轻轻的笑了笑,笑弯了眼眉:“当然不是。”
    男人之所以对女人宽容是因为,女人天生柔弱,生而无害,对于男子来说,一点儿都不可怕,让人恐惧。
    这也是为什么,林子维对于妹妹们都颇为疼爱,而对于兄弟们,兄长虽然敬重,弟弟却很淡,因为这些人迟早会成长起来,哪怕他并不忌讳弟弟们成长起来,对于自己,而产生的利益危害。但是身为男子,因为一个长成的人的本能,会下意识地驱使他,如此做。
    同样的道理,林衡芜对于林子维并不会有任何的排斥,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瓜葛,这个利益其中包括,择偶的影响等等。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显得赤裸裸,所以林衡芜永远都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哪怕心底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同样的道理,林子维也非常的明白,但是不会想要去听接下来的话,人就是要美好,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这种一味的追求美好,也不知该如何的形容,总而言之,这就是人性,想要求得安稳。
    两个人从出来开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就站在长廊里,靠在柱子旁边,然后感受着清风以及廊下的风景。
    那乱石堆砌,形成不规则的形状,堆在一起,倒也形成了一些美感,廊下的花草都开了,在花匠的精心打理下,一朵比一朵艳丽,可谓是百花争春,都想吸引到别人的眼球。
    那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朵,像极了府内的女孩儿,都在那块土地上吸收着有限度的营养,来争取让自己也开得最为艳丽。
    这就造成了,其实她们也是在百花争艳。
    出来了这么久,林子维还是没有提起舜英,但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明白,自己叫人拉出来的目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让这话说得好听一点。
    要知道,话说得好听,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人都是听觉性的动物,哪怕这件事情做上去,没有那么多的美感,但是只要好听就容易许多。
    但是想要把话说得好听,首先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就目前为止来说,很难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一句诗说得好,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是呢,根本就没有这两全法。
    每个人都处在悬崖边,选择走的路,没有后退的余地,选择之后,也没有重新再选的余地,每个人都只能选择一次,有时候往往是不经意的一个选择,就可能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比如说舜华,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没有了这一生的命运。
    “我一直都知道二哥想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我没得选择,就像二哥心中其实也是埋怨我的,虽然清楚我的无辜,但是因为舜华死了,你就只能来怨我。”林衡芜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面带笑容的,那笑容很好看,恰到好处的勾勒在一起,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就如同春风拂面而来,带着和煦,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诛心:“我也许应该感谢舜英,因为对方的胡搅蛮缠已经把你对我的迁怒,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这大概就是替罪羊,替死鬼吧。”
    和那和煦的笑容并不相同的,就是那嘴中说出来的话,当真是如同钉子一般,一句比一句锋利,然后深刻地滑在了心上,狠狠的钉在心里,永远都拔不掉,即便是有朝一日拔掉了,也留下了一个空洞。
    林子维并不去否认,因为没办法否认,已经让对方用最犀利的言辞,轻松地说透了自己的心。
    毕竟是人,七情六欲,情绪总是复杂而无法解释的。
    他明知道林衡芜时无地,当然也不能说太无辜,肯定是在其中有一些牵扯,有一些瓜葛,但并不占大头,可是舜华死了,死者为大,对方种种的不好,在死了之后都抹消掉了,就只剩下好,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虽然就目前为止,林子维并没有察觉到对方太多的好,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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